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4章 再死一次

「看來,鼠妖的身子對耗子葯也不是那麼享受的。」餘生笑他。

這傢伙,方才別提有多得意了,端著一盤添了耗子葯的餃子如同得了難得的美味,不只人前炫耀,鼠前也炫耀。

「這絕不是耗子葯。」道士十分肯定的說,「你要相信我的直覺,我對耗子葯再熟悉不過了。」

「嗯,掌柜方才就是信了你的直覺才相信是耗子葯的。」白高興探頭說,「現在是什麼毒藥了?」

「也是耗子葯,不過它裡面摻了別的毒藥,我告訴你們,這下毒的忒歹毒了,別讓我逮住他,逮住了一定讓他嘗嘗屁股里塞黃豆……」道士咬牙切齒的說。

「怎麼說?」餘生和白高興同時問他。

「憋死的滋味。」道士還要再討伐下毒之人,「哎呦」一聲,顧不上與餘生說話,一溜煙鑽進茅房了。

腦海中同時閃過一絲疑問,「他們是不是說我鼠妖來著,我是不是忘記否定了?」

「該,讓你吃耗子葯。」餘生幸災樂禍一句,不過隨即發起了愁。

他問白高興,「你說,下毒人的是一個還是兩個?」

耗子葯,瀉藥,還有讓人改變性別的葯,一下子湧出三樣葯,餘生一時間搞不懂究竟有幾個人在對付他了。

「不知道。」白高興也搞不明白。

他問與餘生,「掌柜的,你最近得罪什麼人了?」

「沒得罪誰啊?」

餘生這話說的違心,於是回想一下,「今天得罪了兩個,一個變成了女的,一個被毒死一回。」

白高興一個激靈,「掌柜的,下毒的不是你吧?」

「胡說什麼呢,老乞丐變成女的,那是司幽乾的。」餘生沒好氣的說,他豈會做砸客棧招牌的事兒?

他餘生還準備成為天下第一客棧的掌柜呢。

餘生走到井邊提水,倒在旁邊乾淨的盆里,然後把河蚌「嘩啦」倒進去,好讓河蚌把泥沙吐出來。

不等他直起身子,柴房裡面傳來老乞丐化身女人後的驚叫聲,「住手,快住手,你這女流氓,你說就看上半身的!」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現在說看下半身,你怎麼不聽了?」草兒嚷道。

她指揮兩個手下,「快,你們倆按住他,那邊的,公羊,不,老鬼,你把那漢子的眼給我遮住,你也閉上。」

「不用遮,我不看,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漢子喊著,但還是被老鬼擋住了。

「哈哈,提高我醫術的時間到了。」一切妥當,草兒邪惡的笑著,然後柴房裡傳來老乞丐更憤怒的叫聲。

「掌柜的,這是不是有點造孽?」白高興不忍心的問。

「醫術的進步總要有人做出犧牲的,況且那還不是老乞丐的身子。」餘生說。

「不過」,他回過頭,「你覺著毒藥是不是老乞丐下的?我不施捨他吃飯,他懷恨在心,伺機報復?」

「得了吧,老乞丐都進不來客棧,下什麼毒。」白高興說。

「也對,那草兒對他是慘了點兒。」餘生點了點頭,蹲下身子撿起了河蚌里不幹凈的東西。

沖洗一遍,又換了一盆井水後,柴房傳來公羊老鬼的驚叫聲,「出,出,出人命了!」

院子外面的倆人一驚,對視一眼後,餘生喊道:「草兒?」

「在」,草兒語氣中有種專心被打擾的怒氣。

她站起來,走向老鬼,「我讓你遮住他眼,你捂死幹什麼?」

「不是,我遮的眼,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不呼吸了。」老鬼很委屈的說。

草兒蹲下身子,查看一下倒在稻草垛上的漢子,「哦,體內餘毒發作,又死了,不怕,你找掌柜的再復活一次。」

「啥?」老鬼一怔,「他,他不是已經被救活了,怎麼還有餘毒?」

「胃裡面有毒物殘渣,掌柜的能復活人又不能把胃裡的東西也弄出去。」草兒不耐煩的說。

她收了對老乞丐的摧殘,吩咐兩頭鬼把漢子拖出去交給餘生。

「讓你騙人,現在長記性了吧?」餘生對著屍體說了一句,用鏡子把漢子又復活了。

漢子手指先動了動,然後眼瞼抬起,見到了黑雲向東走的天空,接著見到了餘生那一張臉。

漢子被嚇一跳,「余掌柜,我真知道錯了,你別毒我了成不成,那肝腸寸斷的滋味忒難受了。」

「不是,我……」餘生剛要解釋,聽漢子說,「不只這次,我把我以前騙的錢也告訴你藏哪兒了成不成?」

「既然你這麼說」,餘生立刻一本正經道:「成,那我就不毒你了,你把藏錢的地方告訴小白。」

餘生對白高興還是信得過的。

「謝謝,謝謝。」漢子忙不迭的道謝,騙別人的錢大不了一死,騙這位主兒的錢,真還不如死了。

白高興又把漢子拉回到柴房,這時,老乞丐也整理好衣服走出來。

在見到餘生的時候,他的臉還一紅,扭扭捏捏的,還真有了幾分婦人姿態。

不過終究還是抵擋不住的食物的誘惑,老乞丐問道:「掌柜的,咱們晚上七點鐘開飯?」

草兒已經答應施捨他三天飯菜。

老乞丐對餘生燒的菜也垂涎許久,有些迫不及待,把被看光身子的痛苦也拋到腦後了。

「余掌柜是你直接叫的?你夠格說這句話?請注意你的身份。」葉子高提著泔水桶從後門走進來,他剛喂完豬。

「去,有你什麼事兒,豬鼻子拱食,瞎哼哼。」老乞丐對葉子高說。

葉子高停下身子,剛要說幾句話,上下大量老乞丐一眼,「算了,看在你現在還是個美女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美你大爺!」老乞丐悲憤欲絕。

「行了,別吵了,你先去通鋪房對付的睡會兒,等變回來以後再去門口呆著去。」餘生說。

老乞丐若以現在的打扮去客棧門口席地而坐,不知道的鄉親還以為餘生幹什麼缺德事兒呢。

待老乞丐離開後,餘生把一盆河蚌放到後廚,然後就去休息去了,留白高興繼續守著大堂。

與此同時,真正施毒的人正在房間里聆聽眾人教誨。

「不是子的曾經曰過,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那也是事實。」白面書生大出一口氣跌到在椅子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是你下的毒呢。」

「我起初倒是懷疑是你下的毒,但一見大哥中毒,就打消了這念頭。」

八字鬍也坐下,「我萬萬沒想到,你還真下毒把大哥毒倒了。」

「大哥中毒是因為我,毒藥也是我的」,四妹急忙擺手,「但真不是我毒的,當時……」

「得了吧,不是你毒的,難道是大哥自己給自己下毒?他傻子不成?」

白面書生搖搖頭,「子曾經曰過,豬一樣的對手不可怕,可怕的是豬一樣的隊友。」

「你那不廢話?!」躺在床上的大哥發話了,「誰怕豬一樣的對手?」

「還有……」大哥停頓一下,用目光狠狠的剜了白面書生一眼,「毒是我自己喂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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