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江戶城御前試合 第四百二十一章 劍豪、劍聖、炎魔

雖然真太郎讓瞬太郎也找個地方坐下,但瞬太郎沒有絲毫的動作,繼續站在原地,把目光牢牢鎖定在已經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的真太郎。

「瞬太郎,我知道你是吉原的羅生門河岸出生,可能不太了解歷史,所以你可要仔細聽,不要聽漏了。」

「即使你這種沒有在學堂上過學的人,應該也知道吧?在200多年前,這個國家正值戰國時代,遍地戰火。」

「各家大名打得昏天暗地,終於有個名叫織田信長的大名脫穎而出。靠著自己天才般的謀略,征服了各家大名。」

「那個時候,織田信長的麾下,有個名叫羽柴秀吉的得力部將。」

「在織田信長距離統一日本、結束戰國亂世僅剩一步之遙時,遭到另一個部下——明智光秀的反叛,慘死在本能寺。」

「而那個名叫羽柴秀吉的部下在獲知織田信長被明智光秀給害死後,迅速出兵打敗了明智光秀。」

「憑著『平定叛亂,為主公報仇』的功績,羽柴秀吉在織田家很快如日中天。」

「最終,羽柴秀吉奪取了織田信長大部分的遺產,頂替織田信長,成為了全日本最強大的大名。」

「我們不知火里,也是在這個時候投靠了秀吉,成為秀吉麾下的忍者軍團。為秀吉之後的霸業立下汗馬功勞。」

「當時全國第二強的大名:德川家康也遠遠不是羽柴秀吉的對手,早早臣服於羽柴秀吉,成為羽柴秀吉的臣子。」

「羽柴秀吉最終創立了織田信長沒能完成的霸業——統一天下。」

「君臨全日本,被稱為『天下人』。」

「秀吉修築天下名城:『大坂城』,並將大坂定為了他家族的新的根據地。」

「在一統天下的過程中,羽柴秀吉被天皇賜姓『豐臣』。」

「自那以後,羽柴秀吉變為豐臣秀吉,羽柴家變為豐臣家。」

「不知火里的聲勢、實力也在豐臣秀吉統一天下時,達到了巔峰。」

「只可惜好景不長啊。」

「豐臣秀吉在成功讓天下一統時,年紀已經大了。」

「『天下人』的寶座還沒坐上幾年,就撒手人寰了。」

「豐臣秀吉死後,只留下年幼的繼承人——豐臣秀賴,以及豐臣秀賴他那沒什麼腦子的母親:淀殿。」

「豐臣秀吉去世後沒多久,德川家康便開始欺負人家孤兒寡母。」

「在慶長5年的那場『關原之戰』中,德川家康擊敗了忠於豐臣家的石田三成,豐臣家開始失勢。」

「天下被德川氏取而代之。」

「在關原之戰結束的3年後,德川家康被天皇封為『征夷大將軍』,德川家康在他的根據地江戶開創『江戶幕府』。」

真太郎偏轉過頭,朝江戶城所在的那個方向看去。

但因為視野的緣故,他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到。

「所以歷史就是這麼有意思。」

真太郎露出了一抹帶著幾分自嘲的笑意。

「織田信長死後,本為織田信長臣子的秀吉領著他的家族,將織田氏取而代之。」

「秀吉死後,本為秀吉臣子的德川家康,又領著他的德川家將豐臣氏取而代之。」

「織田信長、豐臣秀吉、德川家康這3人的故事告訴了我們一個道理——生小孩一定要趁早啊,確保自己死掉的時候,自己的繼承人已經是個可以獨當一面的人物了。」

「瞬太郎,你說有沒有道理?」

真太郎的這句話帶著幾分開玩笑的色彩,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將視線偏轉回來,看向瞬太郎,眼中帶著幾分期待之色。

這副模樣,就像是在跟瞬太郎說:我講了一個蠻好笑的笑話,笑一笑吧。

只可惜瞬太郎的嘴角動也不動,繼續將冷冰冰的視線刺向真太郎。

自討了個沒趣的真太郎,在撇了撇嘴後,繼續說道:

