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闆？」
趙客聞言，不由將目光看向大煙槍，不明白這老貨的意思。
大煙槍沒有像趙客解釋那麼多，這種事情，也輪不到他去解釋。
只要王麻子能聽懂就行了，反正鬼市能稱為大老闆的很多，但讓他們欠下的人情債的，就那麼一位。
紅婆婆給他遺棄之地的花名冊，正是想要大煙槍儘可能的在十天內，提升趙客的自保能力。
雖然紅婆婆沒有明說，但大煙槍卻很清楚，如果趙客回不來，自己怕是這輩子都要困在遺棄之地這個鬼地方。
方才觀摩了趙客的攝源手，大煙槍腦子裡馬上就想到了一個人，吳九。
這個傢伙，曾經也是中級郵差里，頂尖的高手。
在現實中自幼就拜師在陳家溝，這點和遨獵很相似，都是練家子出身，在成為郵差後，反而更是令自己技藝大成，遠比常人更容易出頭。
只不過不同的是，遨獵的路子野，遠比不得吳九這傢伙根正苗紅。
兩人真打起來，同樣的級別下，遨獵遠不是吳九的對手。
結果大煙槍剛想到了吳九，轉身一瞧，這貨自己就送上門了。
你說，天底下這麼巧妙的事情，還真是令人唏噓。
一聽大老闆三個字，王麻子不由皺起眉頭，看著一眼大煙槍手上的花名冊，猶豫了下：「要我做什麼？」
大煙槍拿手上的煙桿一指趙客：「十天……不……是九天時間，能提升多少提升多少！」
「他！」
王麻子一瞧趙客，臉上不禁露出嫌棄的模樣，這種眼神，令趙客特別的不爽。
這種嫌棄中帶著鄙視的目光，趙客特別的熟悉。
因為自己看別的廚師的時候，往往也是這樣的眼神。
不過大煙槍可比一般人了解趙客。
不等趙客開口。
一隻手輕輕拉上一把趙客。
低聲在趙客耳邊道：「這傢伙可是頂尖的近戰高手，在中級郵差里，也是能排的上前十的人，你要是不跟他學，虧大了！」
「這麼厲害？」
大煙槍這老貨雖然不靠譜，但有一點趙客感觸極深，這貨佔便宜的本身，絕對算是頂尖的高手。
能被他說的這樣玄乎其神，趙客心裡說不動心是假的。
聯想到，王麻子曾經敲打過自己。
一手拍在自己肩膀，自己居然沒躲開。
可見大煙槍說的話里，至少有八成的可信度。
「當然，術有專攻，論殺人，你比不上人家專業！」
大煙槍的話倒是沒錯。
殺魚，宰牛，趙客是專業中的專業。
但若是說殺人，趙客其實還很業餘。
不過是靠著憤怒人格的天賦，以及自己的能力撐起來的。
這也是大部分郵差的通病。
真正的殺人技藝，絕不會是因為你突然增加了某種能力，就具備了這種技藝。
而是經過千錘百鍊，甚至是數代高手不斷精簡，不斷深入研究，最終成型的殺人技藝。
即便你力大無窮在這些人面前，一樣是破綻百出。
這也是為什麼但凡在現實中，有點底子的人，進入恐怖空間反而進步比常人更迅速。
因為他們的底子足夠的厚，甚至在現實中，就已經掌握了殺人技藝的精髓。
這絕對不是領先在起跑線那麼簡單。
而是決定這棟萬丈高樓的地基。
「哼，既然大老闆的人情，我不會推辭，不過……饅頭要管夠！」
王麻子說著話，伸手抓過來兩個饅頭放在口中，一口一個吃的不亦樂乎。
對他來說，似乎不在乎這些饅頭的藥效，更在乎這些饅頭的口味。
只是趙客和大煙槍見狀，兩人相視一笑。
饅頭換手藝，天底下哪有這麼划算的買賣。
……
西藏，布達拉醫院。
「怎麼樣，還沒有消息？」
宋恆小心走出病房，看到門外的羅青，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忍不住詢問一下。
羅青搖搖頭，小心通過窗戶口去看了一眼病房。
「找不到，派出所，包括機場方面，都在找，可什麼都找不到，警察三班倒的盯著監控，二十四小時的監控錄像，全都找了，還是沒有找到人。」
二師兄失蹤了，還是在眾目睽睽下，一眨眼就沒了影子。
