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京都夏之陣 第三百四十章 10分鐘之後進入「無我境界」!

「風魔大人,可以借你家的那小院子用一下嗎?」

「可以倒是可以……緒方老弟,你借我家院子是要做什麼?」

「我之前約好了要給近藤一些劍術上的指導。」

獲得風魔的院子使用許可後,緒方轉身回到了院子內。

因為風魔的家中沒有那種劍術練慣用的木刀或是竹刀,因此緒方和近藤只能暫時拿院子內的兩根長度和打刀差不多的粗長樹枝來湊活著用一下。

緒方拿著樹枝,隨意地舞動著,在不扯到身上的傷口的前提下,最大程度地活動著身上的筋骨。

在緒方活動著身上的筋骨時,站在緒方對面的近藤一臉遲疑地朝緒方說道:

「師傅,你這副樣子……能劇烈活動嗎?」

緒方裸|露在和服之外的皮膚基本都纏著厚厚的麻布。

透過和服的襟口,也能看到緒方的上身也被包得跟個粽子一般。

「我身上的傷不礙事。」緒方道,「我要傳授給你的『緒方流』,並不怎麼消耗體力,也不會給身體帶來太大的負擔,所以即使滿身是傷,也不妨礙我對『緒方流』的教授。」

阿町和風魔坐在院子邊上,默默地觀戰著。

風魔現在正好閑得發慌,樂於看好戲。

而阿町也對緒方口中的那什麼「緒方流」非常地感興趣,畢竟她此前從未聽緒方講過什麼「緒方流」。

「緒方老弟。」

在緒方與近藤都在活動著筋骨、做著準備活動時,風魔朝緒方問道。

「近藤一直喊你為『師傅』,你真的收近藤為徒了嗎?」

「不,我並沒有收他為徒。」緒方無奈道,「只是他單方面地喜歡這麼稱呼我而已。既然他喜歡這麼稱呼我,我也就任由他對我使用這個稱呼了。」

早在4天前的那一晚,緒方就跟近藤說過不要叫他「師傅」。

但也不知是因為叫習慣了,還是因為近藤的性子就是愣,總之不論緒方怎麼說,近藤也沒有將這稱呼更正過來。

既然近藤更正不了,那緒方也懶得再去糾結稱呼上的問題了。

「準備好了嗎?近藤。」

「嗯!」近藤正色道,「我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的話,就攻過來吧。」緒方一邊說著,一邊單手持樹枝,擺出正宗的中段架勢。

「讓我先攻嗎?」近藤問道。

「沒錯。讓你先攻過來的話,能更好地向你展示何為『緒方流』。」

「那——我上了!」

近藤發出頗有氣勢的氣合聲,然後將手中的樹枝高舉。

緒方——一動不動。

就在高舉樹枝的近藤準備對緒方展開衝鋒時——

喀。

緒方猛地抬起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自然垂下的左手,伸進懷中,從懷中掏出霞凪。

掏出霞凪、抬起槍口、對準近藤——動作相當地流暢。

「近藤,不想腦袋被打飛的話,就給我站著別動。」

在看到緒方掏出霞凪後,近藤的臉色瞬間一變,隨後猛地頓住前沖的腳步。

他在4天前的那一晚見識過這怪模怪樣的玩意。

近藤對這玩意的印象極其深刻。

這根怪模怪樣的玩意就像縮小版的鐵炮,能射出東西來攻擊對手。

所以在看到緒方掏出這怪模怪樣的東西後,近藤便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

在頓住了腳步的同時,近藤也猛地想起了什麼:

「等等!」近藤高呼道,「這不就是『緒方劍法』嗎?!」

在4天前的那一晚,近藤有聽緒方說過。

他這掏出「縮小版鐵炮」來攻擊敵人的這一招,是什麼緒方劍法的奧義。

「沒錯,就是『緒方劍法』。」緒方輕聲道,「『緒方流』其實也就是『緒方劍法』的另一種說法而已。」

「師傅……」近藤朝緒方投去複雜的目光,「我希望你教我的是劍術啊……」

「近藤。」

近藤的話還沒有說完,緒方便一臉認真地打斷了近藤的話頭。

「你錯了。」

「我的這『緒方流』其實就是劍術。」

「掏出一桿『小鐵炮』來對敵人進行射擊,怎麼就是劍術了?」近藤一臉不解。

「我手中的這玩意不叫『小鐵炮』,它正式的名字是『短銃』,同時也有著『霞凪』這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

