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方的打刀還好,其刀刃上的豁口只有7、8個。
而他的脅差就有些慘不忍睹了,光是目測,刀刃上的豁口數量就在10個以上。
一言以蔽之——緒方手中的這2柄刀都處於「雖然還沒有斷,但也離斷不遠了」的狀態。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用你手中的這2柄破刀撐多久!」
說罷,一純再次掄起手中的大薙刀,朝緒方劈來。
……
……
阿町雖然遵照緒方的吩咐,躲到了遠離緒方與一純的地方。但並沒有離開3樓,而是縮在了3樓的某個角落內,留意著緒方與一純的戰鬥。
因此——視力良好的阿町自然也留意到了緒方手中的那2柄已經遍布豁口的刀。
望著緒方的這2柄已經殘破不堪的刀,阿町的臉上浮現出焦急之色。
浮現在阿町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支援緒方。
但這一想法剛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就被她自個給打消了。
她的鐵炮已經被一純給踩爛,已經沒有辦法通過遠程射擊的方式來給緒方提供支援。
腰上雖然還綁著幾根苦無,但右臂、左腳處傳來的疼痛感影響著阿町的狀態。
阿町的苦無投射技巧本就平平。
現在緒方正在與一純纏鬥,即使是在全盛狀態下,阿町都不敢保證自己的苦無絕對能在避開緒方的情況下射中一純。
在全盛狀態下,都不敢保證自己苦無的準度,那就更別說是在現在這種身體受了不小傷勢的情況下了。
——那2柄破刀撐不了多久的……
阿町焦急地在心中暗道著。
——若是要打破「妖僧」的話,最起碼也得要有可以和「妖僧」的大薙刀相匹的寶刀才行……!
阿町雖然不懂刀劍,但她還是能一眼看出一純所用的大薙刀並非凡品。
畢竟一純所用的大薙刀的品質肉眼可見:使出了剛才的那記「陀螺」後,緒方的刀多了不少的缺口,而一純的大薙刀——毫髮無損。
因攻擊距離的緣故,緒方本就因此而佔了下風了。
而現在又因武器品質的差異的原因,導致自身的劣勢進一步擴大……
——需要新的刀!
阿町一邊在心中這般暗道著,一邊掙扎著從自己藏身的角落處站起來。
目前這座宅邸,唯一有刀的地方,應該就是1樓走廊的那片戰場了。
雖然插在走廊上的刀劍可能都已被緒方、間宮他們用盡,但是那些死去的幕府兵的身上,應該還有著不少還能用的刀。
只不過——這些幕府兵身上的刀,肯定都是相當一般的次品便是了……
論品質,說不定也就和緒方現在所用的這2柄刀差不多。
——就沒有其他更好用的刀嗎……
在朝樓梯口一瘸一拐地快步奔去時,阿町忍不住在心中祈禱著在1樓那能夠碰上那麼一兩把品質不錯的刀。
就在這時,阿町只感到自己的腦海中彷彿有一道閃電划過。
在這個瞬間,她陡然想起了在2天前的那個晚上,宗海有跟她與緒方說過的話。
(恩師一共鑄了2柄刀,一柄打刀與一柄脅差。)
(恩師將那柄打刀命名為——大釋天。將那柄脅差命名為——大自在。)
(將大釋天與大自在在這個祠堂中供奉了一段時間後,便被恩師贈與給他的朋友了。)
(對於恩師贈予的這2柄刀,近之助他也非常地珍視。)
(現在這2柄刀應該正被近之助他好好地珍藏著吧。)
回憶如魚吐出來的泡一般,不斷自阿町的腦海中浮出。
而阿町的雙眼也因此漸漸冒出了光亮。
一瘸一拐朝樓梯口奔去的雙腳,也隨著她眼中光亮的出現,變得有力了些。
因為走得太快的緣故,阿町還數次跌倒在地。
阿町就這樣跌跌撞撞順著樓梯衝下了2樓,尋找著近之助的身影。
原本躲在3樓的諸位村民因為一純的突然襲擊,都逃到了2樓來。
在見到阿町下樓後,位於樓梯口的諸位村民紛紛將惶恐、不安的目光投向了阿町。
「那個……樓上現在怎麼樣了……?」
一名村民戰戰兢兢地朝阿町這般問道。
突然來襲的一純真的是把他們都給嚇壞了。
