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了昨夜接連的苦戰後,又馬不停蹄地領著還活著的村民乘著夜色朝幕府軍的登陸地趕去。
在這種從頭至尾都沒有好好休息的情況下,竟還能斬殺10名幕府軍士兵——這樣優秀的戰果都讓緒方感到有些吃驚了。
昨夜並沒有經歷了多場激戰的間宮,其狀態遠比緒方要好,再加上他本就長於劍速的緣故,因而才出現了30名幕府軍士兵中的大半都為間宮所斬殺的一幕。
「你在這裡好好休息一下吧。」
間宮一邊說著,一邊朝與海岸相鄰的那片樹林走去。
「我去把近之助他們叫來。」
以近之助為首的村民們,現在就藏身於這片樹林中。
在間宮離開後,緒方默默地打開了自己的個人系統界面。
【目前個人等級:Lv24(2530/3200)】
【榊原一刀流等級:9段(3615/4000)】
【無我二刀流等級:8段(1520/6500)】
剛才緒方只用無我二刀流對敵,連斬10名幕府軍的士兵後,讓緒方的個人等級和無我二刀流的經驗值又上升了一些。
檢查完了自己剛才的戰果後,緒方將界面關閉。
剛把界面關閉,緒方眼角的餘光便看到間宮領著近之助一行人緩緩地從他們剛才藏身的樹林中走出。
望著同樣也是一整個晚上沒有好好休息過的近之助一行人,緒方不由得回想起昨夜護送他們來這裡的艱辛,臉上不受控制地浮現一抹苦笑。
昨夜幕府軍的襲擊,讓還活著的島民,包括近之助在內只剩下61人。
護衛這61名島民來幕府軍的登陸處的這一路上,緒方和間宮可謂是吃盡了苦頭。
畢竟護送這麼多人穿過不知何時就會有食人鬼蹦出來的區域,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好在他們的運氣不錯,這一路上沒有碰到大規模的食人鬼——這應該也跟當時有不少食人鬼被幕府軍破牆的聲音給引到豐和村有關。
偶爾碰到的一些食人鬼,數目也極少,甩開起來較容易。
因人數過多、且為了躲避食人鬼而走走停停、時不時更換線路等緣故,等抵達海岸時,已剛好是日出之時。
而在抵達海岸時,以近之助為首的這61名島民沒有一人有出現任何的傷亡——不得不說,這樣幸運的結果都讓緒方、近之助他們感到意外了。
「船已經搶到了。」
緒方朝向他走來的近之助說道。
「你想好要怎麼去說服幕府的人了嗎?」
「老實說……」近之助一邊輕聲說著,一邊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小心翼翼地環視著四周。
在確定離他最近的村民都離他有些距離後,近之助壓低聲線,用只有他和緒方才能聽清的音量低聲說道:
「我……完全沒有想好……」
近之助的臉上浮出一抹充溢著苦澀之色的苦笑。
「我本就不是一個長於口才的人,完全不知該如何去跟幕府的人談判……」
「……近之助,加把勁吧。」實在不知該如何接近之助的這句話的緒方,只能輕嘆了口氣,抬起手拍了拍近之助的肩膀。
「嗯……」近之助輕輕地點了點頭,「我會盡我所能……」
「啊,對了。」
緒方一邊輕聲說著,一邊將掛在左腰間的大釋天和大自在抽出,朝近之助遞去。
「船已經搶到了,大釋天與大自在還給你。」
「這是我平生以來,所見過的最厲害的寶刀。」
「將這2把寶刀好好保管吧。」
緒方剛才的這句讚美並不是無的放矢的誇讚。
大釋天與大自在的堅硬程度自不必說——昨夜在與妖僧的戰鬥中,展現得淋漓盡致。
硬接了妖僧的「陀螺」的全部斬擊後,刀刃仍舊完好無損,一個豁口都沒有。
除了堅硬度之外,鋒利度也是無可挑剔。
刀刃的鋒利程度直接關係著持刀者的手感。
手感的好壞,對持刀者實力的發揮可是有著不小的影響。
緒方自個已經不記得他目前用過多少柄刀了。
但他敢肯定——大釋天與大自在絕對是他目前所用的這麼多柄刀中手感最好的。
刀刃切在人的肉體上,就跟切紙一樣,輕輕鬆鬆地就切開了——大釋天與大自在鋒利到了這種程度。
如果可以的話,緒方很想就這麼把大釋天與大自在收為己用,但理智終究還是戰勝了慾望。
