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日本陸戰隊做困獸之鬥

當聯絡官卡爾遜中校朝指揮艦行進之時,在旗艦的「馬里蘭」號上面,史密斯少將就登陸部隊片斷的報告,以及偵察機的情報,用心地思慮著。

對於正在珊瑚礁苦戰連連的蕭普第二團,應該給予何種的援助?由於已使第八團第三營加入戰鬥,以致,史密斯少將只剩一個預備步兵營而已,而此營正待機中,準備參加登陸作戰。

赫爾上校奉命,使第八團第三營進入蕭普上校的指揮麾下,然後,使殘餘的團級戰鬥群乘搭舟艇。下午一點四十三分,團本部及第一營,奉命移動到攻擊開始線。

在卡爾遜中校報告貝帝奧島的狀況給赫德蘭.史密斯少將(第五兩棲軍長)之前的十二分鐘,第二陸戰師長朱利安.史密斯少將要求把第六團(軍預備隊)移置於自己的指揮麾下。

師長在等待回答之間,曾經囑咐幕僚們編成幾個臨時的步兵營,以便能夠把殘餘的師支援部隊,通信兵、文書、工兵,以及炮兵,在戰鬥中的海岸派上用場。在史密斯師請求預備隊後一個小時,泰納將軍給了他答覆,那就是:第六團將復歸第二師指揮。

最後,終於決定派遣第八團第一營(乃為最後的預備兵力)登上貝帝奧島。史密斯師長請教蕭普上校,應使第一營登陸到何處?又如增援部隊可能展開夜間登陸的話,到底進攻何處較為適合等等。然而,這則書信並沒有寄達蕭普處。因為,通信方面的混亂仍未獲得改善。

這一天的黃昏,在外海攻擊開始線的小艇上面,赫爾上校指揮下的士兵們,紛紛引起了痙攣,渾身濕透了,肚餓、疲憊,許多人並為暈船所苦。這時,師下令赫爾上校,突擊登陸到貝帝奧島的最東端,朝向蕭普上校的海岸橋頭堡進擊。然而,由於無線電「有恙」,這一道命令並沒有到達。連連一整夜,第八團的部隊苦等著這一道無法抵達的命令,有如一群落湯雞,靜待於舟艇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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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遣副師長到陸上

師長急於想知道攻擊計劃的進展起見,令後勤官(後方業務)傑斯.克庫中校乘著「馬里蘭號」的偵察機飛行,預備報告有關第八團第一營的行動。當他報告許多小艇正朝向紅灘二號移動之時,師指揮所開始焦急了起來,他們認為赫爾上校正朝錯誤的方向進行呢!

事實上,赫爾並沒有搞錯。克庫瞧見的乃是正朝向島嶼前進的第十團第一營炮兵連的小艇。一直到夜半,混亂的通信系統始恢復了機能。團級戰鬥群團部與一個營的位置被確認了出來,被記載入師的作戰圖。然而,它還在海上的攻擊開始線,並未抵達紅灘二號。

副師長哈姆爾亦是通信混亂的犧牲者。他奉命前往長棧橋的突端探知狀況,然後返回「馬里蘭號」報告。與幕僚乘搭「蒙洛維亞號」出發的哈姆爾,試圖與蕭普上校接觸,以便確定指揮所的位置。然而,他卻始終不能與蕭普謀面。

下午五點四十分,哈姆爾好不容易抵達了棧橋,報告此區正暴露於日軍炮火的洗禮之下。繼而,他又呼叫「馬里蘭號」,欲呈報有關海岸戰鬥的消息,但卻又碰到無線電機「有恙」。無奈之下,只好派遣傳令到旗艦報告一切。在這之間,哈姆爾為了整理棧橋混亂的秩序,團團地忙碌著。

在激烈的戰鬥中,D日逐漸逝去,晨曦跟者降臨貝帝奧島了。

當哈姆爾副師長與幕僚們離開棧橋之時,已經是將近黎明的時分。他們借用掃雷艇「巴修德號」的無線電機,與史密斯師長取得連絡,並準備報告蕭普很想使增援的第一營登陸紅灘二號。

上午四點五十五分,他們從「巴修德號」發出信息。旋即,哈姆爾准將又收到了通報,奉命到師長處走一趟。當他出現於史密斯師長辦公艙(旗艦「馬里蘭號」)之時,平常笑容可掬的師長,這一次卻顯示了慍怒之色。

前一日的下午五時五十分,史密斯少將曾經下令哈姆爾「掌起登陸海岸的部隊指揮,在設置了師指揮所之後,即行報告」。由於無線電屢次「有恙」,這一道命令並沒有明確地傳達給哈姆爾准將。整夜,師長枯坐著,焦等哈姆爾的報告,亦為他擔心個沒完。

當哈姆爾說明了原委之後,史密斯的臉色又恢復了往日的和悅。但他仍認為通信之所以陷入異常,乃是由於處理不當所招致。因而,一直到十一月二十一日,蕭普上校仍然不得不擔當貝帝奧島登陸最資深的指揮官之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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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登陸了,然而……