飛機的監控，機場的監控，全都在找，但好像就有一段時間小時了一樣，連帶著趙客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趙客的座位上，除了一個骨灰盒之外，上面也沒有找到。
在他們察覺到趙客消失的時候，飛機還沒降落呢，鬼知道，這傢伙是怎麼消失的。
「媽的，這個王八蛋！」
宋恆雙手拳頭狠狠砸在了門框上，那雙眼睛裡充滿了鮮紅的血絲。
因為趙客的一句話。
宋恆變賣了自己名下的酒店股權，甚至還出低價出售了兩棟房產，才湊夠了足夠的資金。
這在別人的眼裡，宋恆這是瘋了。
近千萬的資產，為了儘快變現，居然全都低價拋售出去。
目的僅僅只是為了，送老爺子進西藏。
付出了這麼多代價，宋恆心裡卻一點都不在乎，但他惱火的是，這個時候，趙客這個王八蛋，居然沒了影子。
玩起了失蹤。
眼下，他們一隊所有人，全都被困在了這家醫院。
老爺子的狀況，已經不允許他們再折騰，現在即便想要原路返回都困難。
現在宋恆唯一慶幸的。
是自己不惜高價，從醫院租來的設備。
畢竟這裡的醫院條件，遠遠比不上內地要現金。
老爺子每天的藥物，還有各方面的護理，這裡自然是沒有條件。
好在宋恆高價租來的設備，還有隨行的醫生和護工，這才能夠讓老爺子狀態穩定下來。
至於再原路返回，怕是不現實了。
「那個骨灰盒呢？」
這時候，宋恆不禁想到了趙客遺留下來的骨灰盒。
「我怕那玩意晦氣，就給扔車裡了！」
羅青其實本來想要把骨灰盒給扔了，但後來發現骨灰盒居然打不開，不知道裡面到底是什麼，乾脆就扔在車裡打算慢慢研究。
「哎，算了！再給市裡的領導多說說好話，看看能否多抽調點人手，多幫幫忙吧。」
宋恆就像是泄氣的皮球。
這裡可不是他的一畝三分地，能和市裡的領導搭上關係，還是靠著自己以前老朋友的幫忙。
至於能否找到趙客，只能說是聽天由命了。
「大師兄！老爺子昨晚醒了，還在問二師兄的信，我說他去辦事了，但這怕是瞞不了多久啊。」
羅青一臉苦愁，每次老爺子詢問他這件事的時候。
羅青心裡都像是塞進去一個木塞一樣的難受。
心裡也忍不住怪起趙客，說消失就消失，連個屁都不留，就留下一個骨灰盒是什麼意思。
想到這裡，羅青心裡暗暗發誓，別讓自己再看到趙客，看到一次，揍他一次，哪怕揍不過他。
「哎，先忍忍吧。」
宋恆雙手揉著自己發木的臉皮，到了這個份上，他是真的累了。
「我買瓶水，你喝什麼？」
似乎不打算在趙客的問題上糾結那麼多了，宋恆開口把話叉開。
「呃，礦泉水就行，有泡麵的話，順便幫我帶點泡麵！」
這裡的飯菜，羅青吃的不是很習慣，加上他本身也沒有什麼胃口，這都已經有一天沒吃過什麼東西了。
對於自己師弟愛吃泡麵這個癖好，換作平時，宋恆肯定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但今天，宋恆只是點點頭，轉身就走下樓梯。
一出病院大樓。
就覺得冷風像是刀子一樣吹在自己的臉上。
看著遠方那座宏偉的山脈，一項不信神佛的宋恆，也不由得將雙手合攏起來。
不僅僅是為老爺子祈福，也是希望趙客能夠平安歸來。
在小賣鋪買好了東西，特別給羅青帶了兩桶最喜歡吃的老壇酸菜。
邁步走上樓梯。
遠遠就聽：「咔嘰！」的一聲玻璃碎裂聲。
雖然聲音很遠，但不知道為什麼，宋恆的心理，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
一個箭步衝上樓梯，用最快的速度沖向老爺子的病房。
「快，來人！」
人還未到，病房裡就傳出護工的尖叫聲。
這令宋恆更是急了眼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砰！」的一腳踹開病房的房門。
只見地上躺著兩人，一個是羅青，還有那名負責監看的護工。
再一看窗戶，發現窗戶居然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