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烏恩卡姆依 番外 超越預期的重量與大小

這是在緒方他們仍留在奧羽地區的錦野町歡度新年時所發生的故事——

……

……

錦野町,緒方他們所住的旅店——

「所以你要怎麼處理這幾件舊衣服?」緒方問。

「我也正在思考呢……」阿町輕嘆了口氣。

緒方與阿町二人身前的榻榻米上,擺放著3件疊得整整齊齊的和服。

這是阿町的舊衣服。

或許是因為在最近的這段時間,身體幾乎每日都會得到充分刺|激的緣故,今年已經19歲的阿町竟迎來了身體的再次成長。

身高沒有變化,倒是某些地方的肉變多了些。

現在是大冬天,和服底下本就要塞很多件衣服,在身體某些地方的肉變多後,就讓和服有些「不堪重負」了。

前些日,緒方明顯地感受到阿町穿衣服變得困難了許多。

每次穿衣服時,阿町都得做深吸氣——不是收縮腹部,而是收縮胸腔。

一邊奮力收縮胸腔,一邊奮力將自己塞進和服之中。

每天穿衣服都如此費力,這也讓阿町感到了厭煩,所以她與緒方約好了趁著新年沒啥事可干,一起去買幾件新的衣服。

新衣的購置相當順利,緒方他們現在也不差錢,很快便買來了優質的新衣。

不過在此之後,卻出現了一個新的小問題:這些舊衣服該如何處理?

此時此刻,緒方他們倆就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不如典當掉如何?」緒方提議。

「我這幾件破衣服又不是什麼多名貴的好物,而且也被我穿得這麼舊了。拿去典當鋪典當,人家多半不會要的啦。」阿町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揉捏著自己的右肩。

緒方瞥了眼阿町她那隻正揉捏自己肩膀的手:「怎麼了?肩膀不舒服嗎?」

「也算是不舒服吧……這也是我的老毛病了……」阿町的臉頰因尷尬而微微泛紅起來,「從15歲開始,我的肩膀就常常會發酸。」

「本來都已經習慣了。但最近這段時間,肩膀比以前更加容易發酸了……」

阿町的後半句話都在講什麼,緒方已經沒有仔細再聽了。

他的全副身心都放在了阿町剛才所說的「15歲」這個數字上面。

緒方下意識地掃了眼阿町的熊。

「真是不得了的資質呢。」緒方用只有自己才能聽清的音量低聲說。

「嗯?你剛在說什麼啊?」

「我剛才說——女孩子也很不容易呢。」緒方撒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

「是啊……」阿町長出一口氣,「更要命的是——這發酸的肩膀只能忍著,沒有辦法緩解這種酸痛感……」

說到這,阿町又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阿町這副掛著惆悵之色的面容,讓緒方看得有些於心不忍。

——有沒有什麼辦法幫幫阿町呢?

這個念頭剛從緒方的腦海中蹦出,他便陡然感到有道閃電從他的腦海中划過——他突然想起來了。

「對啊……」緒方低聲嘟囔著。

他想起來了——在前世,有種衣物,說不定能緩解阿町的這種「癥狀」。

「阿町。」緒方正色道,「你的這3件舊衣服可以給我嗎?」

「……你要幹什麼?」阿町朝緒方投去古怪的視線。

「不要用這種視線看著我!不會對你的衣服做什麼奇怪的事情!我只是想用你的這些舊衣服來裁一件新衣而已。」

「新衣?你還會做衣服嗎?」

「不會做衣服。但我要做的那種新衣,結構很簡單,我這種門外漢應該也做得出來。」

「你要做什麼新衣啊?」

「這個就容我保密了。等做好了再告訴你。」

「反正這些舊衣服我也不要了,你要拿來做什麼新衣的話,那就拿去用吧。不過——不要拿我的衣服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哦……之前還留在江戶的時候,我聽說江戶前段時間曾出過一個很愛偷拿其他女人的衣服來穿的……」

阿町的話還沒說完,緒方便立即將其打斷:

「我才不會做這種事情!」

……

……

翌日,清晨——

「嗯嗯嗯……」因要做某些事情,所以從昨夜開始就不著片縷的阿町一邊伸著懶腰,一邊自床鋪上緩緩坐起身。

還未來得及穿上衣服,便聽到身旁傳來緒方他那帶著些許激動之色的聲音:

「阿町!你醒得正好!快試穿一下這衣服吧!」

「欸?」阿町一臉迷茫地看向緒方。

不知何時起床的緒方,正用雙手提著一塊桃紅色的……布?

