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一刀齋 第五百八十九章 緒方:所有的劍術都是垃圾!

「五郎先生。我的那本書你看完了嗎?」

「看完一半了。」緒方說,「這些書你真的寫得很不錯呢。簡單易讀。」

今日,已是乘坐偷渡船出航的第3日。

渡海的日子,勢必是無聊的。

在搖搖晃晃的船艙里,而且還是有那麼多「室友」在的船艙里,許多事情都沒法做。

而阿町她容易暈船,所以一天下來基本都是躺著睡覺或是閉目養神,使得緒方連聊天對象都沒有。

因此,為了打發這無聊的時間,緒方這3日都是靠閱讀阿築贈送給他的那本「『運勁』修鍊手冊」來解悶。

不看還好,一看便發現這修鍊手冊還真的不得了。

篇幅雖短,全書統共只有6頁,但語句相當精鍊,內容通俗易懂。

這可能也跟「運勁」學習起來沒有那麼難有關。

雖然「運勁」是靠肌肉的巧妙運用來爆發出力量,咋聽起來感覺似乎很唬人、很難學習,但實質上並沒有那麼難學習。

在用系統掌握了初級的「運勁」後,緒方深刻地意識到「運勁」就是非常典型的那種入門簡單,但要持續精進非常艱難的武學。

倘若有個平民跟他說:他靠閱讀這本書粗略地學會了「運勁」,那緒方不會對此感到驚訝。

阿築的「『運勁』修鍊手冊」和源一的那本「『無我二刀流』修鍊手冊」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倘若有人跟緒方說:他只靠閱讀源一的這修鍊手冊學會了「無我二刀流」,那緒方願稱對方為「當世第一閱讀理解高手」。

因為緒方總把這本修鍊手冊拿出來翻閱,所以常常會把就坐在他附近的阿築給吸引過來。

緒方這頻繁將修鍊手冊掏出來閱讀的行徑,興許是讓阿築誤以為緒方對「運勁」非常感興趣,正在刻苦學習。因此阿築時不時地就會來詢問緒方「這本書看得怎麼樣了?」、「『運勁』學得如何了」。

阿築這麼頻繁地來「串門」,大概也是因為無聊使然吧。

她似乎並沒有夥伴,就自己孤零零一人。除了縮在牆角之外便無事可再做了。

緒方剛好也很無聊,所以也蠻歡迎阿築來「串門」、然後藉此打發時間的。

緒方自然也不會老老實實地跟她講:我其實已經初步掌握「運勁」了。

畢竟這實在是有些太驚世駭俗了,可能會把這孩子給嚇到。並且之後給這孩子解釋自己是如何快速掌握這「運勁」的,也比較難解釋。

所以每當阿築來詢問緒方「看得怎麼樣」、「練得怎麼樣」時,緒方常常都會像現在這樣隨口說些什麼來糊弄過去。

聽到緒方他說已經把她的那本書給看完了一半後,阿築的臉上浮現出幾分驚訝:「看完一半啦,那截至目前為止,有什麼地方沒有看懂的嗎?」

「你的這本書寫得很好,所有的內容都寫得通俗易懂。所以現在還沒有什麼看不懂的地方。」緒方應道。

阿築點點頭:「那你接下來就繼續慢慢看吧。碰到什麼看不懂的地方,都可以來問我。」

說罷,阿築拍了拍她那以她的這身高、年紀而論,略有些豐|滿的胸脯。

在初次與阿築見面時,因為阿築的身上披著件可以將她的整個身子給罩住的黑袍,所以緒方還沒有注意到阿築身體的這個特點。

但在經過這3日的接觸後,緒方才漸漸發現——阿築和阿町蠻像的,身上的肉都像是有意識一般,肉都集中長在了某兩個地方。

阿築胸脯處的肉雖沒有阿町的多,沒有阿町的厚,但也遠超她這個年紀的平均值。

若是讓緒方來做個生動的形容的話——阿町是一隻手難以掌握,而阿築便是剛好能用一隻手來掌握。

阿築話音落下,緒方強忍住露出古怪表情的衝動。

每次阿築說出「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來問她」時,緒方都有著強烈的面露古怪之色的衝動。

