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一刀齋 第七百二十五章 最後的忍者:吉久,敗北?

「葫蘆丸?!」賀須蜂的眉角猛地一跳。

身體先大腦一步做出了反應——他三步並作兩步地快步奔向上方船尾處的露天甲板。

「媽的……」剛登上露天甲板,一句髒話便不受控制地從賀須蜂的嘴中蹦出,「這是怎麼回事……?!」

賀須蜂咬牙切齒地死死怒瞪著……現在正筆直朝著他們腳下的這艘日輝丸的「側腹」撞來的葫蘆丸。

陪同著賀須蜂一同登上露天甲板查看情況的一眾幹部們,現在一個個的也都是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模樣。

「該死!」某人驚恐地大喊,「葫蘆丸的人在幹什麼!」

二艦並非是並排同行。

兩艘船的排位是「一前一後」,日輝丸走在前,葫蘆丸走在後,葫蘆丸要比日輝丸落後約半個船身。

二艦這樣子的位置編排,本沒有任何的問題。

賀須蜂怎麼也沒有想到——二艦這種「一前一後」的位置編排,也有惹來災禍的一天。

日輝丸的「側腹」,一直是大大咧咧地暴露在葫蘆丸的側前方的,因此——葫蘆丸只需稍稍調整一下位置,就能對準日輝丸脆弱的「側腹」,發起猛烈的撞擊……

日輝丸和葫蘆丸都是相同等級的戰列艦,不論是重量還是大小,都沒有高下之分。

若是讓葫蘆丸這種和日輝丸有著相同大小的巨艦撞上脆弱的側舷……賀須蜂已經不敢想像這會是一副什麼樣的場景了。

葫蘆丸那邊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突然朝他們這兒撞來——賀須蜂已經無暇去思考這種事情了。

此時此刻,賀須蜂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迴避!」

他扯著嗓子,不顧因喊得太大聲而導致嘶啞的聲音,向周圍的部下們下令著。

「右滿舵!迴避葫蘆丸的撞擊!」

賀須蜂的這聲高喊,如一柄重鎚,敲在了眾人的心頭、敲醒了眾人。

無需任何人來給他們科普「若讓葫蘆丸撞上來將會有什麼後果」。

自知此事也攸關著他們的性命後,他們拿出十二萬分的幹勁,著手安排日輝丸的轉向。

還未開始行動,重大的挫折便來了——這句話用來形容賀須蜂他們目前的情況,再合適不過了。

在賀須蜂的這聲命令下達後沒多久,一名幹部便面帶絕望地奔到正站在船舷邊上的賀須蜂身前,彙報道:

「賀須蜂大人!船尾舵還在受損中,難以轉向啊!」

一旦涉及到航行相關的事情,便一向是鎮定自若的賀須蜂,此刻其面容發生了真正意義上的「神情驟變」。

在大雨的澆潑下,賀須蜂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最終——默不作聲片刻後,他抬手在身前的船舷欄杆上重重地擂了一拳。

「¥%%&*(#¥%@##%&!(琉球語)」

這位琉球出身的「艦隊總督」,仰天噴出著琉球語中所有的粗鄙辭彙。

……

……

日輝丸,露天甲板,初光與吉久的戰場上——

從槍頭到槍身都是用鐵製成的堅硬短槍,在吉久的手裡卻像一條柔軟的蛇。

時而「溫婉」地盤纏在吉久的雙臂上。

時而扭動著柔軟的身體,讓人瞧不清它的攻擊、移動方向。

時而如出動的毒蛇,向初光發起雷霆一擊。

初光的個子,本就比吉久要矮,手臂也沒吉久長。

而她最擅用的武器——手裏劍的長度,又比吉久的短槍要短上太多。

這是一場光從攻擊距離來看,便極不對等的戰鬥。

吉久向前挺出他的短槍,扎向初光的胸口。

戰鬥的激烈,讓初光於一時之間都忘記了傷口的疼痛。

她以不怎麼好看的姿勢朝旁邊一滾,便躲開了吉久的這一擊,吉久的短槍深深地扎進了初光後方的船舷欄杆上。

「喝……!」吉久低喝一聲,攥緊短槍,就勢向右一個橫掃,被他的短槍槍頭給扎到的船舷欄杆被撕了個粉碎。

被撕碎的船舷欄杆化為無數或大或小的碎屑,朝剛才躲閃到一旁的初光噴濺而去。

面對著如霧一般噴來的欄杆碎屑,初光下意識地抬手遮擋並半闔上雙目。

而就在她抬手遮面、半闔雙目的同一剎那——

嗖!

