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武藏的體力非比尋常,他從五歲開始每天搏大樹,十歲開始,又模倣結草蟲,反掛在高枝上,所以才鍛鍊出今日魁武的身軀。
武藏要使意識恢復,並回復四肢自由,根本不消一個時辰便可辦到。
這時候,女人依舊沉溺於武藏的胯間,玩弄著萎縮不振的陰莖。
武藏雖明知四肢已可活動,但仍然裝作昏迷的狀態。
就在這時候,他把全身力量都集中在被女人所含住的陰莖。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女人感到欣喜萬分,還以為是自己耐心的愛撫所致。
隨即,武藏的陰莖脹大有如喬木一股強壯。
「啊!……簡直太可愛了!」女人抬起頭,夢囈似地呢喃著,然後正想跨坐在武藏身上。
這時候,武藏將女人翻倒,站起身,以一隻膝蓋抵住女人胸口,另一隻膝蓋則抵住小腹。
女人並沒有掙扎,臉上浮出淫蕩的恍惚表情,且不斷發出淫聲。
武藏默默抓起佩劍。
眼睛緊閉的女人,不知武藏將採何種行動,而張開兩股引誘著。
武藏連劍帶鞘,慢慢推進女人的私處。
當女人發覺之時,一尺八寸的劍鞘已經沒入半截了。
「……饒……饒了我吧!」女人因疼痛而呻吟不已,武藏反而露出冷笑。
然後又一鼓作氣,將劍鞘插入女人體內,並默默看著昏死過去的女人面孔。
突然,他察覺到來自牆角的視線。
兩眼圓睜的聾啞女孩,胸前緊緊抱著一尊剛完成的洋娃娃。
——是否該為了這個女孩,而殺了這個淫婦呢?
武藏感到迷惑,最後,他把劍鞘拔出,並抽出長劍以劍尖抵住女人的喉嚨。
他對小女孩問道:「殺了她,好嗎?」雖然明知她聽不到,還是如此問道。
女孩搖搖頭。
武藏把劍收回鞘中。解開女人身上的腰帶,用手綑綁女人的手足。然後將她推落在地面,自己則躺在床上。
身上的酒毒並未褪盡,全身十分倦怠。
睡意很快襲來。
不知睡了多久,武藏被人搖醒,搖醒他的是那個女孩。
燈火已經熄滅,屋內充滿黎明的微光。
窗戶被敞開著,朝霧也流入屋內。
風雨已經完全停息,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小女孩指著窗外,不停搖著頭。並且以手勢示意他儘快離去。
「有人會回來嗎?」
武藏起身,告訴她肚子餓,希望小女孩給她食物。
女孩露出著急的表情,表示沒有時間了,但武藏不為所動,她只好急忙跑向廚房。
她端著一個木碗走出來,裡面盛的似乎是昨天剩下來的粟粥。
當武藏把粟粥飲盡之後,有人的腳步聲走近,可以聽出有數人正朝這裡走近。
女孩露出畏懼的神色,催促武藏越窗逃走。
但武藏只是搖頭微笑。
「我身為劍客,怎麼可以落荒而逃。」
女孩合掌低頭,請求他趕快逃走。
但武藏仍不為所動。
二
從逐漸接近的說笑聲,武藏可以判斷出來者大概是何許人物。
板門被推開了。
「啊!怎麼回事?」有個人大喊道。
「千代,怎麼啦?……」
女人被他抱起來,許久才蘇醒過來,隨即發出劇痛的呻吟聲。
「你看,下體還流著血,是誰幹的好事?」
「唉!唉喲!……」
「說,是那個傢伙幹的?」
武藏推開杉木門,代替女人答道:「是我!」
「什麼?」
杉門被用力推開。
武藏看一眼便知這群人是湖賊。
「你是誰?」開口問話的人是個光頭,胸前密生茸毛,腰間只裹著羚羊皮,裸著上身,腰間佩劍,年紀在四十歲上下。右手上刺著:「南無歸命頂禮」的字樣。看來是這群人的首領。
身後的數人,打扮都大同小異,且都是年齡和武藏不相上下的小夥子。
「我是周遊四方的劍客。」
「你強暴了千代嗎?」
「是她讓我喝毒酒,又耍弄我,所以我才報復的。」
「耍弄你?」他回頭看著女人。「是真的嗎?千代?」
「他說謊,是他突然闖進來強暴我。」女人大叫道。
「臭小子,聽到了嗎?千代每天在我琵琶左衛門懷裡,已經相當滿足了,根本不可能要你這種毛頭小子。」
「這個女孩看得一清二楚。」武藏說道。
