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有感到稍微好一些了嗎?」
「嗯,好一些了……阿逸,謝謝你……」
這艘帆船的船艙內共有2座房間。
這2座房間一間大些,另一間小些。
那座小一些的房間給他們一行人中唯二的2名女性,也就是阿町與琳二人居住。
至於緒方等人則統統去擠另一間稍大些的房間。
雖說人數稍多了些,但只要擠一擠的話,緒方等人倒也還是能在那間稍大些的房間內住下。
因為暈船的緣故,阿町和琳二人一天中的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房間里睡覺。
現在已經是出海的第5天。
或許是因為身體已經稍稍有些習慣了這波濤洶湧的海面的緣故吧,阿町和琳的身體現在已經好了很多,已不會再像剛開始那樣難受得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但她們二人的身體也只是好了那麼一點而已。
她們一天中絕大部分的時間還是得在床上度過。
此時此刻,緒方正跪坐在阿町的腦袋後方,讓阿町的頭枕在他的腿上,給阿町的腦袋做著按摩。
在還在現代地球的時候,緒方曾經學過一點有效緩解頭暈、頭痛的按摩術。
而這按摩術現在剛好派上了用場。
在緒方的按摩下,阿町她那原本因難受而緊繃起來的表情也稍稍舒緩了些。
就在緒方專心給阿町做著按摩時,身旁陡然傳來了琳的低喃:
「我竟然也會暈船……實在太丟臉了……唔……好噁心……」
原本嘴硬、不肯承認自己是暈船的琳,現在也總算是承認自己之所以會頭暈、想吐是因為暈船了。
雖說琳和阿町都是易暈船的體制,但琳的身體狀態要比阿町好上不少。
在沒有旁人的幫助下,阿町連把身子站直都做不到,而琳卻還能憑自己的力量勉強站起身。
大概是因為琳的身體要比阿町強壯得多的緣故吧。
琳的這番低喃剛落下,跪坐在她腦袋上方的間宮便用無奈的口吻向琳安慰道:
「主公,有些人本就比其他人要更容易暈船。就像有些人本就比其他人要更喜歡吃辣一樣。這都是天生的。」
就像緒方跪坐在床頭、讓阿町枕著他的腿、給阿町做著腦袋按摩一樣。此時的間宮也正跪坐在床頭、給琳做著腦袋按摩。
唯一的區別,就是琳沒有把腦袋枕在間宮的腿上。
在緒方第一次對阿町使用這腦袋按摩的時候,間宮便對緒方的這種能夠有效緩解頭暈、頭痛的按摩方法非常感興趣。
間宮十分直接地請求緒方教他這種按摩方法。
這不是什麼會令人感到為難的請求,所以緒方十分痛快地答應了間宮的這請求。
緒方記得很清楚——他第一次使用這種按摩方法給阿町緩解頭暈的癥狀是出海的第一天晚上。
而間宮請求緒方教他這種按摩方法也是在那一天的晚上。
然後緒方在那天晚上教授了間宮這按摩方法後,在第二天的早上,間宮就可以用出比緒方還要嫻熟得多的技巧來給琳做按摩……
「對了……我聽說勝六郎昨天晚上也出現了頭暈的癥狀……」
琳此時將雙眼微微睜開一條縫,看向腦後的間宮。
「他沒事吧?」
「島田他沒事。」緒方替間宮回答道,「只是感到有些頭暈而已。他現在正在房內睡覺。」
在昨天晚上的時候,也沒乘過這種帆船出海的島田也出現了暈船的癥狀。
不過島田的癥狀要輕上許多,只是有些頭暈而已,並不像阿町、琳那樣狂嘔不止,連神智都難以保持清醒。
……
……
在緒方的按摩下,感到好受多了的阿町再次睡下。
為了不影響到阿町的休息,在阿町睡著後,緒方便躡手躡腳地離開了房間、上到甲板上。留間宮一人在房間內繼續給琳做著按摩。
一來到甲板,緒方就看到了正蹲在床尾處一臉悠閑地喝著「烏龍茶」的源一、以及正肩並肩坐在床頭的牧村和淺井。
見緒方從船艙出來了,牧村便立即扭轉過頭朝緒方問道:
「緒方老兄,主公和阿町小姐怎麼樣了?」
「他們兩個都睡著了。」緒方一邊說著,一邊朝牧村和淺井所在的船頭走去,然後盤膝坐在二人的身旁。
