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山 檳城 急南行 有愛無言

演講的其中一站是檳城,文化部的一位華人高官先說了一番話,內容我記不得了,倒對其穿著打扮印象難忘。

一件紅色長袖襯衫,上有黃花綠草,衫腳垂直伸展幾乎及膝,典型的南洋風格,幾乎讓人一見即在耳畔響起「馬來亞春色,綠野景緻艷雅……」之類的懷舊音樂;蕉風椰雨,在密林深處,有人慵懶閑散地躺在吊床上低聲哼唱,等待情人現身,然後攜手海灘散步。

南洋就是這麼地懶洋洋得可愛。請注意,懶洋洋並不等於懶。懶是不知進取也不負責任,明明責任來了,轉身走開,不願正視現實。懶洋洋呢則是一种放松的取態,對自己的節奏負責任,難題來了,不慌不張,沉靜地讓事情發生並且解決。懶是人為,懶洋洋是自然;懶是迴避,懶洋洋是誠實地面對自己、忠於自己。

南洋的懶洋洋不僅可以展現於語言與行動,更可以由一件襯衫開始,通過視覺美學向世人宣告,別急別急,反正要急也急不來,萬事萬物都是船到橋頭自然直,事緩則圓,讓時間替你解決煩惱。

但當然,在南洋,亦有許多事情值得急,譬如說曾與丈夫林劍強走遍地球並以文字和照片記之錄之的林悅,這番在馬來西亞與我和Visuddha見面,便用焦灼的口吻道:「我和一群朋友要辦網誌,你們不可以不幫忙。」彷彿幫忙是天經地義、天理所在、真理所依,我們徹徹底底、完完全全沒有拒絕的餘地。

那就只好寫了;朋友難道是當假的?

林悅想辦網誌,為的是提供一個虛擬平台讓全球創意華人——尤其南洋華人——聚集交流,互相觀賞音樂、文字和影像的創作成果。她的野心是大的,坦白說,大到令我對這個網誌的持久力沒有太大信心,唯一能做的是,給予祝福。

林悅與我和Visuddha在酒店的雪茄吧聊了一陣子,文道答應寫稿子,我也沒有推搪,問要寫些什麼;林悅回道:「這期網誌主題是『我的愛情宣言』!你就用力寫出對於愛情的奇思妙想吧!」

似乎有點強人所難。到我這把年紀,不是不能談戀愛,但若在談戀愛時還要推出個什麼宣言,倒是過於天真爛漫。

所以,嘿,沒法不脫稿了。仍是這句話:對其網誌,唯一能做的是,給予祝福。我的愛情宣言或許是:愛情根本不需宣言。愛著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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