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烏恩卡姆依 第四百八十六章 緒方揮刀,人馬俱碎!

嗖——!

一根自暗處射來的箭矢割破空氣,精準地命中一名哥薩克人的胸膛。

這根箭的力道很大,這名哥薩克人感覺自己的胸膛都快碎開了。

因難以忍受這股劇痛,這名哥薩克人一個沒坐穩,從馬背上跌下。

他們哥薩克人所用的頓河馬,肩高一般都在1米5到1米6之間。

從這種高度跌下來,即使是以最不容易受傷的姿勢跌下來,也不可能不會感到疼痛。

從馬背上滑下的這名哥薩克人,看見被厚厚的白雪所覆蓋、但此時卻已經被踩得亂七八糟的大地朝他迎面而來。

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濺起薄薄的雪花。

因為是右肩著地,所以這名哥薩克人現在只感覺右肩疼得要命。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右手臂短暫地失去了知覺。

然而他現在可顧不上什麼右手臂了。

被那根突然飛來的箭矢射落在地後,這名哥薩克人便立即滿臉慌張地去拔胸口的箭矢,然後試圖將毒血什麼的給擠出來。

他剛才已經看過好幾名自己的同伴是怎麼被這些毒箭給弄死的了。

雖然他已經以自己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去拔箭,但可惜——他即使是去及時擠毒血,也並沒有什麼用。

他剛將箭矢從胸口拔出,身子便突然抽搐了出來。

隨後,股股白沫自他的口中吐出,最後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也不再有任何的生息。

弗拉基米爾此時就恰好位於這名中毒身亡的部下的不遠處。

望著又一名自個的部下中毒身亡,弗拉基米爾面色如常,好像死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部下一般。

弗拉基米爾在心中暗道著:

——這些阿伊努人的毒箭還真的挺麻煩的呢。

弗拉基米爾已經在蝦夷地這裡探險了半年的時間。

這半年的時間,弗拉基米爾可不是每天看雪、看熊度過的。

他也是有好好地去完成他們露西亞國的最高統治者——沙皇派給他們的探索遠東的任務。

在這半年的探險中,弗拉基米爾也收集到了不少這個地方的土著——阿伊努人的情報。

熊這種各項素質都遠超人類的動物暫且不論。

光是喜歡群居、攻擊他人也喜歡一擁而上的狼,也足夠人類喝上一壺。

對抗熊、狼這些強大的動物,只用弓箭、長矛、匕首的話,效率太低了。

在狩獵熊時,即使射上十幾支普通的箭矢都不一定能將其射死。

所以阿伊努人發明了毒。

不同地方的阿伊努人所用的毒液配方都有些許的不同。

弗拉基米爾僅知道北方的某塊地域的阿伊努人所用的毒液,是用烏頭的根和魟魚的毒針混合製成的——毒性極強。

弗拉基米爾曾親眼見過一名阿伊努人是如何用箭頭抹了這種毒液的毒箭,在10個呼吸內擊斃一頭熊的。

那隻熊站起來,大概有2米多高,這樣大的熊,僅僅只是中了這一根毒箭而已,就沒能活過10個呼吸。

弗拉基米爾不知道這個奇拿村的村民們所用的毒液,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

他只知道——他的部下一旦中了他們所射出的箭,只需5、6個呼吸的時間,就能毒發身亡。

——和這種使用毒箭的土著作戰,身穿厚重的鎧甲反而會比較方便一些呢。

弗拉基米爾接著在心中暗道。

據弗拉基米爾所知——日本人之所以能在與阿伊努人的鬥爭中屢屢取得勝利的一個重要因素,便是因為日本人掌握煉鐵技術,能製造鐵制的鎧甲。

鐵制的鎧甲,讓阿伊努人的毒箭給日本人所帶來的威脅被極大地削弱。

阿伊努人想用毒箭給身穿鎧甲的敵人帶來殺傷,要麼射擊沒有被鎧甲保護的地方,要麼就用足夠的力道射穿鐵甲——然而能做到這一點的射手,屈指可數。

雖然自己和阿列克謝的部下已經有不少人倒下,但弗拉基米爾一直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焦急或懊惱之色。

