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 評論與序言 貴在心境——《浩然龍年風》跋

事實上我跟春光兄(我願意這樣稱呼國家公務員局局長楊春光先生)並不太熟悉,我們僅有幾次見面,皆是工作關係。但不曾想到的是,當我們在一起時談得最多的竟是文學和文化,這令我內心暗暗吃驚,因為春光同志一直是身居要職的組織與宣傳部門的負責人,前年他到了國家公務員局當局長後,更是公務繁忙,然而令我敬佩的是他長期積累在心、如今傾情揮就的詩才居然如噴泉般涌動於筆端,連連寫出佳作。我們開始認識,也相互閱讀彼此的作品,彷彿成為交情久遠的老友了!

當今中國,國泰民富,為世界矚目和羨慕。有一個特別令人欣喜的現象是:諸多有才華和藝術細胞的政治家在他們的工作之餘,自覺地參與各種文學創作,尤其是詩歌創作者更多、更盛。我想這種現象說明了兩點:一是我們的幹部和領導隊伍素質得到了根本性的改變,知識型、思想型和情感型的越來越多。二是文學藝術不僅僅只屬於文人們的事,而且只有當文學藝術成為所有人共同的武器和欣賞對象時,這個國家和民族的素質才會獲得真正的提高,其文明進步程度也會越來越高。我國戰國時期和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狀況都證明了這一點,不然人類文明史上就不可能產生「諸子百家」和莎士比亞等偉大的作家與作品。政治家善文弄墨,自古就有,且精英輩出。我們黨的歷史上如毛澤東、周恩來、陳毅、董必武、葉劍英等都是詩壇高手,他們的佳作廣泛流傳於民間和載入文史。我知道,在現今的政壇上,也有很多像老一輩革命家能寫出一手優秀作品的創作者,比如詩歌創作方面,江澤民、李嵐清、劉雲山、馬凱等領導者的作品,都有上乘之作。我還編輯出版過如周克玉上將、陳福今院長等一批老將軍和老領導的詩集,他們也都有非常多的佳作。在更年輕一代的政壇精英中,像全國總工會副主席倪健民等平時不斷有詩詞佳作傳給我閱讀。春光同志是這一代領導者中愛好文學和詩歌創作的佼佼者之一。

我以為,一個政治家假如能夠寫一些文學作品,尤其是寫一些詩歌,特別是古體格律詩,這對個人修養和領導藝術的提高會有特別多的輔助作用。領導者首先是人,其次才是領導他人和管理他人,而領導與管理他人時,情感的因素十分重要和關鍵。一個沒有情感的人,無法與自己的民眾產生心靈上的共鳴。沒有情感上的共鳴,幾乎可以斷定不可能當好一名合格的領導者與管理者。我親愛的人民,在日常的社會生活中,他們寧可與你聊幾句親熱真誠的家常話,而不願看你在台上呼風喚雨。

春光的《浩然龍年風》,屬於他自己內心的那份情感,這份內心的情感可以清楚地透視出他的政治品質與個人性格。他跟我講過他自己的人生經歷,講過從山東那塊大地上走到京城,然而又受命到西北邊陲數十年服務邊疆人民的政治生涯,他說他過去幾十年里一直繁忙的工作中總有許多情感被強制性地埋在心頭,近年來當他在另一個新的崗位上有機會接觸祖國更廣闊的大好河山以及一次次出國訪問時,「內心的那份所思所感變得異常強烈而不可抑制……」詩情畫意便奔涌而出!

「有時用心很難,有時用情不專,有時用功太輕……」,「用心,才能融入;用情,方可溝通;用功,始有豐盈」。我讀春光同志這樣的詩句,其實一直在想,到底是他的幾十年人生感悟,還是長期在領導崗位上得出的省思?結論是:每一個領導者恐怕皆有這般心理感受。這就叫「詩感而發」。

詩是一個人內心真實感情的反照。作為一名領導者,有時會有很多內心不易表達出的東西,而這樣的東西其實是最真實和本質的。我們平時或許都把它們忽略了,其結果也使自己變得官僚和很沒有人情味。

「你說人生的路程有多遠?你說天下的事情有多難?你說固守一地要多少代?你說什麼樣的使命大於天?」

「你說那獻了青春、終身,獻子孫,你說那一代一代接著干,你說那不講待遇講奉獻,你說無怨無悔一年年……」

這是感悟?還是自問?這是感嘆?還是自省?其實都不是,其實就是春光自己內心在訴說自己的人生。這是一個內心燃燒著火焰的共產黨人的感悟與自問,這是一個內心充滿強烈責任感的革命者的感嘆與自省。

春光的詩作中有許多是參觀革命先烈的紀念地,或閱讀他們的傳記與書籍時所抒發出的獨白,而這恰恰最能體現與照映出一個人的政治信仰與革命意志。共產黨人的詩是革命的信仰,革命者的情是帶著對民族、國家和人民的使命與責任的火焰。在春光同志的每一篇詩作的字裡行間,我們可以強烈地感受這一點。他選擇的詩集書名也叫《浩然龍年風》。2012年是中國龍年,這一年中國共產黨第十八次全國代表大會召開,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新一代領導人開始執政,將開啟我國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偉大歷史征程。國之興,民之康,在如此偉大的歷史時刻,春光同志以一個革命者的豪邁情懷,抒發自己對民族與國家的一片赤誠之情,其心其意,皆在一曲曲讚美與自省的作品中流露其真情,即使是在寫給過去的摯友和出訪他國時所產生的感觸,也無不包含了他對偉大祖國美好前景的澎湃激情和赤誠之愛。

一個人能不能成為詩人,一個人能不能成為富於人情味的領導者,一個人能不能在既當領導又是詩人間左右順勢而行,關鍵在於他的心境如何。超脫和超越,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得到的,尤其是身居要職的領導者。詩,或許可以使你在困頓和矛盾時,心靈豁亮;詩,或許可以使你在束手無策時,茅塞頓開。問題的關鍵,依然在你的心境如何。

「好」心境就有好詩篇。這裡的「好」並不代表普遍意義上的好,它指符合詩情意義上的心理環境。讓我們跟著春光同志一起為龍年中國吟誦,為美麗中國的今天和明天吟誦。

寫於2012年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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