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烏恩卡姆依 第五百二十六章 來襲的敵人,共1人!

翌日,清晨——

第一軍營地,主帥大帳。

在颳了一夜的風雪後,雪勢總算是減輕了一些。

風已止歇,只有些許雪花孤零零地飄著。

主帥大帳中,生天目坐在首位上,面帶疲憊。

昨夜,他親自詢問那7名護送著最上回營的士兵,一直問到了凌晨時分。

通過對這7名倖存下來的士兵的問話,生天目總算是知道了自最上領命率兵離營後,都發生了什麼事。

知道了最上在錫瓦西村那通過拷問的手段獲知了不少有關那「神秘劍客」的情報。

知道了最上根據這情報提兵北上追擊「神秘劍客」。

知道了最上一路追擊過後,發現了和錫瓦西村的村民們所供出的「神秘劍客」的同夥的外貌特徵完全相符的女人,然後將其打傷,準備帶回去,從她口中拷問出情報。

然後也知道了……在即將將那女人帶回去時,一名年輕至極、長著正統和人模樣的武士突然現身,然後用犀利至極的劍術,將最上他們給打得全軍覆沒……

那名年輕武士不僅擁有著宛如武神再世般的可怕劍術,同時還擁有著極罕見的短銃。

最上就是被這名年輕武士的短銃給打傷的。

截至目前為止,安全回營的人就只有最上,以及這7名護送著最上的士兵安全歸營了而已……

由「仙州七本槍」之一的最上親自帶隊的50名士兵,在配有弓箭、鐵炮等武器的情況下,竟仍舊被打得全軍覆沒——「神秘劍客」的實力,遠超生天目他們的想像,已達到了不得不召開軍議,就此事進行商討的程度了。

於是——天空剛剛拂曉,生天目便立即向全營下達了召集令,要求軍中所有等級為侍大將以上的將領,統統赴主帥大帳來議事。

此時此刻,生天目身前的左右兩側,以及有不少早到的武將已在各自的席位上就坐。

因為距離軍議正式開始還有一段不算短的時間,所以現在大概還有一半左右的將領仍未到來。

這些提前來到主帥大營中的將領們,或是閉目養神,或是面無表情地呆坐著、發著呆。

主帥大帳中的眾將都沉默著、靜靜等待著軍議正式開始時,帳口的帷布突然被掀開。

帳中部分將領抬眸看向帳口——他們的臉上紛紛閃過驚色,然後趕忙起身向這名掀開帷布、走入帳內的人弓身行禮,其中也包括生天目。

那些原本正干著自己的事情,沒有去留意進帳之人是誰的武將,在注意到身邊的人紛紛起身後,也將視線轉到了帳口。

看清來者是誰後,這些人也露出了和那些最先起身行禮的人一樣的驚訝表情,然後也跟著一同起身、行禮。

能讓包括生天目在內的眾將統統起身行禮,縱觀全軍,只有2人擁有著這樣的特權——全軍總帥稻森與松平定信。

這名剛剛掀開帷布入內的人,正是現在仍留在第一軍的營地中仍未離開的松平定信。

沖營中眾將擺了擺手,向他們示意不必多禮後,松平定信徑直走到了擺在生天目旁邊的馬扎旁就坐。

「老中大人。」在松平定信就坐後,生天目立即對松平定信開始了禮貌性的問好與寒暄。

而松平定信也微笑著,對生天目的寒暄進行著滴水不漏的回應。

「老中大人。這兩日住得還舒適嗎?」

松平定信輕輕地點了點頭,微笑道:「很舒適。這兩日真是有勞你的照顧了。」

「不敢當,不敢當。」

語畢,生天目忍不住悄悄地打量著身旁的松平定信——眼中浮現著淡淡的困惑之色。

這兩日松平定信的種種作為,無一不讓生天目感到很是疑惑。

本來,松平定信在他們第一軍營地里留了一夜後,在翌日早上就想離開、前往第二軍那和稻森匯合的。

但不知為何,在得知他們第一軍的部分將兵被一名「神秘劍客」所殺後,松平定信竟突然改變了主意,表示決定要在第一軍這裡多留一會。

生天目雖然對松平定信這種突然表示要繼續留在第一軍的行徑感到疑惑,但因二人的身份差距擺在那,他也不敢多問。

反正松平定信在第一軍這多留一會,對他也沒有什麼壞處。反而還能讓生天目有更多的可以和松平定信套近乎的機會。

因此生天目也不再、同時也不敢在「松平定信為何要在第一軍營地這兒多留一會」這個問題上多做深究。

松平定信決定在他們第一軍這多留一會後,於昨天晚上,又發生了一件讓生天目感到很疑惑的事情。

昨日晚上,在生天目剛詢問完那7名護送著最上歸營的士兵後,獲知此事的松平定信直接把生天目傳喚到他那兒去,然後要求生天目把所詢問到的一切都告知給他。

面對松平定信,生天目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隱瞞,將自個目前所知的一切都告知給了松平定信。

