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9章 醉驢

待系統把菜譜收錄後,餘生同書生談妥了大頭鵝事宜。

書生高高興興的走了,富難同他一起去了妖城。

後廚沒吃的了,餘下的幾個人和妖也準備散去。

這時候,餘生嗅了嗅,問道:「誰喝酒了?」

方才在菜香面前還不覺著,現在一聞,他們周圍有很濃的酒味兒。

富難他們搖頭,小飯桶正要悄悄地溜出去,被餘生逮住了。

他抓過小飯桶提著的水桶聞了聞,「嘿,你個小飯桶,你現在改酒桶了?還用桶提著!」

「阿咻,阿咻。」

見小飯桶要倒霉,龍魚飛在空中幸災樂禍起來。

「啊。」小飯桶張開嘴,向餘生吐一口氣,示意喝酒的不是自己。

雖然很臭,但不得不說,還真沒酒味兒。

「那是誰喝的?」餘生問。

無人回答。

這時,「掌柜的,掌柜的。」前面大堂客人叫起來,「管管你們客棧的驢。」

餘生尋聲而出,見毛毛醉醺醺的,歪歪扭扭的從後院進了大堂。

一四條腿的驢,愣是它他走出了模特步。

驢眼迷茫,咧著個嘴,「昂,嗝,昂」,毛毛打著酒嗝,向客人桌子上的酒罈咬去。

客人們急忙散開。

只見驢嘴叼起酒罈,往上一丟,等酒水落下來的時候,毛毛仰起驢頭暢飲。

「你大爺!」餘生現在知道小飯桶的酒去哪兒去。

他回頭對小飯桶說:「你找個角落,給我畫圈圈去。」

說著,餘生離開後廚門口,快步走過去。

他剛要動手教訓毛毛,毛毛身子一歪,撞到桌子,殃及旁邊客人。

餘生忙扶住桌子,「對不住,對不住哥兒幾位,這酒我免費再送您一壇。」

客人倒不在乎這個,「余掌柜,你這驢耍起酒瘋來,可真夠厲害的。」

餘生乾笑一聲,「見諒,見諒。」

等他把這兒收拾妥當了,那邊毛毛已經倒在地上,咧著個驢嘴,流著口水打鼾。

餘生踢它一腳,想要教訓教訓它,毛毛一動不動。

「現在我知道人們為什麼死驢,死驢的叫了。」餘生說。

他拿醉倒在桌旁的毛毛無可奈何,只能讓葉子高他們幫把手,把這頭驢抬出去。

奈何,這頭死驢死沉。

餘生只能到後院,把正在牆根,背對斜陽,撅著屁股,拿著一根小木棍畫圈圈的小飯桶叫過來。

被餘生免了責罰,小飯桶高興地邁著小短腿,屁顛屁顛跟過來,手裡還提著那水桶。

「把水桶丟了。」餘生說。

「咚!」

小飯桶真實在,說丟就丟,直接丟井裡去了。

「我……你他娘的還真准啊。」餘生無奈。

小飯桶力氣大,餘生讓小飯桶幫著搬毛毛。

胡母遠他們已經在等著了,倆人一人扯住毛毛一根後腿,等著餘生和小飯桶去扯前面兩條腿。

餘生走的慢了一步。

等小飯桶進大堂後,他放下門帘,剛跟過去,見小飯桶胳膊一圈,箍住毛毛脖子往他的方向拖過來。

一頭驢對他太輕鬆了。

小飯桶速度之快,差點把扯著後腿的胡母遠倆人的腰閃了。

「我去。」葉子高說,「小飯桶的飯總算沒白吃。」

小飯桶把毛毛拖到門口後,回頭看著餘生眨著眼,示意接下來怎麼辦。

「丟外面去。」餘生話剛出口就後悔了,「慢著……」

已經晚了。

小飯桶扯住驢脖子,掄起來一丟,直接砸向後院。

「砰」的一聲,不等餘生走到門口看砸到什麼了,就聽見「咔嚓」一聲,什麼散架了。

等他掀開帘子一看,一股灰塵撲面而來。

「嚯。」

