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恭喜恭喜啊。」
「呵呵呵,曹中將,同喜同喜呀。」
1648年3月,隨著規模宏大的印度—中亞戰役的徹底結束,朱由棟對本次參戰的眾多將士進行了封賞。曹文詔、劉招孫、孫傳庭、顏思齊、犬養棟二、滿桂等晉陞為大將,李自成、張獻忠、黃得功、羅雄、張宏等晉陞為上將。曹文詔的兒子曹變鵬晉陞為中將。鄭成功則直接由少校跳到了上校。
除了軍銜的提升,朱由棟也給出了實際的東西:爵位和土地。大將一般都晉位侯爵,上將一般都被封為伯爵。而伯爵及其以上,都賜給了一定數量的土地。
當然,鑒於印度這塊地方消磨人的意志有特殊功效,所以這些人的封地,都在東南亞、澳洲以及美洲。地盤不是很大,最多的曹文詔也不過一千餘平方公里,大多數都是四五百平方公里。而這些侯爵、伯爵其領地上的人口,也就在數百到兩三千人之間。
不過朱由棟也說了:印度這鬼地方不適合大家,美洲、澳洲、東南亞呢其主要的部分又被朕封給了皇族。所以這會兒給大家的土地是有限的。但是呢,未來還有非洲這塊大陸啊。到時候朕會把非洲拿出來給各位功臣酬功的。
除了將軍們賜爵封地外,本次參戰的普通將士,也都獲得了豐厚的賞賜。錢,國家這會真的不敢再多印鈔票了:才打了大半年的仗,本土的糧價已經跳到了一元一石,整整翻了一倍!
所以,朱由棟對普通將士的封賞,主要還是用土地來酬功:那些年紀大了要退伍的,受了重傷殘疾的,就把土地賜在印度。年輕一些的,就安排在廣袤的澳洲:沒錯,澳洲是封給了他的幾個弟弟,但是澳洲那麼大,幾位親王怎麼吞的完?事實上,澳洲內陸不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就算了,光是沿海一帶,就足夠這幾位親王開發至少一百年了。這會兒朕把這些士兵的土地封在澳洲,實際上是在給這幾位親王提供漢族人口啊——這些士兵又沒有爵位,他們的土地開發出來要繳稅,還不是向這幾位親王繳稅。
對於陣亡了的,其撫恤主要就是錢了。當然,中國人對土地的感情,那是深入骨髓的。所以朱由棟也說了:陣亡將士里,家裡有成年子嗣的,一樣可以給土地。但是拿了土地,錢就少拿一點。只有未成年子嗣的,先給錢,以後等朕拿了非洲,在那裡再補一次土地。
總之,這場戰役結束後,不管是皇室還是藩屬國乃至參戰的將士,面子里子全都有了,皆大歡喜。
……
「曹變鵬,皇上任命你為印度洋分艦隊司令官的委任狀,你收到了吧?」
「收到了,哎,還想著回國去顯擺顯擺呢,誰知道接了這麼個差事。」
「又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個位置海軍裡面多少人想要你不知道?要不是你在索馬利亞海岸干成了那一票,這個位置輪得到你?」
「哎,司令,說是印度洋分艦隊。可是你看皇上給艦隊的駐錨地選的哪兒?索科特拉島!荒涼乾燥,沒得孟買、科倫坡那麼舒服就罷了。關鍵那是頂在紅海門口啊。西賊的海軍主力一旦南下,我那裡就是首當其衝!說不得,真要再次大戰,我都戰死了,國內的援軍還沒開出來呢。」
「你也知道索科特拉島頂在紅海門口,戰略位置重要了?不把分艦隊的駐錨地設在那裡設在哪兒?」
「是是是。」曹變鵬無奈的猛點一陣頭後道:「司令,雖說參謀部給我划了五萬白皮苦力修築炮台什麼的。但是為了以防萬一,短期內,這軍艦能不能給我多留一點?」
「按照樞密院給的編製,印度洋分艦隊麾下有戰列艦二、重巡五、輕巡二、驅逐艦二十,另外還配有一個海軍陸戰隊師。不過鑒於目前西賊海軍主力仍在,在港口要塞化以前,我會再給你留四艘戰列艦,十艘重巡……始皇帝號要送皇上回國,不能留給你。」
「哈哈,還是司令慷慨,多謝了。」
看著仍然一副不著調的曹變鵬,犬養棟二嘆了一口氣:「這下你也是方面之將了,做事情要更穩重一些。對了,皇上讓方公公給我下了個手令,說是索科特拉島已經與亞非大陸隔絕了1800萬年以上,島上的很多物種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我們登島,要嚴禁帶入其他物種,尤其是貓狗類。」