同時也把自己打算召開一場軍議,跟軍中眾將就「最上的部隊全軍覆沒」這一事進行討論的決定也一併告知給了松平定信。

在得知生天目打算召開這樣的軍議後,松平定信直接提前告知生天目:他打算參加這軍議。

松平定信這兩日的這些作為,讓生天目產生了一種錯覺——他總覺得松平定信似乎對那個「神秘劍客」很感興趣……

但他不敢去跟松平定信徵詢此事……所以自己的這懷疑只能深埋在自己的心中。

生天目和松平定信進行了幾番簡單的寒暄後,便都不再言語。

生天目默默地等待著其餘將領的到來。

而松平定信也將雙手自然搭放在雙腿上,眼觀鼻、鼻觀心。

其餘未到的將領紛紛入帳,在各自的座位上就坐。

終於——第一軍所有侍大將級以上的將領,已全數抵達,將松平定信和生天目身前左右兩側的那一張張馬扎給坐得滿滿當當。

生天目抬眸掃視了一圈身前眾將。

「看來人都來齊了。」生天目輕聲道,「那麼——軍議開始吧。」

……

……

第一軍營地,某座營帳內——

「醫生,最上大人的脈象現在怎麼樣?」一名盤膝坐在最上身旁的侍大將,在軍醫鬆開最上的手腕後,便迫不及待地朝軍醫這般問道。

這座還算寬敞的營帳中,此時只有3個人——軍醫、被生天目派來照看最上的侍大將、仍昏迷不醒的最上。

此時的最上,其上身綁著厚厚的麻布,麻布的厚度足以和棉衣一較高下。

雖然他現在的臉色仍很不好看,但明顯要比昨夜剛送回營時的狀態要好得多。

昨夜,在最上被送回來後,營中的軍醫們立即開始了不遺餘力的全力治療。

治療足足持續了數個小時,一直持續到了天空即將拂曉之時。

在治療結束後,最上便被送到了這座還算寂靜、不容易被人打擾的營帳中靜養。

生天目派了一員自己相當信任的部下——也就是現在這名詢問醫生「最上的脈象現在怎麼樣了」的侍大將前來照看最上。

負責照看最上的同時,這名侍大將也負責在最上醒來後,第一時間向生天目彙報「最上已醒」。

現在這名剛給最上把完脈的醫生,就是來查看最上現在的狀態如何的。

「最上大人的脈象還算平穩。」這名留著錚亮的大光頭的軍醫緩緩道,「目前來看,狀態還算不錯。但是仍需再過數日,才能確定最上大人是否有中鉛毒。」

「鉛毒……」侍大將抽了抽嘴角,「醫生,倘若中了鉛毒……就真的沒救了嗎?」

這名侍大將身為生天目的親信,對於身為生天目外甥的最上,關係也是極為熟絡。

軍醫輕嘆了口氣:「現在沒有任何的葯能救鉛毒,哪怕是懂得南蠻醫術的蘭方醫也一樣。倘若中了鉛毒,就只能靠患者自己挺過去了……」

說罷,軍醫抓起自己的藥箱:「那麼——在下就先行離開了。倘若最上大人的身體出現了任何的異常就立即來找我們。」

「嗯。」侍大將用力地點了點頭,「有勞足下了。」

侍大將正欲起身送這名軍醫離開時,突然聽到身側傳來一陣低低的呻|吟聲。

聽到這呻|吟聲,侍大將愣了愣,隨後趕忙循聲扭頭看去——最上一邊發出著低低的呻|吟,一邊緩緩睜開雙眼。

「最上大人!」欣喜若狂的侍大將連忙俯身,「您終於醒來了!」

那名都提起藥箱準備離開的軍醫現在也匆匆將藥箱重新放下。

「最上大人。」醫生問,「你現在感覺如何?您現在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

最上沒有理會醫生的這詢問。

而是扭頭看向侍大將,用氣若遊絲的虛弱聲音朝這名侍大將問道:

「我這是……回營了……?生天目大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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