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道高一尺 第十二章 煉妖壺

把院子收拾了一遍,看起來,倒是煥發了不少生機,只是那白色蟲子留下的腐臭漿液,讓我不停的乾嘔,那玩意兒簡直太臭了,這輩子都不想再遇到第二次。

嚴慶從內屋走出來,並欣喜地說道:「青菊的臉色好多了,而且呼吸也平順了很多,多謝楊先生搭救!」

師父點了點頭,並說道:「這也是她命不該絕,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們日後要好好過日子才是,對了,她雖然沒事了,但身子還是很虛,這兩天若是醒來,多吃些滋補湯藥,再休養一個月,就能徹底恢複如初,嚴慶,我看你呼吸急促,且時而伴隨咳嗽之音,是不是昨晚受傷了?」

嚴慶聽到妻子青菊沒事,當即欣喜得不能自已,並一擺手道:「我沒事,只要青菊沒事我就放心了。」

我趕忙說道:「嚴大哥昨晚用盡全力擋在門後,差點被門震死,還說沒事。」

師父搖了搖頭,瞪了我一眼,道:「你還說,自己的任務自己不去完成,還要拉著村民們去頂缸,你可真行啊!」

哪知這倒成了師父訓斥我的理由,我縮了縮脖子,嘿嘿一笑躲到了一邊,並說道:「師父,你給嚴大哥開點舒筋活絡的藥方吧,他肯定受的傷也不輕。」

「嗯。」師父點了點頭,並向嚴慶說道:「我觀你面色有赤紅之氣繚繞不散,想必體內氣血翻騰,若不及早治好,過些年頭積累成疾,可是有你好受的。」

說著,師父拿起紙筆開了幾樣草藥,並讓嚴慶去抓藥煎服。

「再次謝過楊先生,你對我們蔫子村的大恩大德,我嚴慶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萬一,請受我一拜!」嚴慶眼眶一紅,撲通一聲給師父跪了下來,卻是被師父及時拉住,又是一番客氣之後,嚴慶笑道:「現在我們村子的劫難是不是都已經過去了?楊先生,以後不會再有問題了吧?」

師父搖了搖頭:「若真是那麼容易就好了,昨晚除掉的儘是一些小嘍啰,真正的大角色,還在後面的松竹山上呢,那個妖靈一日不除,終成禍患,而且那靈虛子的捆仙繩很明顯已經無法完全壓制住他,若是再過十幾二十年,那妖靈必定會自行沖開捆仙繩的束縛,到那時,村民們的災禍才真正開始!」

嚴慶聞言,臉色大變:「楊先生,那可怎麼辦啊?」

我微笑著安慰道:「嚴大哥你放心就是了,我師父既然說起,自然會幫村民們除掉那個禍害的。」

「就你會說!」師父冷不丁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那個妖靈要對付起來並沒有那麼容易,而且靈虛子最初也只是用捆仙繩禁錮住那個妖靈,並不能將其誅滅,為師這點道行,哪能說誅滅就能誅滅?」

我聞言,頓時愣住了:「師父,就連你都無法誅滅那妖靈,那怎麼對付它啊?」

嚴慶也是一臉的難色……「對啊!如果楊先生都不能對付那個妖靈,試問這天下還有誰能收服那妖靈呢?」

師父頓了頓,點頭說道:「嚴慶倒是無意間說中了,我正是要收服那個妖靈,既然無法誅滅,卻是可以收服!」

「可師父用什麼收服呢?」我不解地問道,那麼厲害的妖靈,能將之收服的法器,師父這裡都沒有,我在茅山秘術的孤本上面倒是看過一些關於茅山派法器的介紹,除了赫赫有名的鎮山八寶之外,還有很多茅山派歷代祖師遺留下來的法器,那些法器各自有著不同的法力,而能收服妖靈的法器,尤其是後面松竹山上的那個妖靈,也就是三種法器能夠做到,一種是茅山派第十三代祖師馮莫仙傳承下來的法器「化仙傘」,如果有化仙傘在,別說那個妖靈,就是成魔變成魔靈也照樣能把它的妖性魔性一同在化仙傘中化掉。

另一種是茅山派第二十七代祖師葉道成遺留在派中的法器九龍鼎,九龍鼎這個法器我當時在書中看得仔細,據記載這九龍鼎是葉道成祖師聚天下九龍脈之氣,復以古時帝王九鼎之貌融煉而成,小鼎有巴掌大小,但據說可收盡天下妖邪,而且在那九龍鼎內,任何妖邪都能被其降服,葉道成祖師曾在遊歷期間,路過北方一處黃河決堤之處,據說就用此鼎收服了一頭藏在河底修鍊的凶獸白鱗,若是用九龍鼎收服松竹山上的那隻妖靈,簡直綽綽有餘。

還有一種是茅山開山祖師陶弘景祖師爺世代傳承的茅山至高法器,煉妖壺,煉妖壺時至今日仍有傳承,而且較為道門各派所熟知,不過煉妖壺在茅山派並不多見,皆是各宗派的宗師持有,只是我從未見師父身上帶著此物,甚至於師父身上根本沒有一件像樣的法器。

