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賀矗立在山巔，他的眼睛，凝視著山下那棟已經倒塌的別墅。
「司徒，您看出什麼來了嗎？」黑衣夏平問道。
司徒賀搖了搖頭，他那雙如獅虎般極具侵略性的眼睛，閃過點點憂鬱。
「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說：「都督很生氣！」
夏平立刻稽首：「下官有罪！」
黑衣衛都督，在黑衣衛中，有著崇高地位。
在某種意義上，他是整個黑衣衛的精神導師與力量依靠。
「不必如此！」司徒賀揚起手來：「張禹隱藏如此之深，別說是你了，就是我……也未曾預料！」
虎魔竟是黑衣！
這樣的事情，黑衣衛上下誰能預料得到？
要知道，黑衣衛選拔，是要通過審的。
祖宗三代，都會被調查機構扒的乾乾淨淨。
還要抽血、留樣，確保每一個進入黑衣衛的新人，都是安全的。
所以，張禹成為虎魔，一定是加入黑衣衛之後的事情。
而這對黑衣衛來說，是前所未有的挑戰。
因為在此之前，從未出現過人類逆向妖魔化的案例！
「準備一下……」司徒賀對夏平說：「我要去，親自看一看……」
「特別是張禹日常活動的地方……」
「經常或者不定期經過的路段……」
「您的意思是？」夏平緊張起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司徒賀嚴肅無比：「不比海外！」
「假若……」
「一旦釀成禍患……」
「那就是！」
聯邦本土，已經起碼有一百年，沒有遇到任何外來攻擊和襲擊了。
強大的，捍衛著本土的秩序與穩定。
但在海外，卻是剿而不絕。
數不清的慘案，都是由那些人製造的。
在聯邦帝國之外，更是群魔亂舞。
瘋子、變態與屠夫，在飢餓、貧窮與絕望的人群中不斷孕育出來。
每年都要搞幾個大新聞。
所以，司徒賀其實是支持大同派的主張的。
聯邦帝國，是不可能在如今的局面下，光榮孤立，獨善其身。
外部的世界倘若不打掃乾淨，帝國人民就永無安全可言。
而張禹的事情，更是印證了司徒賀的這一看法。
原因很簡單——堂堂黑衣衛，畸變為妖魔。
這種事情，肯定不是什麼奇遇或者單獨的個體就可以做到的。
這背後。
這個肯定在這。
必須將它連根拔起，一網打盡！
「明白了！」夏平點點頭：「我會讓人馬上將張禹從前的活動路線和日程表拿來！」
一個小時後，司徒賀就拿到了有關張禹日常活動的軌跡報告。
看著報告，司徒賀沉默了。
因為單純從張禹日常活動的軌跡來看，這位黑衣衛廣南分局副局長，簡直聯邦楷模。
他沒有不良嗜好。
從不參與那些亂七八糟的宴會。
也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私底下和誰誰誰往來比較頻繁。
更沒有受賄、貪污的跡象。
所有證據，似乎都顯示，這位就按時上班，定點下班，偶爾加班。
上班時間之外，就是在自己的私人公寓之中看書、睡覺、鍛煉。
所有人的證詞都說明，這位為人隨和，性格大度。
一切儀器記錄下來的軌跡更是證明了這位，從來不在公寓和黑衣衛的辦公地點之外的地方，停留過久。
他甚至連銀行卡上的工資，也很少使用。
要不是現在這位的屍體，就在倒塌的地下室里。
已經畸變為虎妖的身體上，提取到了大量證據。
特別是他畸變的虎爪，和虎魔案現場留下的爪印完全吻合。
不然，只看報告，這位黑衣衛，恐怕比最保守的學者還要符合聯邦對君子的定義。
不貪財，不好色，敏於行而納於言。
這讓司徒賀越看越火。
他將報告隨手一丟，對身旁的夏平吩咐：「準備一輛車，我要親自沿著張禹的軌跡走一下！」
「我就不信，沒有破綻！」
……
午後，氣溫開始不斷攀升。
店外的馬路上，幾乎可以把雞蛋煮熟了。
但書店內依然涼爽。
靈平安埋頭征戰在峽谷中。
雖然，依舊是碾壓局。
對手，總是被秀。
而隊友總是在抱大腿。
但玩的時候是真的爽，遊戲體驗感特別好。
誰不喜歡贏呢？
就是，放下手機時，靈平安感覺到有些空虛。
「要不，碼一章小說？」他考慮著。
這時，門外一輛小車，緩緩駛過。
靈平安聽到聲音，向外看了一眼：「聯邦公務車？」
「還挺高檔的！難道有什麼大人物來了？」看著那輛造型獨特的小車，從店外駛過，靈平安感嘆了一句。
……
坐在后座，司徒賀的眼睛，看著車窗外的店鋪與公共設施。
「東城區的設施該翻新了啊！」他說。
「嗯！」為他駕車的夏平笑著道：「已經做好規划了……未來三年，要投入兩百億來改造，黑衣衛所在建設路，是第一批納入改造的街道……這一帶則排在之後……」
「哦！」司徒賀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忽然，他的眼睛瞥到了街巷路旁的一個老舊商鋪。
破舊的牌匾，讓他稍微有些走神。
等他反應過來時，車已經駛出了數百米。
「停一下！」司徒賀立刻下令。
夏平於是將車停到路邊，然後回頭問道：「怎麼了？」
司徒賀扭頭，看向身後。
他輕輕撫摸著自己左手戴著的一個扳指，咔嚓咔嚓，玉制的扳指片片碎裂，落到手心。
司徒賀的神色嚴肅起來。
「……」夏平也看出來了：「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司徒賀沉吟良久，最終他對夏平道：「繼續開吧！」
但他的眼睛，卻始終盯著身後的商鋪。
雖然，感覺不到什麼異常。
但手上戴著的扳指不會撒謊。
因為它是都督特製的扳指，只發放給將級黑衣衛成員。
這扳指只有一個功能——偵測異常的靈能反應。
而現在，它卻崩碎了。
若非它的崩碎，司徒賀知道，自己恐怕將完全不清楚，方才路過的地方存在著異常靈能。
夏平不明所以，繼續開車向前。
「有意思！」司徒賀說道。
「您發現了什麼？」夏平問道。
「你繼續開車就好了！」司徒賀說道：「其他的事情，不要多問！」
司徒賀知道，在這條街巷，必定存在著什麼強大的人或者物。
對方在特意掩飾自己。
錯非他帶著都督特製的扳指，否則還真會被其矇混過去。
「今夜，我來會一會你好了！」司徒賀在心裡說。
司徒賀有足夠的信心，清剿並消滅所有可能威脅聯邦的妖魔或者異類。
當然，若對方對聯邦並無惡意。
他也不會斬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