不過阿町卻並沒有理會這名村民的這個問題,而是急聲朝這名村民問道:
「近之助在哪裡?」
「啊?」
「快回答!不要磨磨蹭蹭!近之助他在哪?!」
「他、他在那……」一名村民朝身旁走廊的另一端一指,「不過他……」
沒來得及聽完這名村民的後半句話,阿町便急急忙忙地循著這名村民手指所指的方向奔去。
循著這條走廊走到底端,阿町終於看到了近之助的身影。
只不過……在看到近之助的身影后,阿町便感覺自己的胸膛像是被突然塞入了一塊大石頭一般,瞬間變得沉重了起來。
因為——雖是見到了近之助。
但此時的近之助卻是緊閉著雙眼、躺在地上的。
在近之助的身邊跪坐著的2人,還是阿町認識的——近之助家唯一的那一名侍女,以及松本清仁。
剛才在幕府軍對豐和村展開夜襲後,松本清仁十分好運地躲過了幕府軍的這波襲擊,躲入了近之助的宅邸內。
跪坐在近之助身側的松本,一臉凝重地往近之助的身上綁著止血用的白布。
至於近之助家的那名侍女,則正通紅著眼眶,一副隨時要哭出來的模樣。
「發生什麼事情了?」阿町一面急聲朝松本問道,一面趴伏在近之助的身側,「近之助他怎麼了?」
「近之助他失血過多了。因失血過多而暫時失去了意識。」松本沉聲道,「雖然我已經給他進行了緊急處理,但他一時半會應該是醒不過來了。」
「醒不過來?!」阿町的一雙美目因錯愕而瞪得渾圓。
「喂!近之助!你醒醒!醒醒!我有重要的問題要問你!」
「阿町小姐……沒用的。」松本輕嘆了口氣,「我雖然不知道你想要問近之助什麼。但是你這樣喊,是沒法喊醒近之助的。」
「嘖……」臉上的焦急之色變得濃郁了幾分後,阿町將目光轉到了身旁的侍女身上,「既然近之助失去意識的話就算了!」
「你在近之助他們家工作了很多年對吧?」
「我問你!你記不記得2把刀!」
「就是天滿寺的京海大師贈給近之助的2柄寶刀!大釋天和大自在!」
「刀……?」侍女的臉上先是浮出驚愕與迷茫之色,隨後像是慢慢回憶起了什麼一樣,眼中的迷茫之色漸消,浮出了光亮,「對,是有這麼一回事。」
「近之助大人他收到京海大師贈予的2柄寶刀後,將這柄寶刀收納在了儲物房裡!」
「儲物房?」阿町失聲尖叫道,「是那座有3個大柜子的房間嗎?!」
「嗯。」侍女用力地點了點頭,「近之助大人把那2柄刀收在了儲物房的某個櫃桶內!但放置於哪個櫃桶,我就不清楚了……」
「唔……」發出一聲懊惱的輕呼後,阿町站起身來,「……你跟我來。」
「我?」侍女面帶驚訝地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沒錯!就是你!快跟我來儲物房!不跟我來的話,我就一刀砍了你!松本,近之助就拜託你照顧了!」
撂下了這句狠話後,阿町一瘸一拐地循著記憶朝2樓的儲物房衝去。
阿町剛才的那番恐嚇起了不小的作用。
被阿町剛才的這番赤|裸裸的恐嚇給嚇得臉色發白的侍女,哆哆嗦嗦地站起身,緊隨阿町之後。
前往儲物房的路上,能看到躲在走廊邊的不少村民。
「喂!你!就是你!跟我來!」
「欸?干什……」
「別問那麼多!跟我來就對了!」
……
「還有你!你也跟我來!別問我為什麼!快跟我來就對了!」
……
在前往儲物房的這一路上,阿町點了不少沿途碰到的村民的名,讓他們跟著她。
因為此時的阿町一副兇巴巴的模樣,用著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其模樣頗為嚇人。
那些被阿町點到名字的人都被阿町的這副模樣給嚇到,像那侍女一樣,戰戰兢兢地緊跟在阿町身後。
在來到儲物房的房門前,跟在阿町身後的人,包括那名侍女在內已有6人之多。
拉開儲物房的紙拉門,那3大座儲物櫃、二百多個櫃桶立即映入阿町的眼帘。
望著身前的這二百多個儲物櫃,阿町不禁感到頭皮發麻了起來。
但她還是立即回過了神來,咬了咬牙,朝身後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