阿町一眼就認出了緒方手中的這塊「布」是從她的那件已經不|穿了的桃紅色和服那裁下來的。

阿町所穿的和服,顏色一直都很樸素,她已經不|穿的這3件舊衣服,顏色分別為桃紅色、鵝黃色與淺綠色。

「這塊布就是你昨天跟我所說的新衣嗎?」阿町瞪圓雙眼。

「沒錯。但你別小看這衣服。」緒方正色道,「這衣服說不定能緩解你那肩膀總是發酸的『癥狀』。」

如果有現代人士在場,對於緒方手中的這塊「布」,一定會相當眼熟吧。

這塊「布」正是現代女性外出時上身必穿的某種衣物。

昨日晚上,阿町因某些事情而累得早早睡去後,緒方就偷偷起身開始用阿町的那幾件舊衣服,根據腦海中前世的記憶來裁剪這新衣。

緒方原以為這種衣服的布料如此稀少,裁剪起來一定很容易,但在真的拿起剪刀後,緒方才發現——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那一刻,緒方真正地感受到裁縫也是一種極不容易的職業……

好在——一直忙活到天亮、在阿町都已起床時,緒方終於順利地裁好了這件新衣。

「這塊『布』就是衣服?而且還能讓我的肩膀不再那麼容易發酸?」阿町用狐疑的目光掃了緒方手中的衣物,「這要怎麼穿啊?」

緒方言簡意賅地向阿町解說了這衣服的穿戴方法。

在緒方的話音落下後,阿町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起來。

這種衣服的穿戴方法,對阿町這種土生土長的江戶時代的女性來說,實在是過於難以想像了點。

她用古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緒方數遍後,幽幽道:「這種衣服是你自己設計出來的嗎?還是別人告訴你的?」

「這是我之前脫藩、四處流浪時,從某名浪人口中聽說到的衣物。」緒方不假思索地說道,「那名浪人是個蘭學家,他說這種衣物在南蠻的國家非常普遍,是一種穿戴後,對女性的那個地方有著相當多好處的衣物。」

緒方搬出了他慣用的借口「這是我之前四處流浪時所聽說到的」。

這借口好用到幾乎萬能,能適用於任何「突然提出什麼奇思妙想」的場合。別人想證偽都無處下手。

出於對緒方的信賴,在聽到緒方的這借口後,阿町眼中的狐疑之色稍稍散去了些。

在又打量了緒方和他手中的那塊「布」幾遍後,阿町用力地搖了搖頭:「不要,我不|穿。感覺這種衣服穿著會很難受。」

對這種衣物的陌生感與未知感,讓阿町本能地拒絕著穿戴。

「試一下吧。」緒方勸道,「說不定並不會感覺難受呢。剛好你現在也沒有穿衣服。」

緒方苦苦勸說著阿町——他為了裁剪這衣服,近半個晚上沒睡,光是為了慰勞這苦勞,不讓這苦勞付水東流,緒方都有充足的動力來勸阿町穿這衣服。

終於——在緒方的苦苦勸說下,阿町服軟了。

「知道了……」阿町輕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那我就試穿一下吧……」

她從緒方的手中接過這衣服,然後用略顯笨拙的手法,在緒方的指導下穿上這衣服。

緒方他們的房間中有暖爐,所以不用擔心現在什麼衣服也沒穿的阿町會凍著。

因為緒方的能力有限,他本就不是什麼專業的裁縫,而他所能用的工具與素材也只有剪刀與阿町的那幾件已經不|穿了的舊衣服,所以自然沒法再現現代的那種有掛鉤來掛住帶子的版本。

緒方手頭的這件,全靠打蝴蝶結來將帶子綁住。

所以緒方親手裁出的這衣服,相比起內衣,反倒更像是在現代大名鼎鼎的三點式泳衣。

因為是初次穿戴這種衣物,所以阿町足足花了近5分鐘才終於將其穿上。

待阿町穿好這衣服後,緒方迅速後退了數步、與阿町拉開距離,然後認真地打量著現在的阿町。

在迅速地打量了數遍後——

「哇哦……」

緒方下意識地發出低低的感慨聲。

打個形象點的比喻的話……就像是一攤原本平鋪在地上的水,都被匯聚到了一個桶里。

阿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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