「在豐臣氏失勢後,不知火里並沒有拋棄豐臣氏,為了報答豐臣秀吉的恩典,繼續一心一意地輔佐豐臣氏。」

「雖說豐臣氏失勢了,再沒有能力去對抗德川家康的江戶幕府,但德川家康一直視豐臣氏為眼中釘。」

「在建立江戶幕府的11年後,德川家康在慶長19年發動『大坂戰役』。」

「通過『大坂冬之陣』、『大坂夏之陣』這2場戰役,徹底將豐臣氏連根拔起。」

「史料是這麼記載的——在敗給德川氏後,豐臣氏的家主豐臣秀賴自殺,享年23歲。」

「其子豐臣國松被活捉,然後在六條河原被斬首,享年8歲。」

話音剛落,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在真太郎的臉上浮現。

「但這其實是史料上這麼寫而已。」

「真實情況是——豐臣國松並沒有死。」

真太郎僅這一句話,便讓瞬太郎的瞳孔微微一縮。

「在德川家康發動大軍對大坂展開攻勢,大阪城化為一片火海時,有一幫人冒著生命危險衝進火海,將豐臣國松救出。」

「而這幫人,就是為豐臣氏盡忠到底的不知火里的忍者們。」

「不知火里的忍者們將豐臣國松救出後,將豐臣國松帶到了九州的薩摩。」

「在六條河原那裡被斬首的,是豐臣國松的替身。」

「將豐臣國松救出後,為了避免讓江戶幕府發現還有豐臣的血脈留存,於是主動和這支豐臣氏的後裔撇清關係,不再與他們往來。」

「同時也主動遺忘這段他們將豐臣氏的血脈後裔給救出的歷史。」

「參與這場對豐臣國松的救援的忍者們,全都對這段歷史緘默不言。」

「既不告知其他人,也不用文字將這段歷史記載下來。」

「在這幫參與了對豐臣國松的救援的忍者們逐一死去後,還活著的不知火里的忍者們自然而然也就遺忘了這段歷史。」

「現在仔細一想,當時不知火里的忍者們真的是有夠忠義的啊。」

真太郎皮笑肉不笑,肩膀抖了抖。

「在豐臣氏失勢後,仍對豐臣氏不離不棄。」

「在豐臣氏即將滅亡時,捨命將豐臣氏的血脈救出。」

「據我所知,當時為了救出豐臣氏的血脈,死了好多的忍者。」

「成功救出豐臣氏的血脈後,又為了不讓江戶幕府發現還有豐臣的血脈留存,而主動疏遠曾經的主家,並遺忘這段本可以在歷史上留下耀眼一筆的『救主行動』。」

「直至今日,不論是外人,還是不知火里的忍者們,都不知道於200年前,在那火光衝天的大坂城中,一幫忍者所創下的傳說。」

「成功將豐臣氏攻滅後,天下再無可以威脅江戶幕府的家族。」

「從此以後,江戶幕府坐享天下200年,直至——」

真太郎豎起右手食指,指了指腳下的地面。

「今天。」

「被救出的豐臣血脈,在這200年間頑強生存著。」

「並且……這200年來,豐臣家的後人們始終沒有忘記和江戶幕府的仇恨。」

「豐臣氏的後人們真正意義上地卧薪嘗膽了200年!」

真太郎的語氣漸漸亢奮了起來。

「終於在江戶幕府日漸衰落的當下,豐臣氏的後人們決意就從現在開始!從江戶幕府那奪回所有本該屬於他們的一切!」

「金錢、名望、以及……天下!」

真太郎的兩隻嘴角,以誇張的幅度向上拉。

展露出來的笑容,帶著驚悚的猙獰。

真太郎此時的這副模樣,讓瞬太郎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此時的真太郎,和瞬太郎以往認知中的真太郎,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瞬太郎記憶中的真太郎,低調、沉默寡言、如頭勤懇的老黃牛般默默地做著所有分派到他頭上的任務。

而此時的真太郎,露出著猙獰到有些詭異的笑容,用亢奮的語氣說著讓瞬太郎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錯愕到現在的「真正的歷史」。

如果是其他人跟瞬太郎說出「有豐臣的血脈留存並伺機復仇」的故事,瞬太郎肯定會認為他這故事編得不錯,不將這故事賣給說書人實在可惜了。

但在今夜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的當下、由真太郎說出這故事,瞬太郎對歷史的認知,不由自主地產生了動搖……

在瞬太郎仍舊沉浸在震驚之中時,真太郎接著他剛才的話頭,繼續講著。

「瞬太郎,就如我剛剛和你所說的那樣。」

「我、惠太郎,還有半之助他們,在很久之前,便是同伴了。」

「我們都是……豐臣的家臣……!」

瞬太郎在剛才就已經隱約猜到真太郎他們可能和他剛才口中的「倖存的豐臣後裔」有關係,但在真的親耳聽到真太郎他們承認他們是豐臣的家臣後,瞬太郎的臉上、眼中還是難掩錯愕。

「瞬太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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