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7章 篝火盛宴

好說歹說,羅剎鳥同意了白高興的計畫。

白高興與她分開,來到大街上,找到了正在買酒的摸龍阿太。

他把阿太拉到一旁,附耳叮囑一番。

阿太點頭,低聲說:「你瞧好吧,他們不打我,我也要讓他們打我。」

「別介,你找打還是怎麼著,盡量逼真一點兒就成了。」白高興說。

見阿太點頭,他才放心。

等他們分別時,見老牛一直在盯著他們倆。

老牛硬上白高興的目光,向他搖了搖手裡的酒葫蘆。

白高興向他點點頭,出城回營地去了。

路上,他繞了一圈,在遠處打量一下南面的營地。

說是營地,卻很少有什麼防護措施,只是搭著一些帳篷而已。

現在斜陽西下,把白帳蓬染了一些血紅色,同營地不遠處的河交相輝映。

夜幕很快降臨,摸龍阿太他們買回一車的酒,一些熟肉,還有一頭牛犢子。

「路上碰見的,主人說是病死的。」摸龍阿太得意的說,「怎麼樣?」

「不錯。」白高興點頭。

武師們早早的在營地中間點燃了篝火,正等他們呢。

現在見到一頭牛犢子,不用招呼,當即跑過來搬走去河邊處理,然後上架烤去了。

其他人也跟著過去忙,老牛最後掃他們倆一眼,也去篝火堆旁坐著了。

「這酒怎麼樣?」白高興悄聲問阿太。

「放心吧,老牛挑的,他經常喝,烈酒,直上頭,後勁兒又不足。」摸龍阿太說。

這就好,白高興深怕這些人喝高了,直接躺那兒不動彈了。

他們倆回到篝火旁,剛要坐下,身後有人說:「有人請酒,怎麼不叫我?算我一個!」

羅剎鳥從黑暗中走出來。

一些武師們認識羅剎鳥,知道她和白高興的關係不一般,紛紛與她打招呼。

他們圍著篝火坐下,摸龍阿太一拍額頭,「你們看我這腦子,南面營地那兄弟還等著我換藥呢。」

他起身向眾人拱拱手,「對不起諸位,我去去就來。」

眾人笑罵著他,任由他去了。

白高興取過一壇酒,一手拍開泥封。

「用酒碗喝酒太小家子氣,咱們用罈子喝,敞開了喝,今天誰要是沒喝高,就是看不起我老白。」

「好!」武師們紛紛回應。

一時間,用手拍開酒封的聲音不絕於耳,一些人不等白高興勸酒、敬酒,先貪婪地飲一口。

這些天嘴快淡出鳥兒來了,還是飲酒爽。

至於好酒的老牛,難得有機會暢飲,抱著一酒罈子,就像抱著個老情人。

白高興舉起酒罈子敬大家:「今夜之後,咱們就是兄弟了,我老白以後萬一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望大家海涵。」

「老白,大家都是兄弟,你說這話就見外了。」一齙牙武師說。

他與白高興認識的時間最長,他們同一個隊伍來的。

這廝因為姦淫了三十幾個良家婦女,在東荒北面待不下去了,索性來了中原謀生。

「對,咱們是兄弟,你就算是做錯了,在兄弟眼裡,那也是對的。」另一臉麻子的武師說。

他在青樓欠債頗多,甚至鬧出了人命,卻不負當爹的責任,被女兒城主府通緝,因此來了中原。

「好!」白高興向他們敬酒。

有麻子武師這句話,他心裡的歉意緩解許多許多。

這會兒,肉已經在篝火上滋滋的響,往下面掉油,肉香瀰漫在空中。

白高興抽出刀子,率先從牛犢子上割下一塊肉,眾人開始大塊吃肉,大塊喝酒。

期間,一些人甚至唱起了歌,說起了葷話,吹起了牛。

酒不醉人,人自醉。

這些人是亡命之徒,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難得有這樣放鬆,且歌且笑的機會,不一會兒就醉醺醺的。

醜態也百出。

有在哭泣被媳婦戴了綠帽子,訴說自己委屈的;有的覺著命運不公平,不曾賜予自己英俊的相貌。

有的本是好人,卻被生活逼成了惡人;還有的志向是殺盡天下妖怪,卻不小心錯殺了人。

「我以為他是妖怪變的呢。」武師委屈。

更多而武師是為了錢,他們以為成為捉妖天師,或者武師,就可以掙大錢。最後卻入不敷出,索性做了來錢快的惡人,以至於一步步走入深淵。

甚至還有的人在哭自己不是女兒身,「他喜歡上了那個小賤人!」一武師抱著麻子武師說。

「兄弟,我懂你,我懂你。」麻子武師拍打著他的後背。

唯一還清醒的是老牛,他坐在一個角落,安安靜靜的飲著酒。

白高興望一眼天空,時間差不多了。

正想著,「哎呦,哎呦。」摸龍阿太一瘸一拐的,捂著臉,拖著身子從黑暗中走出來。

白高興瞬間站起來,「怎麼回事?!」他故作不知和關心的問。

他拉開摸龍阿太遮臉的手,雖心裡早有準備,但在火光下看到他臉上的傷口,還是嚇一跳。

「他,他娘的!」白高興是真驚訝。

那群孫子下手也太狠了,這是往死了打呀,阿太半拉臉是青的,眼腫的蜂蜇了似的。

阿太右手挺起的胳膊上,全是烏青。

若不是阿太向他暗自眨眼,示意自己還好,白高興都要先送他去就醫了。

「誰,誰幹的!」白高興怒道。

他真怒了。

在他的預想中,阿太在南營最多只是挨幾巴掌,現在居然被打成了這個樣子!

太欺負人了!

後面正在說話的武師們紛紛側目。

在見到阿太臉上的傷後,齙牙武師站起來,「他娘的,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我們阿太。」

「對,哪個孫子乾的?」

武師們紛紛站起來,義憤填膺。

酒上頭,正是最講義氣的時候。

摸龍阿太委屈的說:「南,南面營地上的人乾的,他,他們不付診金,還,還打我!他們首領說我不,不長眼,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敢朝他要錢。」

「他娘的,這也太欺負人了!當我們北營的好欺負不成!」不等白高興說話,齙牙武師怒道。

不說他們剛與白高興處來的情誼,單說阿太,平日里沒少為他們治病,大家都承他的情。

正是酒酣,熱血上頭之際。

齙牙武師挺起衣袖,「老白,咱不能就這麼算了,找他們算賬去,不然他們會覺著咱們好欺負。」

「對,不爭口氣咱們也得蒸饅頭,把這場子找回來。」麻子武師說。

見他們義憤填膺,白高興表現的更憤怒。

「他媽的,敢傷我老白的兄弟,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他抽出刀,「兄弟們,找他們算賬去!」

他一馬當先,提著明晃晃的刀向南營奔去。

酒足飯飽的亡命之徒們紛紛響應,提著自己寸步不離身的武器,跟著白高興去了南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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