即使第八團第一營在D日(攻擊開始日)能夠於海岸參加戰鬥,但絕對不能以一個完整的部隊姿態登陸。這樣順利的部隊寥若晨星。只有克勞少校的部隊,不曾受到大損害,順利而有統制地抵達了貝帝奧島。因此,克勞的第八團第二營,完成了蕭普佔領橋頭堡防波堤的任務。從此,蕭普便另眼看待克勞以及其部屬。

第八團的陸戰隊員,或許得感謝數輛雪曼戰車,於D日戰鬥的初期,無恙地抵達海岸。

一到了行動開始時刻,陸戰隊兩棲作戰部隊第一戰車營,C連的第二、第三排,即奉令登陸紅灘三號。此部隊之配屬到塔拉瓦登陸部隊,堪稱有先見之明。因為,第二師的各戰車連,皆屬於輕戰車,主兵器的三十七毫米口徑炮,雖為殺傷人員的上乘兵器,但卻拿混凝土及鋼鐵製的掩體毫無辦法。而雪曼戰車的七十五毫米口徑炮,擁有極強大的近距離射擊力,遂變成了日軍小型掩體的尅星。

為了使戰車從紅灘外海橫斷環礁起見,必需非有引導兵不可,但由於炮火太過於激烈而作罷。七輛戰軍只好穿過彈坑,以及被破壞的舟艇之間,緩慢地前進著。其中一輛陷入水中低窪處以致報廢了。十一點三十分左右,第三排的四輛戰車進入了克勞少校的指揮麾下。同一個時辰,第二排的三輛戰車為了尋找第二團的蕭普上校起見,向紅灘二號西進。

克勞收攏了第八團的第二及第三營,加上雪曼戰車(以便向東及南方進擊),想藉此增強攻擊力。戰鬥一展開,一輛雪曼戰車在飛機及艦炮護衛之下,徐徐向前線開進,想不到它被友軍的俯衝轟炸機誤以為是敵軍,而遭到破壞了。還有兩輛因燃燒而被丟棄,其中的一輛因撞到囤積有燃料的掩蔽壕,而宣告著火燃燒,另外一輛則是被日軍饗以炮彈,以致燃燒了起來。

剩下來的一輛,則移動到克勞陣地的左翼,以便攻擊棧橋附近的日軍混凝土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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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毫米口徑炮的活躍

此棧橋以戰前英國一家公司的稱號為名(該公司從吉爾貝特群島輸出椰子),延伸到環礁上達六十公尺。位於第八團第二營克勞佔領地紅灘三號的東端,從長棧橋二號及三號紅灘的界塊,約有四百公尺的距離。當初,朝向潘斯棧橋附近日軍陣地前進的F連(屬於第八團第二營),曾經因日軍瘋狂的機槍射擊而停頓了下來,這時,又被日軍饗以不少手榴彈。克勞立即電告G連前往增援F連。使第八團第三營K連的殘餘兵員,移動到其右翼的陣地。

E連則進出到三角形(以機場東,西滑行道所築成)地帶。

約三十五名士兵奉命擔任三角洲形地帶(屬於第八團的I及L連,於下午三點左右登陸)右側的警戒任務。爾後,當萊德少校登陸之時,此集團的士兵被倍增了起來。

由於軍艦向島嶼東端猛烈攻擊,以及母艦機破壞了海洋側日軍的防禦設施之故,克勞少校的戰線突出部周圍,盡是連天的火煙。爆煙與灰塵始終糾纏著陸戰隊員,狡黠的日本兵利用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展開了肉搏攻擊,戰場呈現了白刃戰的光景。

為了向東海岸前進起見,波尼曼中尉統領工兵的火焰放射器及爆破班,徐徐向F連前方的大掩體迫近。

同時,有一個步兵排企圖移動到它的南側,然而,左邊的鋼鐵掩體,以及正面陣地的機槍,差不多把步兵排收拾殆盡了。克勞少校下定了決心,與其冒死前進不如死守業已確保了的地點。

機場東方的跑道,突然出現了一輛日軍戰車,第八團派第三營的K連,接連不斷的發射兩門三十七毫米口徑炮。終於使日軍戰車知難而退。整個下午,這種炮發揮出了無比的威力,它痛擊了兩百名左右在樹林裡面移動的日兵,使之鳥奔獸散。到了黃昏,這些炮被編入第一線防禦設施,隨著夜景的迫近,美軍為了擴充突出部的兵力而忙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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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出飛機場

在這個下午,朝向紅灘三號進發的第八團增援部隊,萊德少校的第三營,都能夠不休止的前進著。下午兩點,萊德少校與克勞少校取得了無線電的連繫。同時,前往掃雷艇「巴修德」號,說明了有關赫爾上校第三營的狀況。下午三點,蕭普上校下令,使其他營其餘士兵(即沿著長棧橋西側前進中)登陸。在這之後的數小時之間,陸戰隊使用種種的方法,摸索到了海岸。

獲得了蕭普上校的允許之後,卡爾遜延遲了「馬里蘭號」之行。然後,把履帶式兩棲登陸車移動到棧橋,揀起了第八團第三營(正被日軍的炮火折騰著)的士兵,展開了登陸作戰。萊德少校與少數的部屬登陸。然後,把副營長留置於棧橋的突端,使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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