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京都夏之陣 第三百三十一章 其名為:無我境界!!

幸太郎不知道這近百名闖進二條城的武士們都是來幹什麼的。

但他知道——這些人的目標似乎是緒方一刀齋。

既然目標同為緒方一刀齋,那麼這些人就是盟友,幸太郎決定暫時配合這些人,一起拿下緒方一刀齋。

然而從戰鬥開始至今,一直站在遠處觀戰的幸太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幸太郎彷彿看到了三頭六臂的阿修羅在那肆虐……

臉色沉重地從懷中摸出了一個黑色的布囊。

從布囊的形狀上不難看出——這個黑色布囊中裝著一個如成人拇指般大的圓形物體。

望著手中的這個布囊,幸太郎的臉色變得更沉重了些。

……

……

緒方振奮精神,將雙手中的大釋天與大自在舞了個寒光四射。

周圍的十數號武士與忍者,竟無人能近。

時不時地會有名武士或是忍者慘叫一聲,然後從人群中飛出最後重重跌在地上。

緒方知道攻打二條城意味著什麼。

緒方也知道在今夜攻打二條城意味著什麼。

攻打二條城與強殺松平源內乃兩件性質完全不同的事情。

松平源內只不過是一彈丸小藩的藩主。

而二條城乃幕府於京都的權力象徵。

二百餘年來,僅在戰國時代受過一次明智光秀的進攻。

自德川家康開幕以來,從未有人有那個膽量來踐踏這象徵幕府權威的巍峨城池。

自今夜之後,即使緒方有幸生還,也會遭到幕府不死不休、烈度遠勝以往的追殺。

不僅會遭到幕府的追殺,也會遭到不知火里的追殺。

在不知火里負責保護二條城的今夜進攻二條城,等於是完全不給他們不知火里留臉面。

與日本最強的武裝勢力,以及日本最強的忍者勢力同時結下不死不休的梁子——正常人只怕是光是想一想,就害怕地雙腿打顫。

緒方知道像幕府、不知火里這樣的龐大勢力不容許他人踐踏他們的尊嚴。

但幕府和不知火里會不會知道——在他們眼中脆弱如螻蟻的人也同樣不容許他人踐踏他們的尊嚴。

不容許他人奪走自己所珍惜的東西。

阿町那孤苦無助、恐懼得瑟瑟發抖的模樣,緒方仍歷歷在目。

阿町那帶著哭腔、泫然欲泣的發顫的嗓音,緒方仍言猶在耳。

已不想再做任何的隱忍。

已不想再看到阿町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

就於現在!

就在此地!

打它個地覆天翻!!