並肩坐在船頭的三人望著身前的大海。
明媚的天穹下,一個個浪頭連綿不絕地拍來,飛濺的浪花閃爍著千萬點銀光,一望無際的蒼茫大海如水銀般蕩漾著無數明亮的水波。
「……好閑啊。」牧村冷不丁地說道。
牧村的話音剛落,一旁的緒方和淺井便雙雙點著頭,以示贊同。
他們所乘坐的帆船並不是什麼大船,並沒有足夠的空間供緒方他們找人比試、練劍。緒方想刷經驗都刷不了。
同時因為空間不大的緣故,他們能做的事情也不多。
他們這些天最常做的打發時間的方式,就是聚在一起閑聊,或是去找源一一起小酌幾杯。
源一他幾乎什麼行李都沒有,就帶了一堆酒。
在登上船後,源一一天中近一半的時間,都待在船尾。
一邊喝著酒,一邊沐浴著海風,好不愜意。
「要不要去游泳?」牧村問道。
「不要,這裡沒有洗澡的地方,我不想弄得全身都是髒兮兮的海水。」淺井搖了搖頭。
「而且這裡浪很高,不是游泳的好地方。」緒方補充著。
「也對哦。」牧村點了點頭。
「對了,間宮呢?」淺井扭回頭向後望去,尋找著間宮的身影,「怎麼沒看見間宮?」
「他現在正在房間內給木下小姐做著按摩。」緒方道。
說罷,緒方頓了頓。
隨後掛著複雜的神色,幽幽道:
「間宮他的學習能力真強啊……現在你隨便拉個外人過來看我和間宮的按摩手法,他們肯定都會認為我才是徒弟,間宮他才是師傅……」
「間宮他的學習能力本來就很強,悟性極高。」淺井將尋找間宮身影的視線收了回來,「他不管學什麼都很快上手,這也是他為什麼會這麼多技能的原因。」
「……話說——我一直感到很好奇啊。」
視線仍舊定格在身前的海面上的緒方,突然朝淺井發問道。
「淺井,你對木下小姐和源一大人他們倆使用敬語我倒還能理解,可你為什麼在面對間宮的時候,你也使用敬語啊?是因為他是你們葫蘆屋的老人嗎?」
「倒不是因為間宮他是我們葫蘆屋的老人,我才對他使用敬語的。」
或許是因為現在的確是閑得荒吧,平常總是沉默寡言的淺井此時十分難得地用相當詳盡的辭彙向緒方介紹著他之所以對間宮使用敬語的緣故。
「我這人只尊敬劍術比我強的強者。」
「論劍術,整座葫蘆屋內,只有主公、源一大人、間宮他們3人都能將我輕鬆打敗。」
「我對於間宮的劍術之高超,所會技能之多,佩服得五體投地,所以我很尊敬他,因此我會對他講敬語,就這麼簡單。」
從淺井的口中聽到「所會技能之多」這句話後,緒方露出會心一笑。
「間宮他以前是做什麼的啊?」緒方隨口問道,「感覺他似乎去過很多地方啊……他以前也是雲遊四方的浪人嗎?」
緒方的這句問話的話音落下。
牧村和淺井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
二人這有些過長的沉默讓緒方不由自主地微微皺起眉頭。
就在緒方剛想詢問二人為何突然沉默時,牧村突然沉聲道:
「……不知道。」
「……哈?」緒方頭一歪。
淺井接著牧村的話頭說道:
「除了主公可能會知道間宮他以前是做什麼的之外,我們幾個都不知道間宮在加入葫蘆屋之前都在何地做何事。」
「我們也有問過間宮本人這個問題,但間宮對於這個問題永遠都是敷衍、糊弄過去,從不正面回答我們的這個問題。」
「問主公的時候,主公對間宮的過去也是諱莫如深。」
「別說是間宮的過去了。」淺井的話剛說完,牧村便聳了聳肩,「我們連間宮是哪裡出身的、所用的劍術流派是什麼、實力到底有多強都不知道。」
「間宮他講話沒有任何的口音,連根據他的口音聽出他的出身地都做不到,他也從不說自己出身自何地。」
「間宮不僅不說自己的過去,也從不抖露自己所使用的劍術流派是什麼。」
「我們只知道間宮非常擅長使用拔刀術。」
「從我加入葫蘆屋到現在,也從沒見過間宮全力以赴……啊,不,或者說是從沒見過有哪位敵人成功逼出間宮的全力。」
「我們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