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2章 過河拆橋

在餘生停手沉思時,馬首魚又落到水裡。

百姓以為又是很長時間時,誰料餘生很快鑽出水面,騎著馬首魚向岸游來。

「我們和解了。」餘生說,殺魚貌似真的有違祖訓,餘生決定放它一馬。

魚妖求之不得,趕忙把這煞神送到岸上,決定以後再也不來河裡了,還是湖裡自在。

也不知這人是何方神聖,魚妖心說莫不是什麼水裡妖怪的後人?但又察覺不出來。

「以後記著……」上岸後的餘生剛轉身,馬首魚已沉入水中,在清澈水的水中有一道影子,快速向湖的方向游去。

「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餘生喊,奈何馬首魚頭也不回。

餘生嘆息,可惜了,這馬首魚他騎著很舒服,同騎馬一般舒適,還想著收為己用呢。

「小魚兒,沒受傷吧?」里正在河堤上問餘生。

「沒事兒。」餘生擺擺手。

他把衣服解下來擰乾水,見水鬼飄在水面上,回頭道:「河裡有水鬼,大家以後小心點兒。」

百姓知道餘生的本事,聞言全鄭重的點了點頭。

正在水面上行遊盪的老頭不高興了,一蹦三長高,「你個缺德玩意兒,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餘生向他揮手告別,「驢,晚上有空來客棧用飯,給你友情價。」

「你才是驢呢……」老頭在後面嚷,只是餘生已經回客棧換衣服了。

至於站在岸上鄉親,對餘生的話一頭霧水。

里正轉身也要回去,最先來到的包子他爹走近,「張叔,那蟲兒姑娘會不會……」

里正打斷他,「有劍囊在呢,惡妖絕不敢在附近。」

他嘆口氣,「這事兒就不要外傳了,都不容易。」

包子他爹應一句,把秘密放在了肚子里。

餘生換衣服下樓時,遇見了戴了新帷帽的怪哉,「還好吧?」餘生問。

「嗯」,怪哉點了點頭,指了指閣樓,「我去上面待會兒。」

「去吧。」餘生說,「放心,沒什麼,鎮上鄉親只是一時驚訝罷了。」

怪哉一笑,「掌柜的放心,我先上去了。」

餘生目送她上樓,然後走下樓梯,見胡母遠換了衣服,獨坐在大堂。

「行啊,膽子夠大的。」餘生丟給胡母遠一壇酒。

這廝方才居然直接朝著馬首魚的頭砸去了,不過若不是他那一耽擱,怪哉怕要受傷。

胡母遠接住,「那是,好歹也是獨自橫穿荒野的人,沒點本事能成。」

餘生笑了笑,「我替蟲兒姑娘謝謝你了,為方才的事兒。」

雖然忙著於馬首魚搏鬥,餘生還是看見他蒙住了怪哉的頭,沒讓更多人會看到她的真容。

「我們是同病相憐。」胡母遠說,「全被一副臭皮囊所害。」

這餘生就不能苟同了,他還是很想要一副好看臭皮囊的,看周九鳳不避諱的看胡母遠就知道了。

「蟲兒姑娘呢?」胡母遠問。

「在樓上呢。」餘生指了指閣樓,坐回清姨旁邊,對周九鳳說:「收起你那雙色眼,小心莊子生吃醋。」

看著胡母遠消失在木梯盡頭,「什麼色眼」,周九鳳回頭,「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這雙是欣賞美的眼睛。」

「我這雙眼就不是。」餘生說,不待周九鳳詫異,「所以我很欣賞你。」

周九鳳翻個白眼,「至於么,為了損我,把自己雙眼都給毀了。」

她大著膽子問,「那你欣不欣賞你小姨媽?」

清姨饒有興趣的看著餘生,倒要聽聽他怎麼說。

餘生氣定神閑飲一杯酒,「我從來都是用心欣賞小姨媽。」

「油嘴滑舌。」周九鳳鄙視餘生,「對了,摘星樓你什麼時候去,現在整座樓的人都心惶惶。」

「就這幾天吧。」餘生說,他現在還沒拿定主意釀什麼酒,去完成「名鎮揚州」的任務。

又閑聊幾句,周九鳳起身告辭,行歌跟著周九鳳出了客棧,正遇見草兒采草回來。

周九鳳在上馬時問行歌,「你沒馬?」

行歌撓了撓頭,沒好意思把他被一妖怪打劫,把馬搶走的事兒說出來,那還是行歌來客棧路上的事兒了。

「溜子。」周九鳳見他默然不語,回頭要招呼手下與他同乘一騎。

「哎,我記著你有馬的。」捧著草的草兒停下來,看著行歌記起來。

「我,有馬?」行歌疑惑的看著草兒,心說這姑娘難道要揭他被妖怪打劫的短了?

「對呀,就在客棧馬廄里。」草兒很確信的說。

出來送人的餘生聞言道:「馬廄的馬是行歌的?」

「會不會搞錯了,我記著他來時沒騎馬。」白高興說。

「是他的,我還專門記賬簿上了。」草兒說,「不信你查查。」

餘生和白高興同時把目光放在葉子高身上,前些天這小子剛在賬簿上查過那匹馬的主人。

「看我做什麼?」葉子高說,「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郎中寫的字,隔一天自己都看不懂,遑論我了。」

「有道理。」餘生讓草兒去確認,讓白高興去把馬牽出來。

草兒還在櫃檯上辨認自己的字跡,行歌已經把白高興牽出來的馬認出來了,「對,對,這是我的馬。」

「你的馬怎麼會在客棧?」餘生疑惑,他記起了行歌被妖怪打劫的事兒。

白高興記起來,「這匹馬是行歌住店後次日那妙齡女子的。」

當時天黑,他去外面牽的馬,那姑娘與行歌同桌用的飯,上樓時還用舌尖舔了舔嘴唇看著行歌。

後來他們去了揚州,那妙齡女子什麼時候離開的就不知道了。

「算了,馬回到手上就行了,其它的別想了。」周九鳳催促行歌快點上路。

行歌摸了摸馬頭,剛要翻身上馬,「慢」,餘生打斷了他,「馬既然是你的,那這些天草料錢你得付了。」

「余掌柜,至於么?」行歌說。

這些天在客棧,他花費不下十貫,這草料才值幾個錢。

「那不成。」

餘生瞥大堂一眼,見小姨媽在忙別的,他嘆氣悄聲道:「不是兄弟小氣,實在是我娶媳婦的老婆本太高。」

以餘生意中人的胃口,財禮少了怕是不成。

行歌理解岔了,他上下打量餘生,把百餘文錢取出來,在餘生伸手接時,他又收了回去。

在餘生迷惑中,行歌拍了拍餘生肩膀,「一位李大爺曾說過,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餘生納悶,這不是他勸行歌的話么?

「狗子雖丑,但生來讓人退避三舍。」行歌安慰餘生,「余掌柜,我相信,會有人要你的。」

「雖然你人不夠高,不英俊,但你是城主外甥啊。」行歌勉強把毒雞湯灌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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