「啊?這個可真是難辦。我大明從皇室到普通百姓,哪個不喜歡擼貓?我海軍將士長期在海上生活,更是喜歡養貓來打發時間,舒緩情緒……呃,我會讓下面的人把船上所有的貓全都做絕育手術的。」
「這還差不多。另外,青龍財團那邊已經給我來了電報,他們不日就要派出一個商隊前來島上。」
「青龍財團?哦,就是開辦了青龍銀行的江浙商人嘛。這些滿身銅臭味的傢伙來幹嘛?」
「梆梆!」忍無可忍的犬養棟二敲了曹變鵬兩個暴棗:「你是印度洋分艦隊的司令官,拿到委任狀後就不知道去了解一下你的駐錨地有什麼特殊的嗎?索科特拉島上有全世界最高大的龍血樹,出產全世界最好的血竭、乳香、沒藥!這些商人來了後,建立藥品收購站,島上的土著有了生計,自然就會變得支持你們這些駐軍。另外,商隊來了後,你喜歡的賭場、秦樓楚館,不就全都有了嗎?」
「不不不,司令,我不喜歡這些東西。是我的將士需要這些東西……哎呀,別打了,好歹我都是中將了……」
……
拋開即將入住索科特拉島的海軍不談,朱由棟這邊,大明皇帝乘坐始皇帝號戰列艦,於天啟三十年四月一日,回到了北京城。在舉行了盛大的入城式後,朱由棟連後院都沒來得及回,就被朱由校給拉到了辦公桌前。
「皇兄和太子可算回來了,臣弟這就辦交接吧。」
「這,為兄才剛回來啊,連時差都沒倒過來。」
「兄長真是憊賴,您在十多天前就進入北京時間區域了,說什麼倒時差。」
「好吧,說說,都有什麼大事需要交接的?」
「所謂大事,當然就是經濟哪。皇兄,去年朝廷收入8.5億,支出13.2億,赤字額度算是您登基以來的新高。物價普遍上漲,糧價翻了一倍。」
「為兄當是何事,糧價才翻一倍算啥?你應該慶幸這場仗只打了大半年,真要拖個三年五載,糧價漲個四五倍也是正常。現在,印度已經在我大明手中,糧價很快就會回落到正常水平。朕需要擔心的是印度的糧食進口太多,穀賤傷農。」
「臣弟不管這些,臣弟只知道,我大明只要糧價穩定,這江山社稷就安如泰山。既然皇兄覺得這個不算什麼問題,那臣弟就沒什麼要說的了。這些奏章是昨天內閣送過來的,等著皇兄您批紅。臣弟返回天津的火車是今天晚上,所以就先走一步了。」
朱由校興高采烈的跑了,留下朱由棟看著一堆如山的奏章發獃……
搖了搖頭,無奈的撿起一本奏章,簡單翻了兩下後,朱由棟煩躁的將奏章給扔了出去。然後就恰好落到了剛剛進入書房的方正化腳下。
「萬歲爺?可是奏章里有什麼讓您不高興的事?」
「哎,奏章倒是沒什麼。只是朕這會是真的不想做事啊。」
「奴婢這會也不太想做事,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事情怎麼做得完?對了,萬歲爺,陳鴻臚來了。」
「嗯?讓他進來。」
「臣陳子壯拜見皇上,皇上遠征印度,滅敵百萬,如此戰功……」
「好了好了,朕回到北京,聽這些套話都要聽吐了。說正事,那群易普拉欣的家人,你都去看過了吧?」
「臣已經去見過了。不過臣從奧斯曼回國至今已經二十年有餘,所以這易普拉欣送來的四位妻妾中,臣只認識兩位。七個子女中,只有其長子和長女,其容貌依稀與小時候相似……總之,臣能確定,這裡面至少有兩位是易普拉欣的妻子。有兩個成年的孩子,確實是易普拉欣的子女。其他的,臣從奧斯曼回國的時候,要麼還沒被娶進門,要麼還未出生,所以這真偽就沒法保證了。」
「看來應該不是假的了,不過就算這些人全是真的,這易普拉欣也不能全信。」
「確實如此,皇上。臣在奧斯曼待了近十年,親眼看著這位大維齊從稍顯稚嫩慢慢的變得心如鐵石。這樣的人,為了苟延殘喘,拿出家人來設計,也不是不可能。不過皇上,臣私以為,這位大維齊此舉,應該是真的。」
「嗯,朕也覺得可能是真的。不過沒關係,是不是真的,到時候試探一下不就好了么?這樣,辛苦你一趟,就以簽訂停戰協議的名義,親自去一趟伊斯坦布爾如何?」
「臣領旨,必定打探到該國的確切消息。」
「且放心去,這一次,朕可是把槍口頂在了易普拉欣的腦門上了,他對待你,肯定比二十年前要熱情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