因為他現在如果想的話,完全可以在一息之間把「運勁」提升到阿築難以企及的高度。

但他又不能實話實說,所以就只能強繃住表情,接著隨口說些「我知道了」、「我明白了」之類的話來糊弄過去。

「唔……」

這時,躺在緒方身旁,剛才一直在閉目養神的阿町突然發出低低的痛苦呻|吟。

「阿町,怎麼了。」緒方趕忙問。

「沒事……」阿町說,「只是又有些頭暈了而已。」

「需要我幫你按摩一下頭皮嗎?」

「不用啦。過一會就會好了。」

靜靜地聽著緒方二人的這番對話的阿築這時冷不丁地道:「五郎先生,你和你妻子的關係真好啊。像你這樣會主動要求幫妻子按摩腦袋的男人,實在太少了。」

這3日來,每當阿築來問緒方「『運勁』學得如何」後,二人都會簡單地閑聊一番。因此,一來二去之下,阿築也知道了緒方與阿町的關係,也知道了緒方的身份。

當然,阿築所知道的緒方的身份,只是緒方胡編的那個「蝦夷貨商人」的假身份。

「畢竟我和內子一起經歷了很多的事情。」緒方微笑道,「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培養出了很深的感情了。」

「真好啊……」阿築面露憧憬,「也不知道我日後能不能有這種榮辱與共已久的丈夫呢……」

「只可惜我現在還得四處旅行呢……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沒有那個閑心去結婚……」

說到這,一抹轉瞬即逝的黯色在阿築的眼瞳中閃過。

「你的這旅行是那麼重要的事情嗎?」緒方不著痕迹地問,「竟然讓你連結婚的心思都沒有。」

「是呀。」阿築不假思索地答道,「現在對我來說,旅行是最重要的事情。除此之外的事都是小事。」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旅行啊?」緒方追問道,「為了見識天下美景嗎?」

「這個嘛……」阿築嘻嘻一笑,「秘密~~」

經過3日的相處,緒方也對阿築的性格略有些了解了。

一言以蔽之——是個不論說話還是行為舉止,都透著幾分天真浪漫的氣息。

說得簡單點,就是個身上還有著幾分孩子氣的小姑娘。

這大概也跟她的年紀不大有關。

順便一提:這3日,緒方有問到阿築的年紀。

阿築的年紀和緒方所猜測的完全吻合——今年剛好15歲。

不過明明是個身上仍帶著孩子氣的小姑娘,但卻在某些方面非常地精明。

在得知阿築之所以將這「運勁」廉價售賣就只是為了湊齊旅行的旅費後,緒方就對阿築旅行的目的感到了幾分好奇。

這孩子是伊賀忍者的後裔呢?還是說只是個普通的平民之女,不過在各種陰差陽錯之下得到了這「伊賀流禁術」呢?

這孩子是知道這是「伊賀流禁術」,但仍舊將其廉價售賣呢?還是她其實真的不知這是「伊賀流禁術」呢?

不惜將這武學廉價售賣也要湊齊旅行的旅費是為了什麼呢?

緒方其實已經不止一次或直接或間接地詢問阿築旅行的原因。順便也詢問了幾番阿築的出身,想確認她與伊賀的關係。

但都被阿築給糊弄過去了。

問及旅行的目的時,阿築就含糊其辭,或是直接裝傻。

問及出身時,就一直說自己是普通的商人之女。除了強調自己是商人之女外,也不再說其他自家的事情。

面對阿築這種對這些問題含糊其辭的態度,緒方其實也不惱——畢竟自己也只是一時好奇來問問而已。

直到現在,緒方其實對伊賀仍舊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

面對阿築,緒方對其的定位一直是「下了這艘偷渡船,便與她再沒有任何瓜葛與相見的可能的人生中的過客」。

所以即使這位人生中的過客一直不正面回答他的這些問題,緒方也並不怎麼在意。最多只對自己的好奇心沒能得到滿足而感到有些遺憾。

……

……

「要起來喝點水嗎?」

「嗯……」阿町輕輕地點點頭。

見阿町點頭,緒方扶著阿町坐起身,擰開裝著清水的竹筒,一點一點地給阿町灌著水。

現在的時刻,是剛過正午。

阿築的身上似乎是真沒有其他的乾糧,這3日一直都靠緒方此前以「代替錢財買她的草鞋」的名義所交給她的乾糧為生。

不知是阿築飯量少,還是說是為了有意控制乾糧的消耗,只見她只吃了一小條魚乾後,便沒再吃別的東西,開始倚靠著牆角呼呼大睡起來。

阿築的睡相……用好聽的話來講,就是豪邁。

倚靠著牆角,頭顱揚起,嘴巴微張,嘴角隱約可見一滴晶瑩剔透的口水欲要淌下。

並且還隱隱能聽到有低低的鼾聲自她的口鼻處傳出。

因為阿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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