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7章 聽說

聽到餘生詢問,莫問心有餘悸,飲一杯酒壓了壓驚。

仔細說來,那些人不只是乾屍,還有毒屍和殭屍。

這些人屍體變成的妖怪,一夜之間從南向北的在南荒東部荒蔓延開來,把活人變成同類。

「聽說這局面是幾個叛變靈山的神巫造成的,他們或用毒,或用巫術控制住人的身子,讓這些人不止悍不畏死,而且不容易殺死。」莫問說著嘆了一口氣,記起了殭屍圍城的情景。

幸好他有錢,當時身邊跟著許多招募來的武師,得以殺出重圍,逃過一劫。

「殭屍!?」餘生與清姨對視一眼,記起了黑水城主帶回來的傢伙。

他問莫問,「南荒的那些城主拿那些殭屍毫無辦法?」

「也不是毫無辦法,主要是這些殭屍太難殺死了,只能割下腦袋才成,許多城主砍都砍累了。」莫問說。

況且這些有厲害城主駐紮的城池也不是他們的目標,他們大多在山野間遊盪,不斷的侵襲山村小鎮壯大自己的隊伍。

「唯一有法子對付他們的是巫院的巫祝,正是靈山派出了大量巫祝,才使得這些殭屍,毒屍沒有向東荒中西部蔓延。」

不過莫問是信不過巫祝他們的,在聽到東荒有東荒盟主後,領著人來投靠他來了。

「東荒盟主哎,那可是東荒王的兒子,呆在他身邊可比呆在靈山安全多了。」莫問說。

特別是在途中聽到余盟主在不用他娘出手就殺了遠古神猰窳的時候,莫問更確信自己的選擇沒錯。

余時雨聽到莫問誇餘生,冷笑一聲,「那你得小心了,聽說東荒盟主貪財,小心把你那幾大車全搶了去。」

莫問一怔,這倒是個問題,「不過我們可以去找他媳婦,聽說揚州城主仁厚。」莫夫人說道。

在來時的路上他們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了。

「咳咳」,小口優雅的用飯的清姨還是被嗆住了,餘生樂不可支的輕拍她背,還遞過去一杯酒。

見餘生得意的模樣清姨就來氣,暗地裡踹了他一腳,然後把杯子取過來一飲而盡。

余時雨在旁邊幸災樂禍,故意問道:「揚州城主不是余盟主小姨媽么,怎麼又成他媳婦了?」

「你這話說的就沒頭腦了不是,東荒王那是什麼來歷,與四溟同生共長,年歲不知多長,豈會真有姐妹?」

莫問壓低了聲音,「其實啊,揚州城主是東荒王為他兒子定下的娃娃親。」

「咳咳」,一杯酒壓不住咳嗽,清姨一時間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在座的葉子高等人忍著不敢笑,深怕一不小心被惹怒城主被罰了。

在客棧,余掌柜是傀儡,城主才是當家作主的。

余時雨還要再說,清姨嗔怒道:「用飯的時候安靜點兒,一點兒規矩也不懂。」

余時雨做個鬼臉,「現在是誰不懂得尊老愛幼,我雖年紀小,但輩分老啊。」

說罷,她扭頭問莫問,「揚州城主是余盟主娃娃親這事兒你們是哪裡打聽來的?」

「姑蘇啊,一捉鬼天師小老頭傳出來的。」

莫問說著擺了擺手,「嗨,其實也不用聽誰說,你想想,余盟主又矮又丑,要不是娃娃親,揚州城主會看上他?」

「啪」,餘生筷子一放站起來,要不是考慮到桌子是自己的,小姨媽還在用飯,他早掀桌子了。

「你說誰又矮……」餘生停了一停,「誰告訴你東荒盟主又矮又丑的?他瞎了眼不成。」

莫問見餘生不高興,以為冒犯了餘生心中敬愛的余盟主,忙擺手,「這不是我們說的,這也是姑蘇城流傳的,聽說是一小老頭傳出來的。」

他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現在是不是快到揚州了,到揚州的路怎麼走?」

莫問來自南荒,對東荒一竅不通,是一路打聽過來的。

「是快到揚州了,順著外面的大道向北,星夜兼程走上個五六天差不多就到揚州城了。」餘生毫不猶豫指了個錯路。

敢說他於生又矮又丑的全討不了好果子吃。

「這死老頭。」餘生順便挽起袖子,對著在座的人譴責道:「當初就應該把他那把老骨頭給拆了。」

餘生一聽就知道那廝是曾在客棧短暫盤桓的捉鬼天師小老頭。

眾人端著碗不說話,講道理,當初的餘生是真的又矮又丑,當然現在長高,甚至超過了小姨媽。

這也是莫問飲著號稱是東荒盟主釀造的酒,卻絲毫沒有把餘生往盟主身上靠的原因。

莫問這時放心的點了點頭,還有五六天就到揚州城了,那可以在客棧多呆幾天,不用擔心被殭屍給吃了。

酒足飯飽之餘,在炎熱的午後,眾人毫無折騰的力氣,紛紛起身要去休息。

餘生留草兒洗碗,被她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我長得不高,碰不到洗碗的檯子。」

這理由很有說服力,餘生留她不住,目送她拉著柳柳噔噔上樓去了。

最後是故作憂鬱的富難被趕去刷鍋洗碗了,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餘生背後還有個城主。

午後的客棧里散落著許多人,在外面的台階,裡面的地板上打著地鋪。

這些鄉親全是在家裡熱的睡不著,借客棧的涼快來休息的。

餘生給他們打一個招呼,拉著小姨媽去樓上午休去了,手裡還提著一壇酒。

來到閣樓上,推門進去時,清姨把酒接過,「行了,你去歇著吧,下午還要去采香椿芽呢。」

「我進這裡面歇著就好了。」餘生趁小姨媽提著酒,側身擠進去。

清姨攔他不住,無奈的跟在後面,「你的臉皮現在時越來越厚了,也不怕別人笑話。」

「現在我倆的事兒都傳到姑蘇城了,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餘生把窗子打開,外面見底的湖床在陽光下銀亮一片,還有水似的。

他接過清姨手裡的酒罈子倒了兩杯酒,手指在酒杯上輕輕一點,立刻變的冰涼。

清姨站在門口望著外面,擔憂的道:「要是在這麼持續下去,等不到餓殍遍野,百姓不是渴死就是曬死了。」

餘生把一杯酒遞給清姨,從身後抱住她,俯首把頭埋在她的秀髮里。

「不至於,我倒是覺著要小心被淹死。」餘生悶聲說。

乾涸的河水和湖水被蒸發上了天,遲早要落下來。

東荒臨海,降雨本就比中原與中荒多許多,春夏又常是連綿的雨季,一下起來就連綿不斷。

到時候一落雨必然是瓢潑大雨,需小心山洪暴發才是。

清姨點了點頭,決心讓城主府趁著這段時間把河道疏通一下。

不過爆發更大山洪她也不怕,「到時候把你丟到水裡去,以東荒王控水的本事,讓河水變道輕而易舉。」

「那是東荒王,不是我,你不怕把我丟下去淹死了?」餘生說著,唇已經貼在了她的耳垂上,輕輕地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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