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死神大軍

姽嫿所用的死神鐮刀屬於長刀,來不及格擋呂純陽突然破中的必殺一劍。

只聽轟然一聲劇震,死神戰甲中央的護心鏡被青索劍一劍擊碎,接著劍體勢如破竹,直接插進姽嫿的胸口。

姽嫿倒飛出去,呂純陽持劍以劍插在她胸口,緊追不捨。

呂純陽的神劍造詣大成圓滿,劍氣瘋狂順著傷口湧入姽嫿體內,出發衍生神通劍氣炸裂,無盡劍氣流形如同游蛇一般在姽嫿體內肆虐,破壞,炸裂。

死神的不死之軀也無法承受呂純陽的劍氣入體,體內靜脈血肉被劍氣炸的紊亂不堪,生機加速流逝。

姽嫿運轉魂能修復傷口,奈何,魂能的修復速度遠遠比不上劍氣的毀滅速度。

眼看著生機即將流逝殆盡,姽嫿放棄和劍氣對抗,燃燒神魂,死神鐮刀光芒暴漲。

隨著她一聲暴喝,死神鐮刀在空中化出一輪殘月,斬向呂純陽的上半身。

死神之軀還可以藉助魂能修復,呂純陽的劍體要恢複起來很難,所以,即便他可以直接把姽嫿的生機耗盡,也不願意承受死神鐮刀的搏命一擊。

呂純陽抽劍格擋,青索劍和死神鐮刀在空中交鋒,劍氣和刀罡輻射出毀天滅地的能量衝擊。

姽嫿本就受了重傷,此番相交,身體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出。

人在空中連連吐血不止,落地後單膝跪地,藉助死神鐮刀方才穩住身形。

斗篷披在她身上,蒼白的臉頰湧現出一抹不正常的嫣紅。

眼中的黑焰也變得微弱,猶如暴風雨中的孤燈。

並不是說死神不夠強,主要是姽嫿才完成第八次涅槃未久,她的身體還無法適應至強道祖級別的戰鬥。

一招失去先機,步步落入下風。

還有一點就是,呂純陽化身為劍之後,他的神魂已經和肉身融合,絲毫不受死神的靈魂之火的影響。

「八次涅槃的死神,不過如此,不堪一擊。」呂純陽冷哼一聲說道。

姽嫿咬牙一聲不吭,揚起高傲的頭顱,平靜的望著呂純陽。

魂能朝她身上瘋狂凝聚,黑色的斗篷再次飛起。

緊接著姽嫿,又從地上站起來,猶如一桿不敗的旗幟。

呂純陽沒有急於動手,他看出了死神的弱點。此時的他毫髮無傷,神念鼎盛,而姽嫿身受重傷,縱然能夠藉助魂能恢複傷勢,卻已經失去了銳氣。

高手相爭,強者愈強,弱者愈弱,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姽嫿傷勢恢複幾分後,手持死神鐮刀破空斬向呂純陽。

