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江戶城御前試合 第三百六十六章 受不少幕府官員尊敬的緒方

對於瓜生貼在牆上的這張畫像,緒方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了。

就是通緝令上的畫像。

對於他的通緝令上的畫像,緒方一向是有著很大的怨念。

他一直認為官府的人把他給畫丑了,他本人要比這張通緝令上所繪的畫像要帥多了。

但身邊的人——包括阿町在內,都覺得通緝令上的畫像畫得挺像的,五官上的一些特點都有很好地勾勒出來。

而自脫離廣瀨藩以來,那些看中緒方首級的賞金獵人們也總能一眼認出緒方就是在逃的「劊子手一刀齋」。

連那些賞金獵人們也能通過緒方的通緝令認出緒方,這也從側面說明了通緝令上所繪的畫像完成度很高……

這個時代的通緝令都是讓人手畫的,既然是人工繪製的通緝令,那麼每張通緝令上所繪的畫像也都有著細緻的差別。

有些通緝令上的畫,緒方就覺得還可以,還算看得過去。

而有些通緝令上的畫,緒方就實在是沒法接受,覺得這是在醜化他。

然而不論是緒方覺得繪得還行的畫,還是緒方覺得繪得不行的畫,周圍的人都覺得畫得挺傳神的……

緒方有時候會無奈地感慨到——這大概就和現代地球的照相是一個道理吧。

很多人總覺得照相機把自己給拍丑了。

而周圍的人卻認為並沒有把你拍丑,你本來就長這樣。

緒方認為自己之所以會出現「他認為通緝令的畫像把他給畫丑了,而其他人則不那麼認為」的現象,其中原理大概就和現代地球的這種「照相心理」有關吧……

瓜生貼在牆壁上的這張畫像,應該是通緝令上剪下來的,畢竟除了通緝令之外,也沒有其他的地方會有他緒方逸勢的畫像。

紙張有些泛黃,大概是貼在牆上有一段時間了。

收回打量著牆壁上的這張畫像的目光後,緒方一邊指著牆壁上的這張畫像,一邊朝瓜生問道:

「瓜生小姐,你為什麼要在家裡面貼緒方一刀齋的畫像啊?」

「因為他是我很尊敬的人。」說這句話時,瓜生一臉肅穆,就像是在說著什麼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至於緒方——他在聽到瓜生的這句話後,便挑了下眉:

「尊敬?」

「真島君,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出雲出身的,對吧?那你和緒方一刀齋是老鄉啊,緒方一刀齋也是出身自出雲,你應該知道緒方一刀齋的事迹嗎?」

「出雲可是挺大的哦,雖然我和緒方一刀齋的確都是出雲出身,但對緒方一刀齋的事迹,我也只是略有耳聞而已。」緒方隨口說道。

「那我來跟你簡單講講緒方一刀齋他都做過什麼壯舉吧!」

清了清嗓子後,瓜生娓娓道來著。

「緒方一刀齋他出身自出雲的廣瀨藩。」

「廣瀨藩的前藩主……好像是叫松平源內吧,他是一個荼毒百姓、無惡不作的畜牲。」

「他的惡名甚至都遠播到江戶這邊來了。」

「在大概1年多以前,松平源內那個畜牲屠殺了緒方一刀齋所習劍的劍館,緒方一刀齋的師傅、師兄弟們統統因此而死。」

「那時剛好不在場的緒方一刀齋躲過了松平源內的屠殺。」

對於緒方他過往的事迹,眉飛色舞的瓜生一副如數家珍的模樣。

「在師傅、師兄弟們被殺的大概一個多月後,緒方一刀齋單槍匹馬地開始了他的復仇!」

「他趁著那個松平源內外出狩獵的時候,單槍匹馬地殺向那時有足足上百名武士護衛著的松平源內!」

「憑著超凡的劍術,成功斬下了松平源內的首級!為自己,同時也為那些慘遭松平源內毒害的人們報了仇!」

靜靜地聽瓜生講完自己以前的事迹後,一絲帶著幾分無奈的古怪笑意不受控制地在緒方的嘴角浮現。

成功刺殺松平源內、成為一名脫藩浪人以後,緒方已經聽過不知道多少個版本的「緒方一刀齋復仇記」了。

在現代地球,即使擁有互聯網這種能夠快速獲取信息的神物,都極其容易收聽到不實的消息。

連現代地球都是這般,那就更別說是信息流通緩慢的古代了。

因為信息流通緩慢,在人們口耳相傳下,各種消息都極其容易跑偏。

從離開廣瀨藩至今,緒方所聽到的「緒方一刀齋復仇記」就有以下這些版本:

