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好!好啊!棟兒,此物甚好,爺爺很喜歡。」
「呵呵,皇爺爺喜歡就好。不過皇爺爺啊,此物的背面有水銀,雖說已經裝在匣子里了,但到底是有輕微毒性的,所以這鏡子,平日里照照是無妨的,但可不能放在爺爺的寢宮裡。」
「哦~~水銀有毒嗎?爺爺怎麼記得,小時候世宗皇帝煉丹,幾乎都加的有水銀呢?」
所以說朱厚熜那個傢伙死得早啊。嗯,不對,這傢伙好像活了快六十歲,已經是明代皇帝中高壽的了。哎呀,還好這傢伙吃了那麼多水銀,這種極度自私的人若是還多坐幾十年皇位,恐怕等不到我穿過來,大明已經亡了。
「呃……皇爺爺,總之,這個鏡子還不是最終成品,孫兒還會和莊子里的師傅們進一步的改良,做出成像更清晰,安全性更好的鏡子,進獻給皇爺爺。現在這塊鏡子呢,皇爺爺先用著,只是真的不要放在寢宮裡。」
沒得辦法啊,銀鏡反應朱由棟是知道的。但是這個學渣穿越前已經高中畢業很多年了,具體的操作流程幾乎忘了個一乾二淨。前些時候,他本來雄心勃勃的準備跳過近代玻璃鏡子成像的錫汞合金初級階段,直接通過銀鏡反應的原理把白銀鍍到玻璃上去。結果,反覆折騰了一個多月後,可恥的失敗了。
實驗失敗不要緊,要緊的是西南和東北都還要銀子去維持。所以急著推出鏡子來進一步圈錢的朱由棟不得已把銀鏡反應交給徐光啟去繼續研究。這邊工坊里先上了錫汞合金的鏡子——至於鋁鏡?呃,這個太高大上了,日後再說吧。
也對啊,現在上錫汞合金鏡面,以後再上鍍銀鏡面。一個東西賣兩次錢,哎,我真是天才啊!
「還有更好的鏡子?呵呵,棟兒啊,這個鏡子已經很好哪!你要知道,以前的銅鏡,工匠們不知道要打磨拋光多少次才能勉強看清人影。像這樣,如此清晰的鏡子,哎,真是天造之物啊!」
「呵呵,爺爺覺得好,那就請給這個鏡子取個名字吧?」
「嗯,本來這麼好的鏡子,爺爺準備是取名叫大明鏡的。不過你說還有更好的……爺爺委屈一點,就叫它萬曆鏡吧!」
「是,孫兒多謝皇爺爺賜名!這個……還請皇爺爺手書萬曆鏡三字……」
「嗯?嗯~~棟兒啊,這個。」萬曆市儈的搓了搓手:「這個東西是要上市的吧?」
「是啊。孫兒現在還負責西南和東北的部分餉銀呢,不上市生髮怎麼行?」
「這個,你準備如何定價啊?」
「呃,像今天送給皇爺爺的這塊能夠把整個人都清楚映出來的,孫兒準備賣五十兩白銀一塊。那種巴掌大小的,一兩銀子一塊。半個臉盆大小,可以把整張人臉都映清楚的,十兩銀子一塊。」
「不,不不不。」萬曆肥胖的頭顱搖晃得飛快:「太廉!實在是太廉了!」
「那皇爺爺給定個價?」
「嗯,大鏡,也就是這種能照出全身的,一千兩銀子一塊。中鏡,能看清整個人臉的,一百兩銀子一塊。至於那種巴掌小鏡,這個是走量的,便宜點,十兩銀子一塊。」
「呃……皇爺爺,我大明人口雖然很多,但能一下拿出十兩銀子的,還是不多吧。」
「是不多,但至少也有數萬家。而且你想啊,若是鏡子定價太便宜,普通的中人之家也能買的話,那些有錢人家裡會怎麼想?」
「唔~~皇爺爺說得也有道理,就照爺爺說的這麼辦!」
穿越過來好幾年了,朱由棟深切的感受到:雖然大明已經出了各種問題,整個兒國家有著明顯的難以為繼的頹勢。但是得益於大明龐大的人口基數,所以他開發新產品用來圈錢的速度,絕對的比其他穿越者要有優勢得多!
