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魏家安叫自己，薇拉停下來腳步，轉過頭來。
「幹嘛？」她問。
「你不知道嗎？」魏家安說，今天除開一件事，沒什麼其他事，他以為薇拉肯定是知道他的想法。
「不知道啊。」薇拉徹底轉過身來。
魏家安本來沒準備打啞謎，只是順口那麼一問罷了，他說道：「沒什麼事，就是，我就是想要問你一下……」他呼了一口氣，「白天沒時間問你。今天早上怎麼回事，你怎麼答應佳佳了。」
她站在茶几邊，牛仔褲包裹下修長勻稱的雙腿，想了想問道：「不然你想要我拒絕她？不是你昨天晚上先同意她的嗎？你其實並不喜歡她，只是不忍心拒絕她，所以想讓我來當這個惡人？」
作繭自縛，魏家安突然不知道怎麼說，他選擇避重就輕：「不要想那麼多，我就是單純的想問你一下理由。」
她看了眼電視。沙發是L形3+1型的，也就是三個座位和一個床位。她坐到了床位上。順便再吃一點，從茶几上再拿一包零食：「我不是說過嗎？帝國沒有一夫一妻制，我見過太多男人有好幾個女人了，所以我並不是很介意那個。」
她吃了零食，把包裝紙重新撫平，望向他：「然後我喜歡佳佳，她很可愛，笨拙的樣子也很可愛。而且我看她喜歡你，不是一點點好感，而是非常喜歡，而你也喜歡她，乾脆同意你們吧。」
魏家安說：「我喜歡她，只是喜歡妹妹那種喜歡罷了。」基本沒有心虛。
「只有喜歡妹妹的喜歡？」她問。
「大部分是喜歡妹妹那種喜歡。」魏家安沉默了一下，「實話實說，畢竟我們不是親兄妹，有一點喜歡漂亮女孩子的那種喜歡吧。」
「那不就得了。」
「只要這樣就可以了。」魏家安說，「天底下漂亮的女孩子我都喜歡，你都同意了？」
「當然不是誰都可以。我說了啊，我很喜歡佳佳。」她強調，轉過頭盯著他，「等一下，你真的好意思說，天底下漂亮的女孩子你都喜歡。」
面對薇拉的質疑，魏家安還是要點臉，結結巴巴解釋：「男人嘛，男人永遠忠誠，只喜歡十八歲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故意不看薇拉斜過來的視線，「這種喜歡，只是單純的欣賞，饞身子，沒有別的意思在裡面……」他感覺要有點傻，為什麼要提這一茬，這下不管解釋都人渣的樣子。
薇拉咔嚓咔嚓吃完餅乾，她恢複正常，說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不用解釋了。」聲音頓了一下，「嗯，我就是想問你一下，就算天底下漂亮的女孩子你都喜歡好了，你都想要和她們在一起嗎？」
「沒。」魏家安心想，一旦進入賢者時間，不管面對再漂亮的小姐姐提不起半點興趣，索然無味。
「可是你想要和佳佳一直在一起吧。」
「但並不是這種在一起，而是兄妹那一種在一起。」
「那是不可能的，就算現在可以，以後也不行。反正佳佳不想和你作為兄妹在一起。」她嘖了一聲，有些嫌麻煩的樣子，「唉，我同意你們在一起還不好，你反而有意見了。」
魏家安張嘴，欲言又止：「算了，就這樣吧，我多事了，矯情了。」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說，「怎麼說，我就是感覺，我喊住你就是想……有點奇怪，一般來說，一個女孩子在愛情方面應該是自私的吧。」
薇拉吃東西的動作停了下來，她反問：「原來你在意這個？」
魏家安有些不好意思，他解釋：「只是突然想起來問一下」
「是啊，愛情是自私的，毫不猶豫和別人一起分享，肯定有問題吧。所以，我為什麼會同意佳佳呢？」她自言自語。我本來都不想管這一個了，你反而提起來是不是？
她倒在床位上，雙手抱著後腦勺，然而什麼還沒有說：「算了，有點不好意思說，不說了吧。」
「說啊。」魏家安著急。
