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8章 好玩不過……嫂子!

能夠這樣大搖大擺進來的人,要麼是食客,要麼就是熟人。

但這樣肆無忌憚把自己滿是泥土的大頭皮靴,踩在趙客光亮的木製地板上。

就只有一個人能安然無恙的從這裡走出去。

「你來的還真是巧了。」

沒回頭去看,趙客也已經嗅到那傢伙身上的煙味。

「不是巧,是我已經來這裡找你了三次了,聽村民給我電話,說你回家了,我就來了。」

只見來人大大咧咧的拉開趙客面前的椅子坐下。

不修邊幅的胡茬,濃眉大眼,不過看起來精神比以往好了不少。

只是目光不時掃視在趙客懷裡的小女孩身上。

朝著小女孩一撇眉毛,也不說話,似乎就是在等待趙客給他解釋。

「不要拿你審問嫌疑犯的眼神看我,有事就說,沒事我可要出去了。」

趙客把雷姆抱在懷裡,半眯著眼,一臉疲散的看著眼前的雷科。

這傢伙雖然辭去警察的職務,但那種警察辦事的強硬作風就沒改變過。

這也是趙客很討厭他的原因。

眼見趙客不吃他這一套,雷科不禁深吸口氣,拿手揉揉額頭緊繃的太陽穴。

「你這個混蛋。」

突然,只見雷科猛發一抬頭,身子從椅子上跳起來,一頭補向趙客的同時,順手抄起了桌上的煙灰缸。

一隻手抓這趙客的衣領,揮動起手上的煙灰缸,砸在趙客的臉上。

猶如怒虎的眼神,死死盯著趙客,憤怒中帶著羞惱,以及對趙客的失望。

這種眼神就好比恨鐵不成剛。

「你還有沒有人性,連這樣的小女孩都不放過。」

他本來聽說趙客回來後,就立即開車趕過來。

可還未進院,就看到光著腳的雷姆,瘦小的身體緊緊只裹著一件外套。

作為刑偵高手,雷科幾乎本能的嚴肅起來。

目光一掃,看了眼女孩的衣領就知道,這個女孩裡面什麼都沒穿。

而她身上的外套,正是趙客的衣服。

一瞬間,雷科的心就變得糟糕起來。

趙客的精神病,伴隨著極端的負面人格,也會深深的影響到趙客本人。

他最擔心的就是趙客被這些人格所誘惑,最後迷失了自己,徹底變成了一個變態。

面對雷科的質問聲,趙客臉上的神奇始終沒有變化。

只是揮手把雷科從自己身上推開。

「呸。」

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趙客把嘴角的血跡擦乾淨。

扭扭下巴,隨即將紙扔進垃圾桶,重新坐回沙發上。

彷彿被人用煙灰缸砸上一下,和打個噴嚏一樣,微不足道。

「她是我領養的一個小女孩,你想多了。」

趙客揮揮手,示意讓雷姆上樓去。

「領養?」

趙客的解釋,顯然讓雷科有些不相信。

不過他更清楚趙客的脾氣,如果真是他做了什麼,面對自己的質問,他絕對不會去否認。

「你的病,合適么?」

雷科重新坐下來,把沾血的煙灰缸,放在一旁,撇了一眼趙客。

雖然沒直接說,但另一層意思已經表示,他並不贊成趙客領養一個小女孩。

哪怕是出於善意也不行。

畢竟趙客的病症,已經不是簡單的精神病,發瘋什麼反而是小的。

就怕趙客這樣,每一個人格都有些駭人聽聞。

瘋子,也是有文瘋子和武瘋子的區別。

但趙客屬於第三種,介於兩者只見。

言行舉止幾乎和正常人一樣,但誰也不知道他下一秒,拿出的是糖,還是刀。

如果趙客醒來,就看到哪個小女孩的屍體,雷科擔心他會受不了。

「怎麼想起來看我了,嫂子最近怎麼樣?」

趙客沒接雷科的話,而是把話題岔開,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向雷科多做解釋,這些事情他也解釋不清楚。

作為一起長大的兄弟,雷科很清楚趙客的性格,見狀,長吐了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遞給趙客一根。