緒方逸勢是因為心愛的女人被松平源內殺了才揮刀弒主……

緒方逸勢其實不是廣瀨藩出身,他其實是一個雲遊四方的浪人,在流浪到廣瀨藩後,受到廣瀨藩的家老倉永的僱傭才揮劍刺殺松平源內……

緒方逸勢在這場針對松平源內的刺殺中,所扮演的角色其實是「指揮官」,他並沒有親自拔劍上陣,而是在幕後指揮著身手不錯的人對松平源內展開刺殺……

類似於此的亂七八糟的版本還有很多很多……

所以剛才出自瓜生口中的這個版本,算是還勉強附和事實的版本了。

只不過還是有一些錯漏——緒方並不是自個獨自一人前去刺殺松平源內。

以及他也並沒有將松平源內斬首,只是將讓松平源內體驗了一把「萬劍穿心」而已。

緒方可沒有忘記他現在於瓜生面前的身份——來自出雲的一位名叫真島吾郎的普通浪人。

所以在瓜生的話音落下,緒方便連忙裝作一副「啊,我懂了,我大開眼界了」的模樣。

「看來,瓜生小姐你對緒方一刀齋他的事迹真的很熟啊……」

緒方輕聲道。

「我也聽說過一些緒方一刀齋的事。」

「但我所聽到的關於緒方一刀齋的事,和瓜生小姐您剛才所講的有一點不同。」

「我所聽到的那個版本,緒方一刀齋並不是自己一人單槍匹馬地去刺殺松平源內的。」

「他還有6個與他一樣的志同道合、勢要斬松平源內於劍下的同伴。」

「只不過他的這6個同伴都在刺殺松平源內的時候戰死了。」

「我在離開出雲之前,也有從在出雲那邊當小吏的同伴說過——官府也認為緒方一刀齋當時在刺殺松平源內時,是有同伴的。」

當時決定捨棄一切、豁出性命去刺殺松平源內的人,並不只有緒方一人。

緒方並不想獨吞這份功勞,所以出聲幫瓜生補全了她剛剛所說的這個關於他本人的故事。

「是這樣嗎……」嘟囔了一聲後,瓜生擺了擺手,「算了,反正不管怎麼樣——緒方一刀齋肯定有參與那場對松平源內的刺殺。」

「同時肯定也是緒方一刀齋親手揮劍殺了松平源內。」

說到這,瓜生微微仰起頭,望著頭頂的天花板,臉上浮現出濃郁的憧憬之色,眼瞳的深處彷彿有星星在閃動。

「每次講緒方一刀齋的故事,我都感覺心情澎湃!體內的血彷彿都燒起來了!」

「瓜生小姐……看來你似乎真的很尊敬緒方一刀齋啊……」

「嗯!非常尊敬!」

「為了復仇的信念,即使對手的周圍有上百名護衛,也一往無前……我非常仰慕緒方一刀齋的這一點!」

說到這,瓜生將視線轉到貼在牆壁上的那張緒方的畫像。

「為了鞭策我自己,我從緒方一刀齋的通緝令上剪下了他的畫像貼在牆上。」

「每當練劍練累了的時候,我就會看看緒方一刀齋的畫像。」

「每次看到緒方一刀齋的臉,我就會感覺力氣又從我的體內湧出來!」

「順便一提——我我在我房間的四面牆壁上也都貼有緒方一刀齋的畫像!」

「嗯?真島君,你怎麼了?你怎麼表情看上去怪怪的?」

「沒……沒什麼……我只是對瓜生小姐你對緒方一刀齋的尊敬程度感到震驚而已……」

說罷,緒方抬起手用力地搓了兩下自己的臉,強行讓自己這張正擺著古怪表情的臉重返常態。

這是緒方第一次離自己的狂熱粉絲如此之近,不受控制地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讓自己的臉重返常態後,緒方朝瓜生問道:

「我其實也很尊敬高舉義劍的緒方一刀齋。」

「不過……瓜生小姐,你這樣直接將緒方一刀齋的畫像貼在牆壁上的行為,真的好嗎?」

「緒方一刀齋怎麼說也是幕府在緝的通緝犯。」

「你就這麼把他的畫像貼在牆壁上,說不定會惹來一些麻煩的。」

「這種小事沒什麼啦。」瓜生道,「我只是將緒方一刀齋的畫像貼在牆壁上而已,幕府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找我麻煩。」

「更何況——其實幕府的不少官員,對緒方一刀齋也有著很高的評價哦。」

「哦?」緒方的臉上閃過幾分好奇。

幕府裡面不少當官的也對他這個弒主之人有很高的評價——這倒是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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