「呵呵,找死!」

呂純陽拔空而起,和姽嫿在空中互拼數十招。

黑白兩道身影,在空中接錯,青索劍和死神鐮刀每一次撞擊,都引發時空亂流。

姽嫿無法長久制空,數招未分,身形已開始下墜。

見此,呂純陽制空壓著她出劍,一劍快過一劍,殺的姽嫿死神戰甲破碎,滿頭白髮也被劍氣斬斷。

身影剛落地還未站穩,呂純陽一劍從上方以泰山壓頂之勢斬落。

姽嫿橫刀相擋,再聽一聲驚雷轟鳴。

死神鐮刀未斷,然而姽嫿的人卻被呂純陽一劍斬的半個身子埋入山體中。

若非死神之軀堅不可摧,這一劍落在別人身上,就是天尊道體也要立刻崩潰離散。

這一劍再次重創了姽嫿的身軀,隨後呂純陽凌空後翻飄然落地,身形瀟洒飄逸到了極致。

劍中的神劍,人中的劍神。

人道一眾天尊看的賞心悅目心悅誠服。

再看姽嫿,半個身子如土,白髮凌亂,滿面煙塵之色,嘴角還沁著一抹黑血。

「塵歸塵,土歸土,墳墓才是死神最好的歸宿。」呂純陽居高臨下,再次出言譏諷。

「呵呵。」姽嫿冷笑。

藉助死神鐮刀的幫助,從山體中拔出身子。

此時的姽嫿再也沒有死神的半分威嚴,前所未有的狼狽。

但是,她的戰意卻一點也沒有減弱。

因為她除了死神的身份之外,還是魔道的破軍之將。

從來只有戰死的破軍,沒有懦弱怯陣的破軍。

姽嫿默默汲取魂能,等到戰力恢複幾分後,姽嫿再次搶攻。

呂純陽再發數劍,又把她打成重傷。

兩人的戰場從憎惡峰頂,一直輾轉到了山下。

呂純陽一直佔據上風,沒有給姽嫿任何一次反手的機會。

甚至,他若狠心殺戮,姽嫿根本堅持不到現在。

這已經不是勝負之戰,而是赤裸裸的羞辱。

站在山腳下的姽嫿,全身上下沒有一片完好的肌膚,死神戰甲寸寸碎裂,甚至連身體都無法遮羞。

望著近乎半裸姿態的姽嫿,呂純陽嘴角浮現出一抹猙獰的微笑。

雪白,鮮血,傷痕,羞恥。

當這些羞恥全部疊加在姽嫿身上的時候,她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平靜。

平靜的表情之下,生機已經近乎枯竭,神魂也幾乎燃燒殆盡。

山下,人道殘餘的三十萬大軍遠遠望著狼狽不堪的死神。

死神不死,他們就會一輩子帶著恐懼的夢魘。

只有親眼目睹死神的冭滅,他們才會重新拾起失落的勇氣。

「殺了她。」不知是誰率先喊了第一聲。

繼而萬軍回應,齊聲吶喊:「殺了死神,打碎她的骨頭,斬碎她的神魂!」

越喊越瘋狂,人道弟子的臉上也越發殘忍猙獰。

這個孤傲的身影在過往的時間裡,承載了魔道弟子的敬畏的眼神,也承載了敵人太多的恐懼。

今天,在呂純陽的劍下,她就像是被剝去衣服的處女,軟弱,卻絕不可憐。

因為她高貴的頭顱始終沒有地下,她的神情依然平靜如水。

這越發讓人道弟子憤怒,用最怨毒的眼神發泄心中的恨意。

面對三十萬大軍的詛咒,姽嫿淡猛然回頭,死神的目光巡視全場。

三十萬大軍瞬間失聲,陣型一片慌亂。

「哈哈哈……」姽嫿縱聲大笑。

「你笑什麼?」呂純陽羞怒交加的呵斥道。

他為人道弟子的反應感到羞恥,因為他不知道姽嫿是如何在他們心中留下恐懼的夢魘。

同時,他又為姽嫿至死不屈的意志而憤怒。

「笑你們人道一群懦夫。」

「將死之人,哪來的底氣嘲諷我人道弟子?」

「呵呵,你和死神談生論死?呂純陽,你見過怕死的死神么?」姽嫿冷笑著反問。

死神散播死亡的恐懼,而她本身卻從不畏懼死亡。

「既然如此,今天就讓我用劍終結你的生命,此戰之後,再無死神!」

語畢,呂純陽祭起了青索劍。

他的耐心已經耗盡,再留姽嫿活著羞辱的已經不是她,而是他們人道。

「太遲了。」姽嫿說道。

「什麼?」

「你現在才想到殺我已經太遲了。」

「你拿什麼來擋我必殺之劍?」呂純陽問道。

「在我腳下,是七十萬人道大軍的覆滅之地。現在,讓你見識一下死神真正的威能吧!」姽嫿拔空飛起,懸浮在空中,死神鐮刀指向呂純陽。

「奉吾之名,賜汝解脫。」

語畢,那些被靈魂之火燒盡神魂的人道弟子,忽然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靈魂之火燒的不是他們的肉體,而是他們的神魂,所以那些被姽嫿所殺的人道弟子,屍身保持的很完整,起身站起來的時候,就像他們活著的時候一樣。

只是,他們的雙眼已經不再清明,而是變成一團漆黑,和姽嫿一般燃燒著黑色的火焰。

他們現在的身份是死神的爪牙,是死亡的執行者。

因為姽嫿再以靈魂之火殺死他們的時候,還在他們的屍骨中留下了火種。

這也是為什麼姽嫿無法和呂純陽抗衡的原因,她在和呂純陽對戰之前,已經損失了一部分神念化為火種,只為了召集一支死亡執行者大軍。

「殺!」

隨著姽嫿一聲令下,七十萬死神羽翼全部殺向呂純陽。

而姽嫿本人則是在發出號令的那一瞬間,拔空飛向遠方的人道弟子大軍。

「靈魂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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