「是這個殘障的女孩給你接應,所以你才敢待到這個時候。真是大膽。」自稱是琵琶左衛門的湖賊冷笑了幾聲,卻突然轉變成一種兇惡的形相。「臭小子,到外面去,我要讓你知道強暴我的女人,會有什麼下場。」
武藏在琵琶左衛門和其手下包圍下,走向板門。
這時候,千代蹣跚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追上去。
「武藏……宮本武藏!」
「……」
武藏回過頭,千代便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口水。並罵道:「去送死吧!」
武藏以袖子抹掉臉上的口水。
「去送死吧!臭小子!」千代意猶未盡地想再吐一口口水。
這時候,武藏的腰際閃過一線白光,千代的臉已被砍為兩半。
琵琶左衛門及其手下,各個都濺到血水,怪叫著跳開。
武藏手提沾血的長劍,緩緩走向門口。
這一群以殺人搶劫為家常便飯的湖賊,目睹武藏的電光石火般的快斬身手,而且表情還穩若泰山,使他們感到心驚肉跳,而使包圍的陣勢更充斥著無形的殺氣。
武藏沒有擺出架勢,只是順手提劍,以鎮定自如的表情,看著晨霧淹漫的空中。
這群賊兵的武器是短柄的掃刀和長矛,持劍的只有琵琶左衛門一人。
武藏所面對的,自然是最具功力的琵琶左衛門。
雖然他與琵琶左衛門正面對峙,但他估計琵琶左衛門不會發動先攻。
果然,背後有一人出矛,左側也同時有一人以掃刀朝他的腳踝掃過來。
武藏一躍跳起,越過湖賊的頭上。
湖賊們一看武藏凌空躍起的速度,比他們出矛的速度還要快,個個瞠目咋舌。
更令他們費解的是,當武藏跳向右側之時,最先發動攻擊的兩人首級已經落地。
武藏凌空躍起並不只是守勢。
而且還發動攻勢,剁下兩人的首級。
當長矛刺背,掃刀掃腳的剎那,武藏還立在地面上。
而當他躲開長矛,閃過長矛之際,凌空跳起的剎那間,已取了兩顆人頭。
由於武藏的動作太迅速,使湖賊們都看傻了眼。
被武藏越頂而過的湖賊們,慌忙轉身想要面對敵人之時,武藏只是輕出一劍,便將他們砍倒在地。
「喂!賊頭……」武藏向琵琶左衛門呼叫。「我是劍客,如果沒有自信和我一對一交手,就此結束了吧!」
三
琵琶左衛門確實被武藏的身手震懾住,而緊繃著臉。
但聽到武藏如此一說,又不自覺怒容滿面。
「廢話少說,你自稱劍客,其實真正的身份是使用幻術的甲賀忍者。……讓我告訴你我的身份吧!我是伊賀南谷的頭目宍戶梅軒之弟——宍戶早雲。」
這大概就是所謂冤家路窄吧!
宍戶梅軒是武藏通過伊賀谷時,向他挑戰的人。當時如果不是柳生宗矩適時出面,必定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但武藏沒有說出這件事。
——原來他就是那個要鐮刀鐵鏈的傢伙的弟弟。
武藏以冰冷的眼光注視著。
「來吧,我宍戶早雲有辦法對付你的幻術。」說完,早雲迅速逼近三步。
他捧劍齊眉,架勢並無特殊之處,也沒有唬人的妖氣。
武藏也採取同樣的架勢。
宍戶早雲又逼近兩步。
距離已經佈置完畢。
武藏靜候著。
宍戶早雲實在不該說出「我有辦法對付你的幻術」這句話,因為這句話正好明示武藏,他有出其不意的絕招。
不久,時機已成熟。
朝陽昇起,背對朝陽的武藏佔據地利之便,因為早雲不得不移動腳步了。
早雲緩緩舉起刀身。
「……」
「……」
四隻眼睛眨也不眨,在空中互瞪。
早雲把劍直立在頭頂,瞬間長劍稍一搖動,便迸發出異乎尋常的光芒。
武藏的瞳孔被光芒反射,但並沒有顯出受到刺激的狼狽,這是因為他早已看穿對方所耍的技倆。
早雲發出斯喊聲,聲音裡充滿了勝利的自負。
武藏在黑暗中蹲下身子。
早雲是用刺擊快攻,而且在刺的剎那,三尺的刀身突然脫離刀柄宛如蛇一般飛竄而來。
如果武藏是向後跳的話,早就中劍身亡。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