4月8日

《曉松說——歷史上的今天》來到了4月8日。1973年的這一天,藝術大師畢加索去世。1946年4月8日,我黨、我軍的幾位重要領導人葉挺將軍、秦邦憲

「四八」烈士遇難紀念日

1946年4月8日失事的飛機上有我黨、我軍重要的幾位領導人:葉挺將軍、我黨紅色特工領導人鄧發、曾經擔任過我黨最高領導人的秦邦憲(博古是他留蘇時起的名字),以及我黨重要的領導人、當時國共談判的重要代表之一王若飛。有關飛機失事有很多種說法,那一天因為國共和談,已經在國民黨監獄裡關了好幾年的我黨、我軍的重要領導人葉挺,終於重獲自由,和幾位出席國共談判的代表一起乘飛機從重慶返回延安。但飛機失事,機上人員全部罹難,到今天也沒有徹底調查清楚,到底是國民黨反動派做了手腳,還是真的是天妒英才。

葉挺將軍的逝世是我軍、我黨的重大損失。葉挺將軍是我軍最重要的締造者之一,最早葉挺和薛岳、衛立煌等人,是孫中山先生身邊最重要的幾位指揮衛隊的營長,後來做了粵軍最重要的張發奎的第四軍獨立團的團長。北伐中,葉挺獨立團是我黨指揮的唯一一支正規軍,當時葉挺獨立團集中了黃埔軍校以及粵軍中最能征善戰的共產黨員,作為北伐先鋒,一路經歷了賀勝橋、汀泗橋等北伐戰役,最後到了武昌城下,可謂血灑北伐路,一路打出了共產黨員的威風。也正是因為葉挺獨立團的英勇表現,國民革命軍第四軍在北伐中成為絕對主力,贏得「鐵軍」的稱譽。

南昌起義時,葉挺作為師長率領一個師,以及周士第將軍的一個師、蔡廷鍇的一個師,還有賀龍的一個軍,組成了起義的主力部隊,這也是我黨當時能夠爭取到的在國民黨軍中的最大一支起義部隊。當時葉挺率領的這個師是絕對主力,賀龍那個軍的戰鬥力跟葉挺這個師都不能比。而且葉挺對我黨非常忠誠,南昌起義失敗以後,他流落到香港,然後又回到廣州,擔任廣州起義的總指揮。廣州起義失敗以後,葉挺同志受到嚴厲批評,我黨認為南昌起義、廣州起義的失敗,他負了很大的責任。在當時那種風起雲湧的革命年代,我黨出現各種各樣左的、右的錯誤思潮也是難免的,畢竟黨還是一個剛剛成立的、年僅六歲的黨。其實南昌起義和廣州起義的失敗,主要還是黨的政策有失誤,一開始我黨受蘇共影響,覺得中心城市更重要,因為蘇聯的革命就是軍人起義先佔領中心城市,最後取得了革命的勝利,但是中國的國情和蘇聯是不一樣的。後來才調整了戰略,到井岡山去,農村包圍城市。

葉挺因起義的失敗而背了黑鍋,然後被黨批評、處分。葉挺是舊軍人出身,非常有榮譽感,後來就脫離了黨組織,再加上他夫人家裡很有錢,就到國外漂流了一些年。但是葉挺始終心向祖國,牽掛他所熱愛的共產黨。抗戰開始,全世界的華人都紛紛回國,葉挺也當仁不讓回到祖國,而且到處請戰,要求上前線。正好國共達成協議,要把留在南方的中共游擊隊改編成國民革命軍。當時葉挺已經不是中共黨員,同時又是保衛孫中山出身的粵軍將領、北伐名將,所以蔣介石對他也比較信任。我黨這邊因為葉挺以前一直是共產黨員,就把他調到了延安,毛主席還跟他仔細談過,葉挺一直表示自己心裡還是傾向共產黨的,還申請加入共產黨。但我黨認為葉挺還是在黨外比較好,能協調國共兩邊。由此國共雙方共同認為,葉挺將軍是最合適的軍長人選,葉挺是老四軍出身的,所以這支軍隊就稱為新四軍,由他出任新四軍軍長。

但葉挺又因此受了比較長時間的委屈,因為當時他始終沒有回到共產黨組織,沒有再成為黨員,黨就派項英同志組成新四軍黨委,項英同志曾領導南方三年的游擊戰爭。軍隊通常都是絕對聽黨指揮的,葉挺雖然是軍長,但是當時一直被排斥在新四軍黨委之外,所以新四軍的所有行動、指揮,包括跟中央的電報等各方面都是項英獨攬大權。周恩來同志為此批評過項英,甚至後來中央軍委還曾經成立了一個新四軍委員會,由葉挺擔任委員會的領導,項英擔任副職,但這個委員會在新四軍中一直也沒有工作起來,新四軍始終由以項英為首的黨委進行指揮。