餘生忙放下帘子,揮舞著面前的灰塵,「光有一個肚子,你腦子呢,丟之前看清楚了!」

等塵埃落定後,餘生掀開門帘,見小飯桶胖嘟嘟的身子上全是灰塵。

見餘生出來,小飯桶咧嘴,露出白牙,向餘生傻呵呵的一笑。

小飯桶很快笑不出來。

「眸!」有牛怒吼。

小飯桶砸的不是別的,正是牛棚。

客棧的老牛今兒一天呆在牛棚里,被砸個正著。

它從廢墟中鑽出來,憤怒的看著小飯桶,「呼,呼」,牛鼻子甚至噴出了灰塵。

「眸!」老牛衝過來。

見小飯桶笑容僵硬,呆立在原地,餘生踢它一腳,「快跑吧你,再不跑你就上天了。」

這一腳讓小飯桶反應過來。

他一個側身,西班牙鬥牛士的標準身法,接著腳底抹油,向後院門口跑去。

老牛在後面窮追不捨。

至於毛毛,餘生走過去看了一眼。

好傢夥,正躺在廢墟上呼呼大睡呢。

他走回來,「毛毛這廝給小飯桶什麼了,居然讓他心甘情願的為它盜酒。」

「還用問?」葉子高說,「肯定是吃的。」

他們回到大堂的時候,老牛已經追著小飯桶在街上跑兩圈了。

「你們幹什麼呢?精力用不完,幫忙拉車來唄?」街道上有人說話,同時還有馬蹄聲。

或許是小飯桶和老牛的追逐把馬驚了。

「吁!」

有馬驚叫,接著傳來一串痛呼。

餘生出門一看,樂了。

一黃鼠狼正捂著屁股坐在地上,在他旁邊有一匹馬,拉著一輛車。

這黃鼠狼從馬背上掉下來的。

他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質問餘生:「余掌柜,你們家的牛是怎麼……」

話說半截,馬車向前,車輪子徑直從他身上軋過。

馬一直走到客棧面前,被餘生拉住才停下來。

馬車上是一些酒罈,還有鹹菜缸,乾糧、糕點盒之類一些放置時間可以長的東西。

當然,這會兒馬車上這些器物全是空的。

黃鼠狼在半道上開了一客棧,他們又不會釀酒做菜,所有東西都是從客棧這兒進的。

勒停馬後,餘生再看那黃鼠狼。

他身子癟下去了,但終究是妖怪,雙腿一蹬站起來,「他娘的,我忘了,只要說『駕』,這孫子就往前走。」

他抖了抖身子,癟的地方立刻恢複原樣。

「余掌柜,你們家這牛,還有這……」

黃鼠狼不知小飯桶為何妖,「什麼什麼,幹什麼呢?吃錯什麼葯了?」

「玩兒呢。」餘生說,「你們茶館怎麼著,生意不錯吧?」

「托余掌柜的福,我們客棧生意現在好得很。」黃鼠狼有模有樣的拱手。

他從身子斜挎著的布包里取出錢莊憑證,丟給餘生,「余掌柜,照老樣子,酒菜裝車。」

餘生同誰做生意也是做,自然也和黃鼠狼做。

「得嘞。」他招呼胡母遠他們,「幹活了。」

「讓小飯桶別玩了,回來搬酒。」葉子高說。

對黃鼠狼要什麼,他們輕車熟路。

葉子高去卸車,搬酒罈裝酒。

胡母遠轉身去中央後廚取點心,乾糧之類的。

客棧招待的是路上的客人,出發時大多要帶乾糧,所以客棧每天會準備許多乾糧。

餘生探身,喊道:「小飯桶,回歸來幹活了!」

跑到河邊的小飯桶不說話,而是站在河邊,一動不動。

老牛站在它身邊。

倆妖怪一起獃獃地看著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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