香皂、蠟燭這些東西,現在已經進入薄利多銷階段。但你架不住大明這個市場的龐大啊。目前,香皂、蠟燭什麼的,每個月都能給紅河庄帶來不下五萬兩銀子的純利。雖說分紅之後拿到朱由棟手裡的不過兩萬餘兩,但一年下來也是二十多萬白銀。足夠朱由棟勉力支撐西南和東北兩處的布局。
前些時候上市的透明玻璃,其圈錢速度也是極為驚人。紅河實業的總經理曹三喜在剛剛拿到玻璃時的那個表情,朱由棟現在想起來都後怕:呼吸急促也就罷了,關鍵是雙眼血紅啊!像極了從地獄裡出來的惡鬼。
曹大經理最得朱由棟喜歡的一點,便是他出身底層,身上完全沒有大內的小宦官、勛貴家的下人們身上的那種「宰相門前七品官」的傲氣。那是真的為了撿一個銅板就能把臉貼到地上去的。
拿到玻璃後,曹總親自帶隊,挨家挨戶的在京師的富貴之家「掃樓」:這位大人,這是我們紅河庄出產的玻璃,您看,晶瑩剔透,若是安裝在你家的窗戶上,這採光是不是更好一些?啊?你問多少錢一塊?不要錢不要錢。您家裡有香皂吧?對了,那就是我們紅河實業的老客戶了。為了回報老客戶,我們現在讓利大酬賓嘛,免費給您家裡的一扇窗戶安裝這種玻璃,您大可先無償體驗一下嘛。
至於說您體驗過後,覺得這扇換了玻璃的窗戶採光很好。然後看著其他還是貼著窗紙的窗戶很不順眼,想要把所有的窗戶都裝上玻璃……哎呀,這個價錢嘛,我們就要好好說道說道了。
所以,從這一年的四月玻璃上市開始,到現在六月初,光是玻璃這一塊,就已經給朱由棟提供了近十萬兩的現金。而且,玻璃除了做窗戶,其他的用途簡直不要太多。此外,全國各地的經銷商正在趕來的路上,到時候整個大明的市場鋪開了,這利潤?嘖嘖嘖……
朱由棟大致的推算了一下,如果鏡子近期也上市,加上紅河庄以前的那些產出。然後加上最近莊子里還在鼓搗的牙膏(有了甘油牙膏已經不遠)、牙刷(豬鬃現在在莊子也多得不得了)。在現有產量不變的情況下,每年大概有了接近三百萬兩的收入。
(目前世界公認的牙刷發明者,是明朝的孝宗皇帝朱佑樘。但此時的牙刷無法流行的一個關鍵問題是:豬鬃沒有漂白,直接用來刷牙觀感實在太差。)
這三百萬兩銀子里,萬曆有兩成,慈慶宮有一成,寧遠伯府、英國公府各有一成。另外給慈寧宮、部分老師的分潤以及各項成本什麼的大概要佔兩成。如此算下來,朱由棟一年下來大概有九十到一百萬左右的純利潤。
這點錢,雖說比起現在大明朝廷每年只有五百多萬兩白銀的現金收入已經很可觀了,但朱由棟還是覺得少。
正好這段時間朝鮮的工匠到了,曹化淳在黃河災區買的孤兒們也到了。莊子里雖然把大量的良田用來修了住宿樓,但還是顯得有些擁擠了。所以這個時候,擴張地盤,增加產能也是時候了。
「皇爺爺,賬目上呢大概就是這麼回事。這樣算下來,孫兒今年應該能給內庫補充五十到六十萬兩的銀子。」
「嗯,好,好啊!朕的乖孫,你可比你父親能為皇爺爺分憂多了。」
「皇爺爺,孫兒有個請求。」
「講!」
「紅河庄呢,現在能夠容納的工人,能夠修建的工坊都已經到了極限。所以,若是還想掙更多的錢,必須得擴充地盤了。」
「嘶~~」興奮的搓搓手,萬曆市儈的對朱由棟拍了拍肩膀:「爺爺把紅河庄附近的三個,不,五個皇莊全都給你如何?反正這些莊子一年頂天也就千把兩銀子的收入。以我家棟兒的本事,這些莊子到了你的手裡,呵呵呵~~~」
「皇爺爺,孫兒不想要莊子了。」
「這是為何?」
「有兩點,一是這些莊子都是上好的良田,全都毀了用來建廠房多少有些可惜。另一方面,孫兒的產業會越做越大,各種產業垃圾導致的污染也會越來越重。而紅河庄位於昌平州內,離天壽山太近了(明代皇家陵園所在地)。」
「嗯,你說的倒也是。這麼說,你是想搬遠一點咯?你想搬到哪裡?」
「若是皇爺爺允准,孫兒想把莊子里的產業整體搬到天津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