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宮……」剛剛被琳簡單包紮過的淺井按著自己的傷口,一臉驚訝地朝間宮走去,「那個難道說是……『無我境界』嗎?你也像源一大人那樣達到可以隨時進入『無我境界』了嗎?」
「那怎麼可能……」間宮沒好氣地說道,「源一大人花了足足30年的時間才達到那個境界。」
「自我學會源之呼吸到現在,不過才4年的時間。」
「怎麼可能達到那個境界了。」
「從沒法自由進入『無我境界』,再到能夠自由進入『無我境界』,有個過渡階段。」
「在這個過渡階段里,維持源之呼吸的狀態差不多1刻鐘不到的時間後,便能自動進入『無我境界』。」
「我只是……勉強達到了這個階段而已。」
「現在的我,並不是每次都能成功進入『無我境界』。」
「有時候能成功,有時候會失敗。」
「3次中大概會有1次失敗吧。」
「所以剛才非常好運啊。」
間宮笑了笑。
「如果剛才進入『無我境界』失敗了,那可就麻煩了,除了阿町小姐的短銃之外,應該就沒有其他能打敗真太郎的方法了……咳咳!咳咳咳!」
間宮的話還沒說完,他便自個開始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喂,你沒事吧?」淺井蹲下身,輕輕地拍了拍間宮的後背,「你看上去很難受的樣子啊。」
「『無我境界』會急劇地消耗體力……」間宮苦笑了下,「很不湊巧,體力就是我的弱項。」
「所以我沒有辦法保持太長時間的『無我境界』,在解除『無我境界』後,會非常地疲憊……」
「好了,都別閑聊了。」現在正在幫阿町處理傷口的琳說道,「七兵衛,你幫九郎處理下傷口吧。」
「是。」淺井點了點頭。
「真太郎已經被|幹掉了……」牧村的傷口剛才也已經被琳給簡單包紮過,牧村一邊捂著自己的傷口站起身,一邊接著說道,「也不知道緒方老兄那邊有沒有順利打敗瞬太郎呢……」
「等瞬太郎敗了,這場仗就是我們的完勝了……」
……
……
時間倒轉回緒方和阿町剛將能解除「垢」的腳鐐的鑰匙找到的時候——
「阿町,你去把『垢』們救出來,然後去支援琳小姐他們。」
緒方突然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那大箱子交給阿町。
「然後順便跟琳小姐他們說——瞬太郎被我拖住了,讓他們專心去對付真太郎。」
聽到緒方的這番話,阿町愣了下。
「……嗯。」阿町用帶著些許複雜情緒在內的目光看了緒方一會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祝你武運昌隆。」
阿町抱緊了懷中的這個大箱子,朝「垢村」的深處奔去。
在阿町離開後,緒方偏轉過頭,看向不遠處的瞬太郎。
「換個地方吧。」緒方朝瞬太郎說道,「這裡好像有點窄了。」
「……跟我來吧。」瞬太郎道,「我知道一個好地方。」
在前頭帶路的瞬太郎領著緒方朝遠離「垢村」的方向奔去。
一直來到連「垢村」的影都看不到的地方後,瞬太郎才停下了腳步。
緒方看了眼周圍——極其寬敞,四周什麼都沒有,無樹無草,腳下只有厚實的土壤。
——的確是好地方呢。
緒方在心頭暗道。
——和人聊天以及……戰鬥的好地方。
瞬太郎站在距離緒方約10步遠的地方。
再次用飽含複雜情緒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緒方几眼,然後——
「我是該叫你真島吾郎呢……還是該叫你緒方逸勢呢?」
不論瞬太郎看多少眼,緒方腰間的刀都是真島吾郎的佩刀。
而他剛才也聽到緒方和阿町的說話聲——那不論怎麼聽都是真島吾郎的聲音。
「你叫我什麼都無所謂。」緒方道,「不過對我而言,還是更喜歡別人叫我緒方逸勢呢,畢竟真島吾郎畢竟只是我的化名而已。」
說到這,緒方頓了頓。
然後朝瞬太郎反問道。
「我也有個相似的問題要問問你呢。」
「我是該叫你瞬太郎呢,還是該叫你五六呢?」
緒方的話音剛落,一抹苦笑便在瞬太郎的臉上浮現。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五六』就是『瞬太郎』的?」