緒方一邊說著,一邊將霞凪給收了回去。

「我剛才之所以掏霞凪出來,只是給你舉個例而已。」

「你日後在戰鬥中不一定要掏鐵炮出來攻擊敵人。」

「你可以對著敵人的眼睛揚沙、或是趁敵人不注意踩敵人的腳趾……總之就是可以使出一切可以幫助自己取勝的招數。」

「近藤,無外流、香取神道流這樣的大流派也好,我的榊原一刀流這樣的小流派也罷,絕大多數的劍術流派都追求著同一樣東西——『如何最快地打敗敵人』。」

「我的『緒方流』算是對絕大部分劍術流派的這所追求之物的一個總結。可以說是『劍法之宗』。」

「不教你任何劍技的劍術流派,只告訴你一個淺顯的道理:在生死決鬥中,不擇手段地去贏——這就是『緒方流』。」

「『緒方流』的精髓就在於一句話——『實用就行』。」

「朝他人的眼睛灑灰——這是緒方流。」

「趁敵人不注意,掏出鐵炮來對敵人進行射擊,這也是緒方流。」

「只要是實用的對敵方法,便可盡情地使用。」

近藤一直認真聆聽著緒方的這番教誨。

待緒方的話音落下後,他便輕聲嘟囔著緒方剛才所吐出的字句:

「劍法之宗……實用就行……」

隨著他的這番嘟囔,剛剛積鬱在近藤眼瞳中的迷茫之色漸漸消散,光芒綻放而出。

「師傅!我悟了!」

見近藤一副好像參悟了什麼世間真理的模樣,緒方的表情不由自主地變古怪了起來。

但緒方還是強繃住自己的表情,保持著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說道:

「嗯,悟了就行。」

緒方點了點頭後,便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頓了頓。

隨後補充道:

「雖說在生死決鬥中要靈活運用『緒方流』,但有些戰鬥是不能夠使用『緒方流』的。」

「欸?」疑惑之色再次在近藤的臉上浮現,「有些戰鬥中不能使用『緒方流』?那什麼樣的戰鬥是不能使用『緒方流』的?」

「嗯……」緒方沉吟著,思考著合適的例子,「比方說——和那種必須要堂堂正正擊敗的對手的戰鬥。」

「什麼樣的敵人是必須要堂堂正正擊敗的?」近藤追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緒方苦笑了下,「反正我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敵人,以後可能會遇到吧。」

「總之——近藤,靈活運用『緒方流』吧。」

「這就我能教你,且唯一能教你的東西。」

「是!」近藤一臉激動,「感謝您的指導!我現在就回去練習『緒方流』!」

說罷,近藤不帶絲毫猶豫地扭頭轉身即走。

望著近藤離開的背影,緒方忍不住在心中暗道著:

——練習「緒方流」……?他要怎麼練習這玩意……

待近藤完全離開後,剛才一直坐在一邊旁觀的阿町走了上來。

「阿逸,我還以為你真的要教近藤什麼劍術技巧呢……」

「我現在其實有些良心不安呢。」

「嗯?為何這麼說?」

「因為我剛才所說的那些,有很多都是現場胡編的……比如什麼『劍法之宗』、『緒方流』也是劍術之類的……這些其實都是我一時興起隨口說的……」

「啊?」阿町一雙美目瞪圓,「那也就是說……你剛才都是在亂教的咯?」

「並不是亂教。我剛才的確是有在認真教近藤東西。」

「我剛剛教近藤的那『緒方流』,算是我在長年累月的死斗中所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比什麼劍術技巧都要實用地多。」

「只是在介紹這『緒方流』時所用的措辭誇張了些而已……」

「然後……近藤他好像對我剛才所說的每一個詞、每一句話都深信不疑……」

說到這,緒方不由得回想起近藤剛才的那副像是參悟到了什麼世間真理的模樣。

回想著近藤剛才的那副模樣,緒方忍不住嘴角一抽。

「希望近藤他是真的明白了我剛才跟他說的那些話都是什麼意思吧……」

「話說——」阿町此時面露遲疑之色,「就這樣放那個近藤走……真的好嗎?」

「為什麼這麼說?」

「那個近藤不是知道你就是緒方一刀齋了嗎?」

「不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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