……

……

「一刀齋!去死吧!!」

「你這值錢的首級我拿走了!!」

站在緒方左右兩邊的武士揮刀朝緒方劈來。

刀刃上所裹挾的強悍威能,彷彿要將緒方、及緒方腳下的地面劈成兩半。

除了不知火里的忍者、「掘墓人」的成員之外,似乎還有不少看上緒方那顆值錢的腦袋而隨之衝進二條城的賞金獵人。

剛剛升級至「大師級」的「刃反」於此時大放異彩。

不論從何處劈來的刀,緒方手中的大釋天與大自在都能精準地以最小的力道將其給架住並彈回。

用墊步閃開左邊那人的斬擊,用大自在架開右邊那人的刀,用大釋天將前方的敵人砍倒。

二條城的天守閣已化為修羅戰場。

不斷有人倒下。

然後又有候在樓下的人上樓填補空缺。

這些傢伙手中所拿的武器也各式各樣,並不全是手握刀劍。

「你的項上人頭歸我所有了!!」

發出這聲怒喊的人,是一名使槍的壯漢。

這名壯漢所使用的槍還不是一般的槍,其槍桿是金屬制的。

論攻擊距離,這名壯漢遠在緒方之上。

但在蝶島上,與「妖僧」的那一戰,早已讓緒方積累了豐富至極的迎擊「手持長兵器」的敵人的經驗。

緒方將大釋天一橫,用自己的刀刃封住了這名壯漢刺來的長槍槍尖。

「什麼?!」這名壯漢一臉錯愕。

在這名壯漢還在錯愕時,緒方已經一轉手中的大釋天,讓刀刃緊貼著其長槍的槍桿、滑向這名壯漢的胸膛,刀刃在這金屬制的槍桿上划出一連串火花。

這種以一敵眾的戰鬥,緒方早就打多了。

不。

倒不如說——從去年5月份來到這江戶時代到現在,緒方所打的每一場戰鬥,幾乎都是以一敵眾。

無我二刀流本就是擅長以一打多的劍術流派。

豐富的戰鬥經驗再加上無我二刀流,讓緒方並沒有敗給這些水平參差不齊的敵人的道理。

源之呼吸——早已開啟。

在源之呼吸的幫助下,緒方專心致志地彈開或閃開從四面八方來襲的攻擊,並將身前的每一名敵人打倒。

在被動地反擊身側每名敵人的同時,緒方也時不時地主動發起進攻。

在緒方的前方,有15名名敵人排成一條彎彎曲曲的長隊,宛如一條臃腫的長蛇一般。

組成這條臃腫「長蛇」的敵人中有賞金獵人、有不知火里的忍者、有「掘墓人」的成員。

這15人應該沒有料到緒方竟然會主動朝他們攻來

緒方提著雙刀,直接朝他們迎面殺去。

緒方揮舞著雙刀,將無我二刀流的流轉施展到極致。

雙刀揮舞出來的刀光,罩向他身前的每一名敵人。

揮出去的每一道斬擊,都能極其精準地恰好命中每一名敵人的要害。

轉瞬之間,這15名敵人統統被敵人砍倒。

也不知是誰,不慎碰到了位於天守閣角落的蠟燭。

天守閣為全木結構。

跌落在地的蠟燭,其四濺而開的燭火將眾人腳下的地面點燃。

從地面蔓延開的火苗攀上旁邊的牆壁。

「著火了!著火了!」

「快走!這地方著火了!別再跟那瘋子打了!」

突然竄起,並迅速擴展開來的火苗,讓在場的許多人皆面露驚慌。

然而緒方卻神色不變。

仍舊專心致志地迎擊著身前的每名敵人。

賞金獵人本就只是一幫為錢辦事的人。

那種為了錢,不惜賭上性命的人終究只是少數。

所以最先士氣崩潰、四散而逃的人,便是那些還能動的賞金獵人們。

他們四散著、崩逃著。

有些賞金獵人為了讓自己能跑得更快一些,甚至將自己手中的武器給扔掉。

接下來士氣崩潰的,是「掘墓人」。

「掘墓人」的數量雖多,近百號人,但他們的水平也和賞金獵人們一樣,參差不齊。

他們從鶴弦那收到的任務是「儘可能生擒緒方」。

然而——那個鶴弦在領著他們來到二條城後,就不知蹤影了。

身為他們的臨時首領的鶴弦竟不在現場,這讓「掘墓人」的士氣跌落地更快。

剛開戰時,他們鬥志昂揚。

人數剩下70人時,他們開始發覺不對。

人數低於60時,他們發現自己身前的這敵人是怪物。

人數低於40時,終於有人的戰鬥意志和士氣開始崩潰。

他們並不是什麼百折不撓的精銳部隊。

在6成以上的同伴被緒方砍倒在地後,剩餘的人的鬥志與士氣終於全線崩盤,不敢再硬撼緒方的刀鋒。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能撐到6成以上的人被砍倒後才四散奔逃,已經算是挺了不起的了。

唯有不知火里的忍者們還留在現場與緒方進行著不死不休的對抗。

只可惜——不知火里的忍者們的數量實在太少了。

此時此刻,僅剩包括幸太郎在內的5名忍者還能好好站著。

地面已經鋪滿了屍體,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不論是緒方還是幸太郎等人,都只能踩在這層層屍體上戰鬥。

幸太郎一直沒有上前與緒方戰鬥,一直站得遠遠的,觀察著緒方的戰鬥方式與戰鬥風格。

而幸太郎也因此越看臉色越白。

「……白太郎,刃太郎。」

幸太郎突然朝分別站在其左右兩旁的兩名忍者輕聲道。

除了幸太郎之外的這4名還活著的忍者中,其中2人為中忍正在跟緒方纏鬥,另外2人則都為上忍分別站在幸太郎身側。

「設法幫我拖住緒方一刀齋。」

說罷,幸太郎再次將那個黑色布囊掏出。

望著幸太郎手中的這黑色布囊,白太郎與刃太郎的瞳孔猛地一縮。

「幸太郎大人!」白太郎滿臉錯愕,「你打算進入『夜叉境地』嗎?」

「在常態下,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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