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 55、下北澤打不開的鐵道防護桿

下北澤有幾處鐵道的道口,有時打不開防護桿。傍晚走在下北澤,會碰到防護桿緊閉。在「這種等待」中明白了下北澤的歷史。

初來乍到的人死盯著鐵道的道口,「這回是這邊,下回是反方向的,防護桿打開了,可以過去了」,有種亦喜亦憂的感覺。與此相比,下北澤的居民戴著耳機,聽著過往電車與音樂匹配的聲音。有對戀人,只有她一個人過去了,而他卻留下來,在我的身旁等著。防護桿不打開,兩人無法見面。鐵道防護桿假如一直到了夜晚也不打開的話,人們就需要撐起帳篷,一直等到天亮了。

有些商店就是為等待鐵道防護桿的人而開設的。很多年過去了,住宿的地方也出現了,形成了街道。假如鐵道防護桿一百年都不打開的話,那兩邊的語言文化就會割裂,乃至成立不同的國家。假如我死了,墓碑也會建在鐵道的道口上。

跨越久遠的時光,來到鐵道的道口。總有一天,戀人的子孫們會相互握手。我的子孫後代也會到書店買我欣賞的詩集,由古澤安二郎翻譯的艾倫·金斯伯格的《嚎叫》,然後放在我的墓前,以示祭奠。

在鐵道口的防護桿打開之前,那滿載故事的列車正在我腦海中飛馳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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