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從一開始就不抱希望於「談判」上,所以在這名青年的話還沒有說完時,一個如碗口般大的拳頭便直接印在了這名青年的臉上。
被牧村給一拳揍飛、身體倒飛出去的同時,這名青年的手下意識地一松,手中捏著的金平糖從掌心中掉出。
牧村抬手一撈,精準地撈中這顆都還沒來得及下落的金平糖。
「小姑娘,快走吧。」牧村一邊說著,一邊將這顆金平糖扔還給了那名小女孩。
小女孩似乎也是被面前的這突發|情況給嚇到了,接住牧村扔來的金平糖後,便白著臉快步逃離了此地。
目送著這名小女孩離開後,牧村將視線重新轉到了這6名青年的身上。
牧村的那柄大太刀現在正背在他的背上。
為了不引來類似於「官差們上前來盤問」之類的麻煩,牧村身後的這柄大太刀用厚厚的布包著。
在這層厚布的遮蓋下,外人根本看不出牧村身後所背之物乃是大太刀。
如果牧村現在將他背後的大太刀給露出,毫無疑問將能震懾並嚇退這6名手無寸鐵的青年。
但牧村並不想這麼做。
牧村現在只想用自己的拳頭來好好教訓這6個連小女孩都欺負的人渣。
按捏了下雙手十指的關節,發出令人牙酸的骨頭「喀吧」聲,隨後如沖入羊群的猛虎一般,牧村主動朝這6名青年撲去。
從這6名青年的身手來看,他們也並非是在徒手格鬥上一竅不通之人。
從數量上看,他們也佔了絕對優勢。
但他們仍舊是被牧村給迅速壓制住了。
望著和這6名青年扭打作一團的牧村,一旁的島田面露焦急,完全不知自己現在該幹嘛。
待在這干看著——感覺有些不妥。
衝上去幫忙——也感覺有些不妥,因為牧村已經佔了絕對上風,即使不需要他的幫忙,牧村也能將這6名青年全部放倒。
而且他若是想衝上去幫忙的話,就必須得把懷裡的這堆東西放下——若是放下了這堆東西、衝上去幫忙的話,這堆東西說不定會被人給偷走。
就在島田猶猶豫豫著、不知到底該如何是好時,已經有不少市民圍過來看熱鬧、看這場1對6的群架。
然而,就在這時——圍在牧村和這6名青年周圍的人群最外圍突然響起了極其嘈雜的人聲。
「讓開!都讓開!」
「統統都讓開!」
「是誰在打架!是誰在打架!」
……
隨著這些嘈雜人聲的落下,人群被分到兩邊、露出了一條可供人穿行的小道。
1名與力領著十數名腰間別著十手的岡引快步順著人群分開的這條小道,進入到這場1對6的戰場最中心。
此時的牧村剛好將最後一人放倒。
這6名青年此時都以各種各樣的姿勢躺在地上、發出著痛苦的呻|吟。
將最後一人放倒、抬起頭來,牧村便看到已將他給團團圍住的這十餘名岡引。
牧村用平靜的目光瞥了一眼圍住他的這十餘名岡引。
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懼色。
絕大部分的岡引都只是普通人,不懂任何的武術,所以即使被十餘名岡引包圍,牧村也有絕對的自信可以脫逃。
移動著目光從這十餘名岡引的臉上掃過一遍後,牧村的目光定格在了那名負責領頭的與力上。
「秋山?」瞳孔微微一縮的牧村發出驚呼。
在聽到身前的這名壯漢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後,這名與力先是稍稍一愣。
定睛仔細打量了牧村的臉幾遍後,這名被牧村喚作「秋山」的與力發出興奮的高呼:
「牧村大人!您回京都了?」
「嗯。」牧村輕輕地點了點頭,「在差不多1個時辰前回來了。」
「……牧村大人。」秋山低下頭,看了一眼躺在牧村腳邊的那6名青年,「您剛回京都,就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真不虧是您啊。」
秋山瞧了一眼圍在周圍、朝這邊指指點點的市民們。
隨後緩步走到牧村的身前,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和牧村才能聽清的音量低聲說道:
「牧村大人,我知道您若是想逃的話,我這點人攔不住您。」
「所以——請您給我個面子吧。」
「如果在眾目睽睽之下讓您跑掉,我之後可是要挨罵的。」
「您只不過是與人鬥毆,關你幾天就會把你放出來。」
「在你被關入牢中的那幾天,我也會讓那些獄卒們多多關照您。」
「所以——幫幫我,別讓我太難做,好嗎?」
秋山的語氣中充滿了懇求的色彩。
牧村看了一眼矮了他近2個頭的秋山,隨後輕嘆了口氣:
「……行吧。我們兩個也是老相識了,我也不讓你太難做。」
說罷,牧村朝秋山伸出了雙手。
見牧村願意給他個面子、不令其難做,秋山像是如釋重負般長出了口氣,隨後扭過頭朝身後的岡引們高聲道:
「來啊,把他捆上。注意點,動作不要太粗魯了。」
用麻繩將牧村的雙手給捆緊了後,秋山像牽頭牛一般,牽著牧村分開圍觀的人群、朝圍觀的人群外走去。
島田本還以為以牧村的身手,定能輕輕鬆鬆地從這些官差的包圍中脫身而出。
沒成想——牧村竟然就這樣絲毫不做抵抗地任由這些官差將他給捆上。
就在島田焦急萬分,打算衝上前去將牧村給救回來時,牧村便像是提前猜到了島田的所思所想一般,扭過頭用眼神示意島田不要妄動。
讀懂了牧村眼神的意思的島田頓住了雙足,傻站在原地。
就這麼一臉呆愣地望著不讓他過來搭救的牧村被官差們給帶走……
……
……
聽完島田講完「牧村被捕」之事的前因後果之後,垂著腦袋、陰沉著臉的琳,其嘴唇瘋狂上下翕動著。
琳:(艹皿艹)「那混蛋那混蛋那混蛋那混蛋那混蛋那混蛋那混蛋那混蛋那混蛋那混蛋那混蛋那混蛋那混蛋那混蛋那混蛋……」
「主公……」一直跪坐在琳身側的淺井此時輕嘆了口氣,「您這情緒一不佳就喜歡碎碎念的壞習慣,請務必想辦法改正了……」
「……七兵衛。」
淺井的全名是「淺井七郎兵衛」。
為了念起來順口些,琳一向都是稱淺井為「七兵衛」。
「我在。」
「你有鼻屎嗎……」
「主公……您這喜歡給惹你生氣的人吃鼻屎的壞習慣也請務必想辦法改正了……」
「那混蛋究竟在想什麼啊……」琳現在的表情非常地恐怖,「明明可以逃,為什麼非要傻站在那讓官府的人抓?」
「我有聽到牧村喊那名領頭的官差『秋山』。」島田補充著他已知的情報。
「秋山?」淺井重複了一遍這個人名,「我好像有聽牧村說過此人。」
「此人似乎是牧村以前還在京都當差時,牧村為數不多的好友。」
「牧村之所以選擇讓官差將他給抓走,可能就是為了不讓自己的老友難做吧。」
說到這,淺井發出了一聲低低的笑聲。
「為了不讓朋友難做,所以故意讓朋友將自己給抓走嗎……真像牧村的作風啊……」
「主公……」島田現在用一副小心翼翼的口吻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去想辦法將牧村前輩給救出來嗎?」
「怎麼辦?當然是無視彌八了!就讓這笨蛋自個在監獄裡面吃個幾天的牢飯吧!」
「真的不去把牧村前輩救回來嗎……?」島田忍不住追問道。
「其實沒什麼好救的。」一旁的淺井補充道,「在大街上與人鬥毆只是一件小事,在牢裡面被關個幾天就能被放出來。」
「就算無視牧村,過個幾天牧村他自個就會回來了。」
「就這樣決定了!」琳站起身,搶過島田懷裡的一把刷子以及一根專門用於洗去污垢的藥劑,「就讓彌八他在牢裡面蹲幾天吧!我不管他了!」
……
……
有了琳、淺井、島田3人的幫忙,打掃風魔宅邸的速度快了許多。
將風魔的宅邸清理完畢後,緒方和阿町便與琳一行人分道揚鑣。
不知是因為屋子被打掃地非常乾淨,還是因為有人願意幫助他這樣的老骨頭的緣故,風魔非常得高興。
在送緒方和琳他們離開時,滿面笑意的風魔拍著胸脯跟他們說:3天後他一定能查清玄仁被關押在何座牢獄之中,讓緒方他們3日後再來他這兒。
緒方和阿町並肩走在京都的一條不知名的街道中。
在與緒方並肩而行時,阿町突然冷不丁地說道:
「想不到竟然還會有那麼無恥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