「昨天晚上劃破了你遮面用的布,看到你的半張臉的那個時候。」
在昨夜的短短2個多時辰之內,緒方和瞬太郎接連打了2場。
第一場是剛將慶叔救出時。
第二場,就是緒方設法去救太夫時。
在第一場對決時,緒方就僥倖用刀劃破了瞬太郎遮面用的黑布,看到了他的半張臉。
雖然僅看到半面,但緒方還是立即認出了這人。
正是那個與他在吉原的羅生門河岸相識,之後還一起看了2天的「御前試合」的武試的五六……
當時,在讓源一背著慶叔走時,慶叔跟緒方說——不知火里「四天王」之首的瞬太郎就在附近,讓緒方小心。
在與五六比試時,五六所展現出來的那強大實力,便讓緒方開始懷疑起五六的真實身份。
直到剛才在「垢村」,阿町對著五六喊出「瞬太郎」這個名字後,對五六的身份的猜想終於全部塵埃落定。
「……叫我『五六』吧。」瞬太郎道,「『瞬太郎』只不過是我加入不知火里後,所獲得的類似於代號一般的名字。」
「而『五六』是我直到加入不知活力之前,所一直用著的本名。」
「真沒想到啊……在羅生門河岸那偶然相識,之後還一起看了2天的『御前試合』武試的真島吾郎,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劊子手一刀齋』……」
「彼此彼此。」緒方輕聲道,「我也沒想到偶然結識的友人,竟然是不知火里的『四天王』之首。」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瞬太郎戳了戳自己的臉,「你是做了什麼才能讓自己的臉變成真島吾郎的臉的?」
緒方:「戴了一種名為人皮面具的東西而已。」
「人皮面具?原來這種能讓人的容貌發生變化的面具真的存在啊……」
瞬太郎笑了笑後,將雙手叉腰。
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後,接著說道:
「真島……啊,不,緒方一刀齋。我一直都覺得我們非常有緣呢。」
「在偶然之間,于吉原看到了你和那名使用寶藏院槍術的對決。」
「你那和我的本名『五六』讀音非常相像的名字,以及那精湛的『以刀破槍』的技藝讓我印象深刻。」
真島吾郎裡面的「吾郎」的讀音,和「五六」的讀音非常像。
「之後同樣也是在偶然之間,我到我出生的羅生門河岸那看看家鄉,接著就偶遇並認識了當時恰好正在羅生門河岸那巡邏的你。」
「如果可以的話,我並不想和與我非常有緣的你刀劍相向。」
「但是啊……」
說到這,瞬太郎沒有接著把話說下去。
只沉默了會後,把右手伸向身後,將背在身後的2柄佩刀中的其中一柄緩緩拔出。
望著拔刀的瞬太郎,緒方的表情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只輕聲詢問道:
「原來你是那種對不知火里忠心耿耿的人嗎?」
「不。」瞬太郎不假思索地說道,「老實說——我對不知火里沒有什麼感情。」
「不知火里是存是亡,我毫不關心。」
「我連去了解你為什麼要突然攻擊不知火里的慾望都沒有。」
「只不過……我被抓了些把柄,我現在也身不由己了……」
瞬太郎的話音剛落,緒方突然聽到瞬太郎身後遠處的樹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緒方和瞬太郎循聲望去。
只見一名青年挾持著一名美貌的女性從樹叢中走出。
第一眼看這名青年時,緒方只覺得眼熟。
在仔細地端詳了一遍後,緒方才認出——這青年正是那個總是跟在極太郎的屁股後頭,跟極太郎一起進出吉原的那個忍者。
這青年還需要緒方端詳一會後才能認出其身份。
而那被他所挾持著的那名女性,緒方僅一眼就立即認出了她。
「太夫……!」緒方的眉頭微皺,低喃著。
「惠太郎……!」咬牙切齒的瞬太郎從齒縫間擠出這個人名。
從樹叢中冒出來的這名忍者正是惠太郎。
而被惠太郎所挾持著的女性,則正是自昨夜便失蹤了的風鈴太夫。
此時的太夫雙手被麻繩緊捆在身後,嘴巴也被厚厚的布綁著,無法說出話來。
在被惠太郎挾持著從樹叢中走出、看到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