一個人能夠承認不好意思，那代表她沒有不好意思，薇拉還是開口了，她首先問：「魏家安，你覺得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以前感覺很冷艷。」魏家安說，「我真的不理解，你怎麼突然從那麼一個人變成現在這麼個樣子……對，是我的錯，怪我教你玩遊戲、看動漫。反正感覺你現在除開玩遊戲、看動漫，現在還有一個繪畫，對別的都不大感興趣，對什麼都無所謂。」
「以前我真的給你冷艷的感覺嗎？」薇拉說，「我感覺我一直都是這樣吧。可能以前我都是在壓抑自己，現在這個才是真的我。」
她繼續說。
「是啊，我也感覺，除開玩遊戲、看動漫之外，對別的都不太在意。我就是那樣對什麼都不太在意的性格。什麼愛情不愛情的，喜歡不喜歡。」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
不想說。
說就說吧。
她在床位上滾了一下：「怎麼說，一開始是我向你提出交往吧，只是感覺你不錯的樣子，和一起生活很安心，我覺得就這樣下去不錯……關於這一點，我和你說過吧。」
「那個時候，我和你說，隨便你除開我之外，另外再找幾個女孩子都沒有關係，不管佳佳、德琳還是蘇染什麼的。那個時候確實不怎麼在意，因為我也不是怎麼喜歡你。」
她在這個時候坐起來，拍著沙發：「魏家安，你坐過來。」
「怎麼了？」魏家安問。
「叫你坐過來就坐過來吧。」
「好，我坐過去。」他坐過去了，眼看著薇拉躺下，躺到自己雙腿上，身體在一瞬間變得僵硬了一下。雖然一直以來沒少牽手，沒少擁抱，這還是第一次，而且還是薇拉主動，自己毫無防備。
薇拉說：「一直看佳佳睡你的膝枕，我也想要試一下。」
「只要你需要，什麼時候都可以。」
「嗯。感覺一般吧。」她如此說了一句，微微偏過頭，「當時不在意，到現在交往那麼久……其實也沒怎麼在意，最多有點不舒服，每當你和其他人親近的時候。不管看你和佳佳，還有看你盯著夏嘉的大尾巴。」
「反正今天佳佳找我，說她喜歡你，希望我把你讓給她。如果是一開始，我可能就同意了，今天我拒絕了她。怎麼可能，我的，是我的。呵，她還想要和我競爭，競爭就競爭，誰怕誰。」
「最後怎麼變成這樣的，我感覺被她套路了……」她咬了咬嘴唇，「總之我願意答應她，除開我前面說的那一些理由之外。明明是她先喜歡你，我感覺搶了她的東西。還有就是……反正有許多理由。」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隨便就答應了。」她遲疑了一下，「我想拒絕她的，最後還是同意，你覺得我不在意，可能確實也不是那麼在意，因為愛情是自私的，而我既然同意……」
感覺好亂，現在應該說什麼？
隨便說一點什麼吧。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我只能說吧——」
「可能沒有那麼喜歡，喜歡得死去活來，喜歡到不允許別人插足一點的地步，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我不是那種人。但是啊，我肯定喜歡上你了。」她說完抬起頭。
魏家安低著頭看著她，沒心情想那麼多了，他說道：「我也喜歡你。」
「嗯。」
她看著他，他看著她。她微微垂下眼皮，想要側過頭，他提前伸出雙手抱住她的頭，看著那弧線美好的雙唇，俯下身去……
那是夜晚十二點多了，深夜了，從客廳往陽台看出的話，對面那一棟樓只剩下幾戶還亮著燈。樓下不遠處的池塘傳來輕微的呱呱呱青蛙的叫聲，德琳的布置只會降低從外面出來的聲音，並不是全部屏蔽，不然什麼都聽不到未必是好事。電視裡面正播放紀錄片，專家正在講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