趙客猶豫了下,但還是順手接了過來,不過沒有點,而是放在自己鼻樑下嗅起來。

「你嫂子還是那樣,靠著呼吸機,算是活著吧,我最近回來了一趟,所以來看看你,不過很快就要走了。」

「走!去哪裡?」

自從雷科從警局辭職後,趙客也一直沒有詢問過,他這段時間究竟在做什麼。

這個時候,聽到雷科又要走,雖然臉上不關心,但嘴上還是忍不住詢問道。

「去一趟葉門,哪裡有一筆生意,國難財,但來得快。」

雷科看著自己手上點燃的香煙,卻沒有去抽,而是任由它燃燒著,忽明忽暗的煙火,似乎就和雷科內心一樣,很複雜。

趙客想了想,站起來,走進一旁房間里,從裡面拿出一個盒子,遞給雷科。

「這裡還有點錢,你拿去賣了,換來的錢,先給嫂子住院費點上。」

ICU重症監護室,一天就要八千多的醫療費,無意就是一個無底洞,以雷科的那點工資,不說住院費,僅僅是每天的醫藥費用也支付不起。

這裡面雷科不知道,從趙客這裡拿走了多少錢,一分沒有在自己的身上,錢全都燒進了醫院這個無底洞里。

所以雷科要去做什麼,即便是去殺人放火,趙客也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雷科手放在盒子上,輕輕一提,不禁眉頭一緊,沉甸甸的分量,顯然不會是什麼硬幣那麼簡單。

打開盒子,就見裡面滿滿的一盒燒餅大小的金幣,看成色和分量,少說也要有幾十萬左右。

「這……」

「放心,乾淨錢,拿著用吧。」

聽到趙客確認的答覆後,雷科也沒交情,事實上他現在確實很需要錢。

上次自己在國外賺的錢,回來後,又投入了醫院裡面,雖然夠撐一段時間,但剩餘的卻不多。

「臨走前,代我向嫂子說一聲,等我狀態穩定了,回去看看她。」

趙客說到最後的時候,眼神不免有些黯然。

「兄弟,都過去這麼久了,別想那麼多,一切都會好的,放下吧!這件事不管你。」

雷科說這話,將手上的煙放在嘴邊,深吸一口,將盒子抱起來,放在懷裡,轉身向外走,待走到門外的時候,就見雷科突然身子一頓,沒有回頭:「如果有一天,有人給你打電話,說我死了,記得給你嫂子的墳旁,給我留一個位置。」

雷科說完話很快,就邁步走了出去,隨著發動機的嗡鳴聲越行越遠,便見趙客終於從沙發上站起來,手上攥著一柄飛刀。

「哥哥!」

抬頭一瞧,就見蕾姆扒著頭,躲在牆角看著趙客,就好像做錯事情的孩子,等待父親的批評。

「這柄飛刀,你從哪裡拿到的?」

隨手將飛刀收起來,趙客斜眼掃了眼蕾姆詢問道,就在剛才雷科衝上來的一瞬間,蕾姆就從口袋裡拿出了這柄飛刀。

要不是趙客手快,一把將飛刀奪過來,現在雷科就應該躺在了地上。

「梳妝櫃旁邊撿的!」

「下次,不許對他動手!」

趙客站起來,拿手揉揉蕾姆的腦袋,深沉的眼神凝視著蕾姆:「他是哥哥最親近的親人,也是這個世上哥哥最後的一個親人了。」

「那……那個嫂子呢??」

蕾姆有些好奇的追問道。

只是等她提及到趙客口中的嫂子時,卻見趙客的臉色瞬間陰鷙了下去,嘴角微微一笑道:「她,就是一個賤人,當時沒有一刀捅死她,算她命大!」

趙客深吸口氣,記憶里,自己還只是一個少年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自己所為的大嫂,跟著別人走進了賓館。

這件事,趙客當然不會告訴雷科,那是一頭壓抑著性情的獅子,告訴他,只會讓事情更糟糕。

與其讓事情發展無法挽回的地步,不如,自己親手捅死那個賤人,精神病的免死金牌,足夠自己背上所有的錯。

「哥哥,您還去看她么……」

「看,等她死的那一天,我就去看她,不過現在,她還不能死!」

趙客嘴角微微上揚,想到那個賤人,還躺全身插滿了管子,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心情瞬間好了不少,抱起蕾姆道:「走,哥哥帶你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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