項英同志雖然是資深的黨的領導人,但他並不是一個能征善戰的將領。作為新四軍的軍長,葉挺當時提了很多建議,但是沒有人聽,葉挺兩次負氣出走,但是出於抗日以及我黨的大局,又都回來了。最後導致了非常令人遺憾的難以挽回的「皖南事變」。由於項英脫離了軍隊,葉挺軍長實際上是在皖南事變的最後兩天,才接管了新四軍的指揮權。從1938年一直到1941年初,葉挺將軍一直擔任新四軍軍長,但真正指揮新四軍也只有那麼兩天,壯志未酬。皖南事變中葉挺將軍表現了軍人的高風亮節,無力回天之時隻身來到國民黨的軍隊中,以他個人北伐名將的資歷,用談判的方法來挽救新四軍。但是最終葉挺被扣留,「皖南事變」也以新四軍的軍部及直屬隊全軍覆沒而悲慘告終。

葉挺同志在國民黨的監獄裡也是鐵骨錚錚,我們在小學語文課本中就學過他寫的詩:「為人進出的門緊鎖著,為狗爬出的洞敞開著。」雖然那個時候,他已經不是共產黨員了,但是表現出一個共產主義者的高風亮節,最終他還是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就在他剛剛回到黨內、可以大展宏圖的時候,在1946年的這一天,飛機失事,葉挺將軍遇難。葉挺將軍如果沒有去世,新中國成立以後授軍銜肯定是元帥,排位也會非常靠前。今天在軍事博物館裡,作為我黨、我軍的三十六位軍事家之一,他佔有非常重要的位置。

西班牙的畢加索

1973年的今天,偉大的藝術家、畫家畢加索去世。許多藝術家看世界的角度都跟正常人不一樣,尤其像畢加索這樣的大藝術家,很多想法都離經叛道。我曾經看過一本書叫《流放歸來的人們》,從畢加索住在小閣樓里的一間小陋室寫起,講的就是當時在巴黎蒙馬特高地上以畢加索為中心生活在一起的藝術家。畢加索很挑剔,對所有人都很尖刻。但是朋友們出於對他的崇敬,一直追隨在他身邊。

畢加索一生結過兩次婚,還有五個情人。每當他愛上一個新的女人,他就進入一個繪畫新階段。這些女人和他的那些朋友一樣,一直對他非常忠誠,女人愛上這樣的藝術家,其實非常可憐。這樣的藝術家,能給人帶來心靈很大的震撼,以至於在這些女人的心中沒有人能替代他。她們的下場也都比較慘,兩位自殺,一位病死,一位瘋了。到了70歲的時候,畢加索還跟17歲的年輕女孩談戀愛,藝術家們永遠有荷爾蒙、有這種激情在支撐他們。古語「一將功成萬骨枯」說的是將領,其實藝術家也是。很多人犧牲了自己的愛情、青春,才成就了這樣一位偉大的藝術家。

畢加索本人非常激進,在西班牙內戰時期,和海明威、白求恩等人一起,參加國際縱隊,走上前線跟法西斯戰鬥。西班牙共和政府失敗以後,他與大批同樣忠誠的共產黨員一起流亡到法國。畢加索一直住在法西邊境山裡的小鎮上,離祖國只有一步之遙,但是因為他自己的信仰,堅決不向佛朗哥法西斯政權低頭,終生沒有回西班牙。

台灣電影的旗手——侯孝賢

1947年的這一天,台灣電影的重要旗手侯孝賢大導演出生。侯孝賢導演和楊德昌導演是台灣電影界並稱的泰斗級人物。侯孝賢導演的電影被稱為台灣鄉土電影,台灣有很多辭彙來形容這種電影風格,但我個人覺得,導演就是導演本人,流派什麼的都是第二位。

《風櫃來的人》《海上花》《悲情城市》《戀戀風塵》等都是佳作。我的作品當中最喜歡的一首就叫《戀戀風塵》,每次在我的作品音樂會裡這都是壓軸歌曲,這首歌就是我看了侯先生導演的《戀戀風塵》之後,借用了這個名字寫的。《海上花》也是我非常喜歡的電影,尤其是羅大佑寫的《海上花》那首主題曲,我非常喜歡。《風櫃來的人》裡面的音樂也是羅大佑寫的。

當時是台灣電影的黃金年代,一代導演和一代音樂家一起創造了那個美好的年代。今天台灣甚至沒有自己的電影工業了,只能依附在香港和大陸的電影工業中,偶爾出現幾個好一點兒的導演、明星。楊德昌導演已經去世了,侯孝賢導演今天是台灣僅剩的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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