耳朵聽到空氣被割開的聲音!

肌膚感受到正迫近的惡意與寒意!

初光迅速反應過來這是吉久趁著她被欄杆碎屑給干擾,對她發起奇襲。

她咬了咬貝齒,憑著直覺和多年培養下來的「戰鬥本能」,扭動柔軟的腰肢,將上身往後方仰。

初光感受到有什麼冰涼的物體貼著她的肚皮划過去了。

「哦……」她聽見吉久低聲稱讚道,「竟然躲過去了嗎……」

初光絲毫不理會吉久的稱讚,以幾個利落的後空翻,向後躍去,在拉開自己與吉久的間距的同時,初光對著吉久甩去一根手裏劍。

讓手裏劍打著弧線、以刁鑽的角度射向敵人——這是初光的拿手好戲之一。

這一招對付那些不擅長應付投擲類武器的人,可以說是百試不爽,因為不擅長應付投擲類武器的人,常常會因拿捏不準手裏劍的攻擊方向和攻擊目標而導致防禦失敗。

不過……對付那些手裏劍高手,這一招就沒那麼好使了……

「拿手裏劍來對付我……」看著劃著弧線迫近的手裏劍,吉久皮笑肉不笑著,「忘記是誰手把手教你手裏劍的嗎?」

說罷,吉久以像是想抬手拍蒼蠅般的姿態,不緊不慢地舉起左手,隨後便輕輕鬆鬆地捏住了對著他的左眼飛來的手裏劍。

「漂亮的手法,可是還是差些火候。」

吉久將捏著初光投來的手裏劍的左手手腕,一轉、一震,這枚手裏劍再次「起飛」。

不過,這次卻換了個方向,不再是飛向吉久,而是飛向初光。

即使是對武術、對投擲武器的運用毫不了解的普通人都能一眼看出——吉久所投的手裏劍,不論是速度還是力度,都遠在初光之上!

手裏劍是自己最擅用的武器之一,沒有對於吉久扔來的手裏劍束手無策的道理——初光一眼看穿了手裏劍的飛行軌跡,將腦袋朝旁邊稍稍一偏,便將其躲了過去。

噠噠噠!

快速迫近的急促腳步聲,混合著天上密集的雷聲,令初光的神經緊繃到了極致,連呼吸都不受控制地放緩,大氣也不敢出。

一口氣奔到自己的短槍能夠對初光展開有效攻擊的位置後,吉久快速抖動短槍。

短槍的槍頭,在吉久的快速抖動下,彷彿幻化成了十數個,對準初光身上的各個要害點去。

挺出,撤回,揮砸,斜劈,上撩……

揮動的槍身,擊散著周圍的雨點,撼動著周圍的空氣。

初光使出渾身解數,躲避著吉久如暴雨般的猛攻。

女孩連眼睛都不敢眨——因為哪怕只是眨一下,都有可能看漏吉久的攻擊。

她沒有那個能硬接吉久攻擊的力道與消力技巧。

她所能做的,就只有閃避。

可即使是閃避……她引以為傲的敏捷,在吉久的快攻下,什麼也不是。

吉久的每一擊,她都躲得相當勉強。

吉久幾乎每一次的攻擊,都能在初光的身上留下一些傷痕。

僅轉瞬的功夫,便見著初光的衣服被她自己的鮮血一點點地染紅……

肩膀、側腹、手臂、大腿……一條條創傷,在初光身上的各個部位冒出。

看著已經在他的猛攻下遍體鱗傷的初光,吉久的眼皮微微沉下,眼瞳中複雜的光芒在閃動。

「……初光,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吉久突然停住並收回剛才不斷攻向初光的短槍,並主動後撤了2步,然後用無悲無喜的冷漠口吻繼續道:

「把武器放下,然後投降。」

「只要你能夠投降,事後我定能保你性命無虞。」

「你應該也看出我和你之間的實力差距有多大了吧?」

「你完全不是我的對手。」

「只要我樂意,我完全能在下一擊,就結果了你的性命。」

「投降吧!」

以昂揚的口吻喊出這句「投降吧」後,吉久捏了捏掌中的短槍。

初光現在雖滿身是傷,但她身上的這些傷,都並不致命。

此時此刻,她倚靠著身後的船舷欄杆,一手仍緊握著武器,另一手則捂著側腹處的傷口。

「呼……呼……呼……呼……」

傷勢雖不不致命,但如此多道傷也足以令人感覺痛不欲生。

唯有不斷做著深呼吸,才讓初光感覺稍微好受一些。

「投……降……?」

女孩輕聲重複了遍老人剛才高喊著的辭彙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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