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新式學院篇 第0345章 宗師風采(下)

劉昊提筆,蘸下符汁,之後,他連貫的動作忽然停下,整個人宛如石雕一般,一動不動。

「故作神秘,吸引眼球。畫符有這麼難嗎?提筆不就能繪製嗎?要是閉眼便能提升符籙的品質和威力,那每一名符師在繪製符籙前,不如先好好的睡一覺!」白楊對劉昊的行為嗤之以鼻,心裡滿滿的鄙夷。

一分鐘過去了,觀禮台上的眾人隱隱有躁動跡象。

三分鐘過去了,心急的人再也控制不了自己,開始向前後左右宣洩心中的疑問和不滿。

「哼哼,劉昊啊劉昊,你太年輕了,以至於你狂妄至極。明明只掌握了皮毛卻誤以為是整片星空。眼下的局面我看你如何收場!」白楊不急,他恨不得劉昊繼續沉默下去。

周遭的變化沒有影響到劉昊,又過了兩分鐘,劉昊雙眼一睜,身上氣勢陡然爆發。

「一筆下來驚鬼神。

二筆落來借神力。

三筆畫下引道則。

四筆五筆圓奧義。

終筆一下符籙成。」

筆尖流光一轉,平躺在案桌上的符籙發出絢麗的光芒。

全場寂靜,屏住呼吸。他們想看的就是這種異象。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更加震懾人心的異象。

「劉院長,不知你繪製的是什麼符籙?能否為大家現場展示一下?」白楊臉上堆著笑容,內心卻希望劉昊的符籙在展示時出現差錯。

「可以。我繪製的符籙是我自創的雨露符。雨露符,顧名思義,激活此符便會有雨水降臨。

普通人持有此符,通過特定方式會迎來一場降雨。

靈者持有此符,通過符咒會招來雨幕,雨幕威力的大小跟持有者自身境界呈正相關。

下面,我就來為大家演示下雨露符。

雨露符,急急如律令,敕!」

雨露符化作一抹遁光,眨眼間消失在大家眼前。下一刻,艷陽當空的晴天剎那間下起了太陽雨。

雨水柔潤,沾膚清涼,讓人的心情為之放鬆愉悅。

「劉院長,你莫不是在拿老夫開涮吧!這是靈者該持有的符籙嗎?這分明就是祈雨符嘛!」白楊的聲音中參雜著靈力,聲音雖小,但卻能讓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劉昊笑而不答,隨之而來的是輕念一語,「凝,發!」

圍繞在白楊周圍的雨幕就近凝聚在一起,不到片刻功夫,一柄柄散發寒光的雨刃,攜帶凌厲的殺機懸浮在白楊的四面八方。

「這……」白楊張嘴,只吐出了一個字。

「誰說雨水就不能殺人?上善若水,水能潤澤萬物,也能頃刻間摧毀萬物。水,千變萬化,水之道博大精深,奧妙精深,雨隸屬於水,雨露是雨的分支。說到這,不知道你可懂?」

「你是想告訴我,雨露符是雨之法則的體現,是雨之奧義的展示,是水之道的載體嗎?」白楊沉浸符籙之道幾十年,這點意思還是明白的。

「沒錯。在普通人眼中,符籙跟祈禱文差不多,但在靈者手中,符籙就變成了殺伐利器。站的角度不同,思考問題的出發點也會不同。

有句話叫不到一定高度不懂那個高度的事。很多事在大部分看來不可思議,可在小部分人看來確是習以為常,更有極小的一撮人會覺得這不是事,這本就是他們制定的規則。

陣法也好,符陣也罷,都是符籙之道發展到極致後的蛻變。陣法中就沒有符籙嗎?符陣中就更別說了!

在場有很多人都覺得,符陣中,陣法為主,符籙為輔,實際上,主導符陣的不是陣法而是符籙。符籙越精密,符陣的威力便越大。」

「劉院長,言過其實了吧!難不成你還能為大家演示符陣嗎?」白來內心狂笑不已。這可是你自找的,別怪我無情。

「這有何難?」劉昊一手負後,一手從空戒中取出幾道陣旗,然後,朝東南西北各方向分別擲出兩道陣旗。

伴隨著最後一道陣旗的落下,表演場立刻變得霧蒙蒙,伸手不見五指。

「劉院長,你這是做什麼?」白楊慌了,他生怕劉昊對自己痛下殺手。

「白老不要害怕,我只是啟動了雨霧大陣而已。借著雨露符的威力還沒散盡,我用陣旗構造大陣,以最快捷的方式構造了雨霧大陣。

當然,此陣存在時間不會太長,三分鐘後便會失效,畢竟雨露符已被激發,不然,效果會更好。」

劉昊的解釋讓白老無地自容。無論是符籙還是符陣,自己皆達不到他的水平。開什麼玩笑,自己見過最牛的符陣師也達不到劉昊如今的水準。

「劉院長,請受我一拜。」白楊伸手,雙手疊加,恭恭敬敬的彎身九十度。

劉昊沒有避閃,當之無愧的受了白老一拜。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偶然,一陣清風自天邊吹來,把劉昊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

宗師風采,此時此刻的劉昊在清風,雨幕,白老的襯托下,顯得飄逸出塵,好似凌駕於天地間的符道掌控者。

「劉院長,我有一事不解,還請您為我解惑。」當兩個人的差距達到無法衡量時,心中的嫉妒仇視等情緒會瞬間轉變成崇拜和仰望。

「我們本就在探討,不是嗎?」劉昊沒有盛氣凌人,仍然保持原先的態度。

「劉院長,之前您說符籙的威力跟持有者自身境界有關。那如果符籙的等級低,持有者自身等級高,這種狀況下,被激發的符籙威力是大還是小,又或者直接損毀呢?」

劉昊仰天看了一眼,輕聲說道:「我記得有位高人說過這麼一句話,當境界高到一定程度,凌空便可成符,草木山石皆可為器,陣法也好,丹道也好,只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

符籙的等級沒有高低之分,只不過因為繪製之人的境界限制了它們。火球符和火蛇符有區別嗎?在我看來它們是一樣的,唯一的不同不過是形,並非其本質。」

「受教了。」白楊再次對著劉昊拱手一拜。這一拜發自肺腑,絕不僅僅停留在表面上。

原來是自己的眼界困住了自己。一旦跳出,曾經困惑自己的問題還是問題嗎?不!心中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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