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編 抗日戰爭 重要空戰

自「七七事變」後,我空軍即以主力集中華北,對敵作戰,至八一三淞滬戰起,遂調赴淞滬地區。當時我轟炸大隊,以敵人據點與海軍泊吳淞口艦隊為目標,驅逐大隊保護杭州、南昌等空軍機場。茲將空戰中戰役擇要敘述如下:

一、八一四空戰

八一三滬戰爆發,我空軍即於十四日分批在滬轟炸敵軍事據點與艦艇,同日,敵機亦分批襲我杭州與廣德機場。我第四大隊各機甫自周家口抵達筧橋機場,即緊急升空作戰,由高志航率領隊長鄭少愚、李桂丹兩機群共二十七架,分途攔截敵機,奮戰結果,當場擊落敵九六式轟炸機三架,首創空戰之光榮紀錄。後中央定此日為空軍節,藉以表揚戰功而資紀念。

二、八月十五日,敵機六十餘架分批轟炸我南京、杭州、嘉興、曹娥等機場。敵軍除使用艦上轟炸機外,並調其最精銳之鹿屋及木更津等海軍航空隊,進駐臺灣與青州島,越重洋攻我首都及主要機場,期一舉摧毀我空軍。我空軍第九大隊於曹娥上空擊落敵九四式轟炸機四架,第四大隊於杭州上空,擊落九四式轟炸機十六架,並協同第三、五大隊及航校暫編部隊於南京上空,共同擊落敵機十四架。八月十六日,敵又以轟炸機分襲各地,復被我第四、五、三各大隊,分別於杭州、句容、嘉興、南京、揚州上空截擊,共擊落八架。經三日之劇戰,總計擊落敵機四十六架之多。木更津與鹿屋二聯隊,經此一役,為我消滅殆盡,實為敵始料所不及也。而我劣勢之空軍有此輝煌之戰果,中外報紙皆一致讚揚。

三、轟炸白龍港敵艦之役

八月十九日,我第二大隊龔穎澄、謝郁青各率諾機(轟炸機)七架,並由第四大隊李桂丹率

霍機(驅逐機)六架為掩護,往白龍港花島一帶襲擊集結該處之航空母艦,結果炸沉巡洋艦一艘。是役,隊員沈崇誨座機故障,乃加足油門,向敵艦俯衝,結果與敵艦同歸於盡,壯烈犧牲。

四、轟炸上海敵軍司令部

自上海戰起,敵我陸軍對峙於上海虹口附近,我空軍為摧毀該地區之敵軍司令部與兵營,以協助陸軍之進攻,乃於八月十七日以空軍第四、二、五、七等大隊之霍機十七架,諾機十二架,可機十五架,由副大隊長孫桐崗及隊長董明德、楊鴻鼎、劉粹剛、李桂丹分批率領,前往轟炸敵虹橋陣地與司令部,敵損害甚大,並曾擊落敵驅逐機、轟炸機各一架。是役,因敵高射砲火力猛烈,我隊員閻海文駕機被敵擊中,跳傘降落敵方,為敵包圍,該員不願被俘,拔槍擊斃敵人而以最後一彈自殺。敵人為敬仰閻氏之壯烈殉國,特厚加葬殮,並為之立碑(「支那空軍勇士之墓」)紀念,即敵國內報紙,對其壯烈殉職事蹟,亦加讚揚。

五、南京空戰

敵以陸海空聯合兵力於上海沿海登陸,佔領據點後,於上海、崇明島開闢臨時機場,同時,敵新式飛機亦逐漸改良,數量亦日有增加。反觀我航空工具落後,雖有由友邦購買或贈送、惟為數有限。空軍作戰必定有一線作戰機,二線預備機,以及工廠製造機,源源補充,始可持久。

上海、揚州、廣德等處空戰,敵我雙方均有損失,但因我補充困難,以致幾次空戰後,制空權不能確保,當時我空軍不敢白天出去,改行夜間襲擊,惟夜間設備簡陋,動作困難。九月十八晚,我出動飛機二十四架,使敵遭受重大損害。敵於翌日向我報復,以艦上驅逐機、轟炸機三十餘架,空襲南京,我以駐南京、句容各隊驅逐機二十一架,由隊長毛瀛初、萌壯如、黃新瑞,分率霍機及波因機迎擊,展開空前劇戰,格鬪拼衝,結果擊落敵機一架,創敵機四架。是役我隊員劉蘭清、戴廣進陣亡,劉依均、劉宗武、楊吉恩、吳鼎臣均負傷。

六、太原、南昌、漢口、武漢空戰

二十六年九月二十一日太原空戰,二十七年二月二十五日南昌空戰,二十七年二月十八日漢口空戰,二十七年四月廿九日武漢空戰,共擊落敵機三十七架,俘敵「驅逐之王」三輪寬少佐一員,旋因傷重致死。其後之武漢保衛戰,炸傷敵艦六十七艘,沉二十三艘。我方陣亡大隊長李桂丹一員,隊長呂基淳,隊員梁定苑、巴清正、王怡、李鵬翔等五員。

七、遠征日本之役

民國二十七年春,我空軍為宣揚國威,喚起日本軍閥與民眾之覺悟,策定以紙彈作宣傳工具,遠征日本計劃。惟我空軍向缺乏海洋航行訓練,對空通訊設備又簡陋,故對遠征航行之指揮,氣象及場站之通信問題,均臨時著手準備,如加設飛機定向儀、短波通報機,及地面對空電臺之呼聲等,經苦心研究,準備妥善後,於二十七年五月十九日,由第十四隊隊長徐煥昇率第八大隊第十九隊副隊長佟彥博,分駕馬丁機二架,攜帶小冊傳單,由漢口起飛,經南昌、衢州至寧波前進基地降落加油,於十九日二十三時,再由寧波起飛赴日本,在長崎、福岡、久留米、佐賀及九州各城市散發傳單,並偵察日本機場及軍港情況。二十日,兩機曾分落於玉山、南昌,十一時三十分回漢口集合,圓滿達成遠征日本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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