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大選雜念

(一)

英國首相馬卓安終於宣佈五月一日舉行全國大選。民意調查顯示工黨民望比保守黨高出很多個百分點,工黨黨魁貝理雅入主唐寧街十號似乎是定局了。我七十年代旅居英國期間,前後經歷了三位首相執政:保守黨的希斯、工黨的威爾遜和卡拉漢。威爾遜十足跑慣碼頭的水果批發商,又狠又奸;卡拉漢像個懷才不遇的小鎮醫生,只會叫人吃阿斯匹靈;希斯是不像政客的指揮家,不像指揮家的政客,英國電視連續劇Till Death Do Us Part笑他是「文法學校的笨蛋希斯」("that grammar school twit Heath")。

英國的工黨是個永遠長不大的政黨。「在沒落貴族飄散著樟腦味道的公館裡,老管家跟一批下人組織起來的民工隊只會管管麵包烤得好不好、橘子水酸不酸」,一位英國朋友當年曾經對著我這樣批評工黨。一九三零年二月二十七日,Harold Nicolson的日記里記錄了工黨先驅領袖Keir Hardie的一席話,說是一九零五年有個朋友對他說,下議院里的工黨議員實在少得可憐。哈蒂當時回答說:「對呀,英國工人要花二十年時間才學會投票選那些跟他同一等級的人代表他。然後再花二十年時間學會不選跟他同一等級的人代表他。」(「 Yes,it will take the British w may years to learn to elect his equals to represent him. And it will take him awenty years not to elect his equals.」)今天的貝理雅出生愛丁堡小康之家,牛津畢業,當過律師,絕對有資格當選首相了。

(二)

英國下議院里的男廁有一道長長的解手槽,工黨黨魁艾德禮有一天先一步進去解手,保守黨議員邱吉爾跟著進來。邱翁看清形勢,馬上走到最遠的地方去小便。艾德禮說:「我知道你我是政敵,可是,我們實在不必把歧見帶進男廁里來」("Winston, I know olitical oppos,but we don''t have to carry our differences into the gentlemen''s lavatory")。邱吉爾回答說:「你們這些社會主義信徒一見到任何粗壯堅實的玩意兒,馬上就要政府去約束它、管制它,煩透了」("Clement, the trouble with you Socialists is that whenever you see anything in robust and sturdy dition you want the goverulate it")。保守黨再也找不到像邱吉爾這樣有文采、有智慧、有膽識的頭頭了。

(三)

邱翁父親是英國人,母親是美國人,對美國天生一份特殊的感情。他三十年代到美國巡迴訪問之後繞道加拿大回國。有一位加拿大記者問他對美國有什麼批評,他想了好久才答了一句:「廁紙太薄,報紙太厚」(「 Toilet paper too thin! Neers too fat!」)戰後,美國維珍尼亞州里茲蒙市雕了一座戰時首相邱吉爾的雕像,邱翁親臨觀禮。有一位身材健美的女士對他說,她天一亮就開車趕了百哩路來看他的胸像的揭幕禮(「 Mr. Churchill, I want you to know I go up at dawn and drove a hundred miles for the unveiling of your bust」)。邱翁連忙說:「夫人,我想讓你知道,我非常樂意回敬一下」( 「Madam, I want you to know that I would happily reciprocate the honou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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