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熾熱!全球皆戰國 第642章 新一代的將星

「咚咚!嘿!咚咚!嘿!」

天啟十七年(1635)的三月,春寒料峭中,大明皇家軍事學院新的學年正式開始了。

軍校開學,自然和普通學校開學不一樣:從二月初一開始,在這一年新入學的學子們,已經進行了長達一個月的隊列訓練。並且對以俞大猷、戚繼光留下的拳譜、劍經為基礎,經程宗猷結合大明現有武器進行了改良的刺刀白刃格鬥技法有了初步的學習。

於是,等到三月一日學校正式開學,這所學校真正的校長朱由棟來到這裡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操場上嚴整的隊列,以及後來學員們做刺刀拼殺演練時所爆發出來的蓬勃的陽剛之氣。

「嗯,不錯,馬院長,你的新兵很好啊。」

「皇上說笑了。」接替李世忠擔任皇家軍事學院執行院長的,乃是當年在薩爾滸大戰中破了像的馬燃,這位從額頭到嘴角,整整齊齊一條刀疤的遼東漢子肌肉怪異的笑了笑:「這都是皇上的兵。」

「哈哈哈,不錯,都是朕的兵!」

從十二月回國開始,朱由棟在普通事務上花費的精力極少:國家已經基本理順了,剩下的就是發展、完善、微調、積累。加上他重新設置了丞相,在放棄了一部分權力的同時,也把他自己從庶務里解放了出來。所以最近兩三個月,皇帝陛下的主要工作就三個:

一,和自己的媳婦們造人。這個成效比較快,至少自己的皇后和貴妃又都有身孕了。

二,沒事就往方山科學院跑。這個目前沒有收到明顯的成效:方山的電學研究已經成功的拿出了電池,但是由於電學理論的欠缺,目前還沒能取得進一步的成績。至於塑料嘛,傅山那個少年天才倒是搞出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距離真正的,可以大規模實用的塑料,還有相當的差距。

最後一個,也是這幾個月朱由棟傾注了最多精力的:培養政委!

在他看來,美洲的游擊戰已經走到了極致,純粹的軍事手段確實無法埋葬西班牙在美洲的統治。現在,是時候讓邪惡的殖民者們領教一下歷史本位面上我黨發動群眾的高超本領了。

總之,這段時間,是他辛苦三十多年來,最為輕鬆的一時時光。也正是如此,他這個掛名院長才有時間來參加這一屆的開學典禮。

「皇上,今年的少年班學員過來了。二殿下也在隊伍里,喏,就是第一排最靠主席台的那位。」

「哪裡?」一開始還關注於全局的朱由棟,聞言立馬操起了自己身前的望遠鏡,簡單的調整後,迅速的找到了自己的兒子。

「嗯,這個臭小子,走得還算可以。」

呵呵,皇帝說自己的兒子,身為臣子的馬燃這會兒也只有鼓起因為那道刀疤,肌肉運動總是怪異的臉,努力的陪笑起來。

大明皇家軍事學院每年十月起接受新學員入學申請,先是資格初篩:這裡是培養國家軍官的地方,家裡有反賊貪污犯的在這裡就被刷下來了。元宵節後,學校進行進校考試,二月一日,入選學員進校。隊列和白刃格鬥簡單訓練一個月後正式開學。

不過,軍校的招生和普通學校不同。除了年齡適合的社會考生外,他也面向軍隊的現有軍官招生。雖說兩者的年齡、身體狀態和軍事技能基礎差距都很大,正式開學後的教學也基本都是分開的。但至少在這個場合,少年學子們和那些在部隊因為表現優秀,被各級軍官推薦,經過層層選拔入學的中青年軍人們,都是一樣的踏著正步,接受皇帝陛下的檢閱。

朱由棟的次子朱慈焱,開年後還要好幾個月才十四歲,其方山中學的學業都還沒有結束,自然不會是軍事學院的正式學員了。不過由於其體科太差,被程宗猷給塞到了這裡,參加的一個月的軍訓。

入學的時候,程宗猷給他隨便編了一個名字,讓他隱瞞身份。不過這孩子繼承了他母親的親和力,再加上身為嫡長子,手裡的錢從來不會少。所以不過短短一個月的軍訓,他就在少年班裡交到了不少的朋友。

他知道自己的父皇就在主席台上,但他在入學閱兵結束後也沒有去見自己父親的意思:別說,隱瞞身份和同齡人相處,真的非常愉快啊,他是真的不想在自己新交的朋友面前暴露自己。