大釋天和大自在是京海贈予近之助的寶刀,他只是借用一下而已——緒方可沒有忘記這一點。
儘管非常捨不得,但緒方還是決定物歸原主。
望著緒方手中的大釋天與大自在,近之助的眼中閃爍著猶豫的光芒。
在面露遲疑好一會後,近之助才終於抬起了手——把緒方的那隻將大釋天與大自在朝他遞來的手給推了回去。
「緒方大人,這2把刀……就送給你了。」
緒方的臉上、眼底立即浮出了驚訝之色。
在緒方剛想說些什麼時,近之助搶先一步微笑道:
「你和阿町小姐他們,從昨夜開始給予了我們這麼多的幫助。」
「這2把刀,就當作是我向你表示感謝的禮物了。」
「反正我不懂劍術,這2把刀對我來說除了拿來當作裝飾物之外沒有任何的用處。」
「贈送給你這樣的武士倒正合適。」
「收下這2把刀吧。」
「我相信已故的京海大師若是知道自己的得意之作能被你這樣劍術無雙的武士所擁有,一定也會感覺很開心的。」
「……多謝。」緒方在沉默了一會後,一邊輕聲說著,一邊將大釋天與大自在重新插回到腰間,「那麼——大釋天與大自在,我收下了!」
緒方本就很中意這2把刀。
既然近之助打算贈刀,那緒方也不多做任何的矯情,大大方方地收下了大釋天與大自在。
感受著左腰間這沉甸甸的重量,一股異樣的安心感自緒方的心間浮起。
「嗯?」就在這時,近之助突然皺眉朝緒方問道,「緒方大人,你的臉色似乎有點難看啊……」
「嗯。」緒方苦笑著點了點頭,「頭有些暈……可能是過勞了吧。待會我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哎呀,看來我們來得正好呢。」
就在這時,緒方突然聽到牧村的聲音。
循聲望去,便看見正並肩朝他們這兒走來的阿町與牧村。
而在阿町與牧村的身後,則跟著2名緒方的熟人——宗海與顯海。
昨夜,緒方交給阿町和牧村的任務就是——把宗海與顯海他們2人接過來。
蝶島這地方不論怎麼看都已不能再住了。
既然已經打算幫這個島上的島民們最後一把,緒方索性決定把宗海與顯海也接過來,讓他們也能跟著近之助他們乘船離開這座島——至於最後到底能不能活下來,就看近之助他到底有沒有本事說服幕府的官員們了。
緒方本還有些擔心宗海他們會不會是死腦筋,即使幕府已經決定血洗這座島,也要待在這座島上。
現在看來,他倒是多慮了。
宗海與顯海二人的背上都背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布包——這應該便是宗海與顯海他們所有的行李了。
在看到緒方腰間的大釋天與大自在後,宗海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看來阿町在領著他們來海岸時,已經跟宗海說過昨夜都發生何事了。
「我還以為你們會把你們天滿寺的不動明王的佛像也搬過來呢。」緒方率先用半開玩笑的語調朝宗海這般說道。
「佛像只不過是一些泥巴而已。」宗海率先說道,「佛並沒有寄宿在佛像之中,而是寄宿在你我的心中,帶不帶佛像根本無關緊要。」
「宗海……」在見到宗海後,近之助面露激動。
畢竟自木牆建起後,他們已經有1年未見了。
「近之助大人……」宗海雙手合十,向近之助鞠躬行禮著,「好久不見了……」
在見到近之助後,宗海的臉上雖然也浮現出了淡淡的興奮之色,但他的目光還是微微閃爍了起來——在見到近之助後,讓宗海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向近之助等人隱瞞了利農河的河水有問題的這一罪過,儘管勉力控制,但在看向近之助後,目光還是不受控制地偏轉,不敢直視近之助。
「既然人都來齊了,我們快登船吧……」緒方緩緩地從地上站起身來。
然而,在站起身來後,一股強烈的眩暈感突然像根長矛一般刺向他的大腦。
讓緒方難以站穩,搖晃了幾下,朝地面倒去。
幸好站在緒方身旁的阿町眼疾手快,及時伸手扶拄了緒方。
「阿逸,你怎麼了?」阿町急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