因為這點傷亡,還在可承受的範圍之內。

部下們的士氣,也仍舊非常地高昂。

這不是一場打完後沒有任何好處的遭遇戰。

這是一場打完後,可以縱情劫掠一番的戰鬥。

他們之前已經過了蠻長一段時間的苦日子了。

每天除了看雪就是看雪。

他們都想在今夜好好發泄一下積壓已久的慾望。

所以即使已經親眼目睹了有很多的同伴墜馬、死亡,剩餘的人也仍舊士氣高昂。

對劫掠、放縱、釋放慾望的渴望,讓他們完全無視那些死傷的同伴們,以及奇拿村的村民們所展開的反擊。

在衝進村子裡後,弗拉米基爾他們的部下們的士氣反而還小小地上漲了一波。

因為他們發現——他們的老大沒有騙他們。

這個村子,真的女人比男人多。

雖然這個村子的女人看起來都很彪悍,都英勇地拿著弓箭等武器對他們展開反擊。

不管是弗拉基米爾還是阿列克謝,他們二人的部下可都不是第一次握刀、殺人的雛兒。

近些年的歐洲也並不太平。

在來遠東之前,他們就在歐洲那參與過不少的戰鬥。

不敢說是身經百戰,但戰鬥經驗絕對算得上是充足。

所以即使奇拿村的村民們擁有著毒箭這種大殺器,但還是難以對抗這幫既擁有精良裝備,又擁有優秀的戰鬥經驗的哥薩克人。

弗拉基米爾策馬站在奇拿村的某處,在幾名部下的保護下,觀察著視野範圍內的戰況——戰況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非常地良好。

弗拉基米爾不知道他眼睛看不到的其他地區怎麼樣,反正在他視野範圍之內的阿伊努人已經完全被壓制住了。

他猜測——其餘地區大概也是這樣吧。

就在弗拉基米爾志得意滿、開始想像著待會大家一起瓜分戰利品的場景時,一名部下火急火燎地策馬朝他這兒奔來。

「老大!老大!」

「怎麼了?」弗拉基米爾皺眉看向這名策馬朝他這兒奔來的部下,「發生啥事了?幹嘛慌慌張張的?」

「東、東邊那出了點狀況!」這名部下尖聲道,「突然出現了一個好厲害的傢伙,連殺了我們好多的人!」

「他穿著日本人的衣服!似乎是各日本人!」

「日本人?」弗拉基米爾瞪圓了雙眼。

……

……

亞希利不知道她的那幾個朋友現在怎麼樣,反正她現在感覺自己的腦子呈一團漿糊了。

戰況,與她之前所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她此前雖然不像紅頭帶女孩那樣信心滿滿,但也不覺得他們會鬥不過這幫白皮膚的異鄉人。

畢竟在去年與來襲的淘金賊的那場戰鬥中,他們贏得那麼漂亮。

像是什麼東西炸開的奇特聲響、慘叫聲、馬蹄聲……這些此起彼伏響起的聲音,將一根根絲線一般緊緊地捆住她的胸口,讓她感覺難以呼吸。

亞希利猜測——現在仍趴伏在她身側的自己的母親,以及自己的那3個友人大概也是這樣吧。

她們現在無一例外,都像亞希利那樣臉色慘白。

雖然有極力掩飾,但仍舊能從她們的眼中看到恐懼之色。

紅頭帶女孩不再像剛才那樣自信滿滿地表示「要一箭一個敵人」。

紫、藍頭帶的女孩——她們兩個現在連嘴唇都在發顫。

亞希利的母親雖然已是一個30歲出頭的美婦人,但她的眼界並沒有比亞希利她們開闊多少。

面對哥薩克人的火槍,亞希利的母親也慌了手腳。

混亂的心境,導致她們都不能將應有的水平發揮出來。

直至目前為止,除了亞希利的母親成功射中了一名哥薩克人,令其毒發身亡之外,亞希利她們四人的戰績,目前仍然是——0。

亞希利現在感覺自己的手臂很酸脹。

她已經不記得這是她已經從背後的箭筒中抽出多少根箭矢了。

她只知道她現在的手臂很酸痛,再射個幾支箭,她大概就沒有力氣再拉弓了。

就在亞希利剛從背後的箭筒中再次抽出一支箭、盡己所能地再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時,她突然自身側聽到了一聲慘叫。

一聲很熟悉的慘叫。

亞希利循聲望去——發出慘叫的,是住在她家隔壁的大姐姐。

因住得近的緣故,亞希利和這大姐姐的關係非常好。

亞希利時不時地會去找這個大姐姐玩,而這個大姐姐有時得到一些好吃的,也會將其分給亞希利。

她原本也像亞希利她們那樣,趴在屋子頂上,用弓箭迎敵。

但就在剛才,她被流彈擊中了。

流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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