在教官宣布今日下午休假半天后,他高興的對著自己的幾個夥伴大喊起來:「各位兄弟,都有了,回去洗個澡,待會咱們去南粵正宗從中午吃到晚上!」

「好啊!」

「哈哈哈,小程你不錯嘛,哎,這一月,每逢休假你就請我們吃飯,這花費不少吧?」

「嗨!錢是什麼?錢是王八蛋!用了開心就行!」

他在這裡囂張的炫富,就差把『老子的錢太多了,實在是煩惱啊』這樣的字樣刻在臉上了。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先前圍著他還喧囂不已的小夥伴們,這時候都像被捏住了喉嚨的鵪鶉,全都安靜了下來。

「我跟你們說啊,這次去酒樓,一定要……咦?」

「朱慈焱。」

「糟了!」十三歲的少年郎轉過身來,很是無奈的低聲低估了一聲:「父皇。」

「咦?」

「嘶~」

他這聲父皇一叫,一個月以來,和他平等相處,彼此相交非常愉快的一眾少年們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稍稍獃滯一下後,眾少年看了一眼站在那個被朱慈焱叫做父皇的中年人旁邊,刀疤臉院長恭敬侍衛的樣子。一人帶頭,眾人跟隨,紛紛單膝跪地:「學生等拜見皇上!」

「哈哈哈,不要拘禮,都起來吧。嗯,朱慈焱,這些都是你軍訓時的同學么?給為父介紹一下如何?」

「哦。」滿臉不爽的朱慈焱輕輕轉身,手指朝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少年指了指:「這位叫鄭森,福建來的。」

「等等。」聽到鄭森這個名字,朱由棟踏前兩步:「你叫鄭森?那鄭芝龍是你何人?」

「回稟皇上,那是家嚴。」

「原來如此,哈哈哈,很好,極好。鄭森,你今年多大了?」

「學生今年十二歲。」

「嗯,非常好。」一開始,還詫異以前一直在自己面前很乖巧的朱慈焱怎麼離開了自己就變成了囂張的炫富崽。不過這會兒,朱由棟已經不在意這些了。他轉眼看了看四周幾個看起來極有精神的少年,興緻突然高漲:「你們呢,都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今年多少歲了?」

「皇上,學生叫張煌言,浙江寧波人,快要滿十五歲了。」

「皇上,學生叫張同敞,湖廣,不,湖北江陵人,今年十四歲。」

「學生叫李定國,陝西榆林人,今年十四歲。」

「學生李來亨,陝西米脂人,今年十三歲。」

「學生,不,臣沐天波拜見皇上,臣慚愧,去年才下定決心參考皇家軍事學院,以致蹉跎了歲月,今年已經十七歲了。」

「哈哈哈,你十七歲這個年紀都說蹉跎了歲月,那朕和馬院長該如何自處啊!」

和朱慈焱交好的十多個少年裡,大多數人的姓名朱由棟都沒有印象。但就是這麼幾個人,都已經足夠讓他驚喜交加了!

自己的兒子雖然看起來有亂花錢的毛病,但是這錢花的值啊!你看這都是交的什麼朋友?那幾個青史留名的且不去說他,就說看起來名聲不顯的張同敞吧,人家的曾祖父可是張居正!

很好,程師傅把這臭小子弄來軍訓一個月果然是對的,這收穫實在是太大了。

「好,朕剛才聽說,你們想去南粵正宗酒樓?」

「皇上。」看起來很是清瘦的張煌言苦笑一聲後道:「二殿下,還有黔國公,還有鄭將軍的公子,都滿的我們好苦。雖說學生入校前就知道這軍校內必然顯貴子弟極多,但實在是沒有想到……」

「哈哈哈,這又有什麼?好了,今天雖然很多人的身份被揭穿了,但朕希望你們不要因此而傷了這一個月好不容易積累下來的友情。雖說將來你們從軍校畢業後,必然的會因為身份的原因有所差距,但至少是今天,朕希望你們能夠一如既往的開心。方正化。」

「奴婢在。」

「找人去給朱蘊鏗說一聲,讓他把最好的雅閣留出來,朕要請客。」

「遵旨。」

吩咐完後,他轉過身來,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卻尷尬的發現自己身無分文。

然後他隨手就把自己腰間的一個玉質掛件給取了下來,遞給了朱慈焱:「這頓飯為父請了,不過估計為父若是在場,你們也放不開。你們自己去吧,敞開了吃喝,好好的玩耍!」

「是,多謝父皇!」

不用。朱由棟在心裡默默的道:真該說謝謝的,是朕啊。

這些是什麼人?這群少年,就是未來我大明新一代的將星啊!而且……

他又想起了前些日子正式開府,然後帶著自己的一眾幕僚來向自己辭行的長子朱慈燚,想到這個即將年滿十七歲,馬上就要遠赴美洲的少年給自己介紹一眾幕僚時自己無法掩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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