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 女帝降臨

道祖猶如雕像,沉睡不醒。

姽嫿大雪滿蒼穹,在他身上堆滿了積雪,於是他的人也跟著變成了冰雕。

在等待道祖醒來的這段時間內,人間在默默的承受著悲哀和傷痛,九幽女帝傾盡全力重啟了六道輪迴大陣。

直到人間六道重開,女帝才喘過氣來,終於有時間思念她一生的愛人。

女帝去了歸墟,見了謝韞。

聖魔山頂,謝韞和三大混沌神獸一起和女帝會面。

天道已經隕落,世界重歸於安寧。歸墟留守的魔道弟子,每時每刻都在牽掛著他們的道祖,牽掛著姜相,牽掛著那些隨鯤出征的親人和伴侶。

他們的思念,就像是雪花,越堆越高,最終堆成了一座雪山。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音訊斷絕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慈悲,因為一旦最終戰果從虛空傳來,便是雪山崩塌的一刻。

對於最終的戰果,女帝早有感知,她不忍也不願在此時點破。

好消息要快馬加鞭,壞消息自然越慢越好,尤其是那種生命不能承受之哀傷。

「拜見女帝陛下。」謝韞說道。

「無須多禮,孤今日來是準備將人間大局暫時託付給魔道。」九幽女帝說道。

「女帝陛下要前往天道之國戰場?」

「不錯。等待的時間已經太久,耗盡了孤的耐心,孤想親自前往天道之國問個究竟。」

女帝此言一出,在場的魔道戰將立刻心情激動起來。

「還請女帝陛下儘快動身。」一心牽掛著阿黎生死的傲風說道。

「女帝陛下放下,天道已經隕落,只要魔道在人間,定保六道輪迴安然無恙。」謝韞說道。

「切不可掉以輕心,天道隕落不假,但是這個世界依然充斥著天道留下的印記,若有機緣他隨時可以藉助這些印記重生。」

聽聞女帝說天道還有重生的可能,謝韞的面色立刻變得凝重起來。

只先前這一戰便已經毀滅了大半個人間,受創最嚴重的天庭幾乎重現諸神黃昏的凄慘場景。若是天道再來一次,人間斷斷承受不住。

天道並不是單一的神祇,他的影響力無所不在。本尊雖然已經隕落,那些遺留的印記每時每刻都在蠶食著這個世界的力量。

除非有人能夠將這些天道印記全部找回,徹底封印,否則天道重生是必然要發生的事情。

此番滅天之戰,已經耗盡了眾生之力,若天道捲土重來,眾生無力承擔。

我能殺死天道,一方面來自於自己的意志,但是更大的原因是因為我背負著眾生的命運,我的劍便是他們的意志體現。

而今,天地法則破碎不堪,眾生凋零,所能凝聚的意志之力已經大幅度削弱。

若天道重生,就算我重新找回玄關,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天道是虛空大君的虛影投射不假,可是由於天道已經在我們的世界經營了億萬年,他比虛空大君本尊更容易發揮出自己的毀滅力。

相比較而言,虛空大君本尊很難直接以本尊降臨,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降維虛弱打擊,是虛空大君無法規避的法則,且是所有已知法則中最顛撲不破的真理法則之一。

虛空大君是高緯度空間的生靈,他的降臨,必然要受到降維虛弱打擊法則的制裁。

和謝韞交待一番後,女帝直接從聖魔山頂前往宇宙虛空。

有些事她急於追查真相,有些人她早已迫不及待。

女帝在萬古虛空遨遊,以命運之神的身份重新認識了我們的世界。

命運無處不在,當女帝以命運之力洞察宇宙的時候,那些潛伏的至尊大拿們再也無法逃脫女帝的感知,同時女帝也察覺到了天道印記的存在。

不過她並沒有去動這些印記,有些事不是她可以做的。

命運既定因果,本尊無法直接插手其中,這同樣是一個無法規避的真理法則。

倘若違禁,命運鎖鏈就會斷裂。

在遨遊虛空的時候,女帝無意間朝太古魔界一瞥,隨之凝望許久。

太古魔界殘留著無比強大的天道印記,同時她還在太古魔界辨識出了朱雀神鳥的氣息。

輕輕嘆了一口氣,女帝繼續前往天道之國。

又在橫跨了無數個星空位面之後,女帝最終來到了天道之國的末日決戰之地。

女帝蒞臨,南華真人第一個感知到,隨後眾人一起迎接女帝的到來,唯獨姽嫿和破軍沒有動。

命運可以影響其它人,但是太初死神已經超脫了命運的掌控。

破軍不動,是因為陰九幽是她一生的情敵,無論她是陰司女帝還是命運之神,她和她之間都因為一份牆垣牽扯淪陷其中。

也因此,命運無法影響破軍。

「福生無量天尊,南華見過女帝。」南華真人開口說道。

「福生無量天尊,見過太極夢境之主。」

女帝稱呼南華真人為太極夢境之主,只因南華的力量遠遠不如她的父親混元太極之主,她失去了造物的威能,只能寄託於夢境來實現。

謝流雲,紫昱等人相繼和女帝見面之後,女帝直接走向他最關切的人面前。

白雪紛飛,從姽嫿眉間簌簌落下。

破軍毅然不動,姽嫿萬年寒冰,兩人分列在一個被冰雪徹底封存的男人兩側。

謝秣陵身體的生命能量融化了雪,卻又化成了冰,他的人就像是被冰封了一樣,只能隔著冰層看到模糊的臉頰。

這是一張朝思暮想的臉頰,愛過,恨過。

即便成為命運之神後理清了因果,只要一看到,依然會深深淪陷其中無法自拔。

女帝伸手想要觸摸謝秣陵臉頰上的冰棱,破軍一步跨越攔住了她。

見此,女帝凄然一笑說道:「怎麼,你到這時候還記恨著我嗎?」

女帝可以在別人面前稱孤道寡,唯獨在破軍面前只能稱我。

破軍微微一怔,細想自己這些時間的悲苦,再望見女帝凄慘的笑容,默默的移開了腳步。

本該屬於令人的幸福以前她沒有去爭奪,輸給了驕傲。

如今只剩下傷痛,她又何必再和別人爭。

世人也是如此,很多時候不是在爭奪幸福和甜蜜,而是苦難和傷痛,這大概也是人性的悲哀。

倘若都能堪破,生命不該如此悲苦。

「你有沒有法子讓道祖醒來。」姽嫿冷冷的開了口。

「有。」女帝肯定的說道。

「請。」

姽嫿乾脆利落的閃身到一邊,對女帝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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