當然,這也是相比書中記載,論其法器之用,師父隨便削一把桃木劍都能有如此大的威靈,遠非任何法器可比了。

師父喝了口茶,淡淡地說道:「昨晚法事之前,為師已經施法傳信,想必這兩日內,就會有人把東西送來。」

「什麼東西啊?化仙傘?還是九龍鼎?難道是煉妖壺?!」我驚喜地看著師父,卻是被師父直接無視。

師父頓了頓,嚴厲地斥責道:「為師讓你看那些道本,不是讓你專門盯著法器艷羨的,法器是在行道之時隨機應用,若是一味貪戀法器,大道何期可成?!」

我被師父狠狠的訓斥,當即低下頭,道:「師父說的是,徒弟知錯了。」

「嗯。」師父掃了我一眼,接著說道:「不過我讓人送來的,就是你剛才所說的其中一種法器,煉妖壺,煉妖壺離開為師好長一段時間了,想必也該物歸原主了,呵呵!」

說到此,師父竟然微微笑了笑,這可是讓人感到意外的事情,要知道能讓一向嚴肅的師父平日里笑一笑簡直比上天摘月還難,這會兒提起煉妖壺,師父卻是會心一笑,對了,師父為什麼說物歸原主?那煉妖壺如果就是師父的,又怎麼會不在師父身邊?我想不通,但也不敢亂問,免得擾了師父的心情。

煉妖壺,亦可收容天地間的一切靈體妖邪,不過煉妖壺還有個特點,就是能在不傷害那些靈體妖物的前提下,將其妖性以及暴戾之氣煉化,收服己用,神秘莫測,沒想到書中記載的煉妖壺,師父還真的有一個,而且我馬上就能見識到。

對了,也不知道誰拿走了師父的煉妖壺,這等待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

休養了一整天,時至傍晚時分,嚴慶剛把一桌子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端上來,大門外卻是忽然想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楊道長可在此?」

「二狗,為師請的人來了,快去開門吧。」師父放下碗筷,示意我趕緊去開大門,我正等得焦急,一聽到師父的客人到了,馬上竄到大門前把門打開,進入眼帘的,竟是讓我為之一愣,一個高大黑胖的年輕男人,年齡約莫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身穿一件寬鬆的淺灰色的道袍,雖然此人看起來黑胖笨重,但給人的感覺卻是麻利幹練,而且他的臉上一直掛著憨憨的微笑,給人一種自來熟的親切感。

「您就是師父請來的客人?」我怔了怔,很快意識到自己失態,忙抱拳一禮:「我就李二狗,家師正在內堂等候,道長請裡面走。」

「嘿嘿!沒想到楊道長又收一高徒,二狗師兄,我叫卜一缺,不是什麼道長,和你一樣跟隨師父修行歷練,你可別和我客氣,不然我會很不自在的。」黑胖的大個子憨厚地笑了笑,並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後腦勺。

我一聽這個叫卜一缺的師兄說話,只覺對我的胃口,當即也不矯情,嘿嘿笑道:「一缺師兄,那你別和我客氣了,我師父正等著你呢,你這風塵僕僕的一路勞累了,快請進來。」

「哎哎!」卜一缺憨厚地笑了笑,大步走了進來。

待卜一缺來到內堂,師父微笑著站起身,不等師父說話,卜一缺當即抱拳一禮,恭敬地說道:「晚輩卜一缺,見過楊道長!」

「呵呵!你師父李道長近來可好?」師父微笑著擺了擺手,示意卜一缺不必多禮,並接著說道:「快坐下說話。」

卜一缺憨厚地應承一聲,一屁股坐下,重重地喘了口氣,並笑著說道:「家師很好,並讓我給楊道長帶好,昨天收到楊道長傳信,家師便命我連夜趕來相助,希望不會耽誤楊道長的事情。」

師父微笑著坐下,微微點頭,道:「很好很好,其他的先不忙說,這位是我不久前剛收的小徒二狗,想必你們剛剛也熟絡了,在此處不必拘禮,想必你這不停的趕路又累又餓,快隨我們一起坐下吃飯,嚴慶,多準備一副碗筷吧。」

「好嘞!」嚴慶向卜一缺問了個好,忙去灶屋又拿了一副碗筷。

這個卜一缺還真是如師父所說,累壞了,也餓壞了,真不知道他趕了多少路,整桌子的飯菜,至少有大半都跑進了他的肚子里,似乎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吃完飯,我笑著問道:「一缺師兄,你這一天一夜趕了多少路程?為什麼不租個車什麼的啊?」

「二狗師兄可別和我客氣,我人比較笨,受不了別人對我太恭維,你叫我一缺就行,我叫二狗,怎麼樣?」卜一缺憨厚地笑著說道:「租車太貴,再說咱們行道之人哪有那個閑錢,呵呵,我這一天一夜只是趕了幾百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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