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語選粹

(向W.B. 致敬)

我渴望捕捉我眼前所有的美,經過長期努力,終於如願以償。

——朱莉婭·瑪格麗特·卡梅倫

我渴望擁有我在世上所珍視的每個人的這種紀念品。在這些情況下,寶貴的並非只是那種相似性——而是其中所涉及的聯想和親近感……即這個事實: 這個人的影子永遠恆定不變地顯現在那裡!我想,這正是肖像的聖化——而如果我不顧我的兄弟們的大聲反對,宣稱我寧願擁有這樣一件我所珍愛的人的紀念品,也不要最高貴的藝術家創造的任何作品,我絕非故作驚人之語。

——伊麗莎白·巴雷特

有眼光的人一下就能看出,你的攝影就是你的生活的記錄。你可能會看到其他人的各種方法並受影響,你甚至可能會利用它們來找到你自己的方法,但你最終必須使自己擺脫它們。這就是尼採的意思,他說:「我剛讀了叔本華,現在我得擺脫他。」他知道,如果你讓別人的方法妨礙你去獲取你自己的視域,別人的方法可能會非常險惡,尤其是那些擁有深刻經驗因而力量強大的人。

——保羅·斯特蘭德

認為人的外表是其內心的畫像,臉部是整個性格的表現和流露,這看法本身很可能就是一個假設,因而也是一個可以繼續下去的安全的假設;人們天生有一種癖好,就是很想看到任何一個使自己成名的人……看來這個事實得到攝影的證明……它為我們的好奇心提供最完全的滿足。

——叔本華

以美麗的意義來體驗一樣事物: 錯誤地體驗它,而這是必要的。

——尼采

現在,只要花費少得可憐的錢,我們就有可能不僅熟悉世界每一個著名地方,而且熟悉幾乎每一個歐洲名人。攝影師的無所不在真有點不可思議。我們大家都見過阿爾卑斯山脈,都熟記夏蒙尼和冰海,儘管我們都不敢體驗橫渡英吉利海峽的恐怖……我們穿越安第斯山脈;登上特納里夫;進入日本;「去過」尼亞加拉瀑布和千島;與同儕享受戰鬥的樂趣 (在商店櫥窗);坐在權貴的會議上;親近國王、皇帝和皇后、歌劇女主角、芭蕾舞的寵兒和「魅力四射的演員」。我們見過鬼,但沒有發抖;我們站在王族面前,但不必暴露自己;簡言之,我們透過三英寸的鏡頭觀看這個邪惡但美麗的世界的每次盛況和浮華。

——「D.P.」,《每周一次》專欄作家([倫敦]1861年6月1日)

有人說阿特熱像拍攝犯罪現場那樣拍攝(空寂的巴黎街頭),這話很公允。犯罪現場也是空寂的;拍攝犯罪現場的目的是確立證據。在阿特熱手上,照片變成歷史事件的標準證據,並隱含政治意義。

——瓦爾特·本雅明

如果我能夠用文字講故事,我就不必拖著一部相機。

——劉易斯·海因

我去馬賽。一小筆津貼使我得以湊合著過活,而我做得很順心。我剛發現「萊卡」相機。它成為我的眼睛的延伸,自從我發現它以來,我與它形影不離。我終日在街道上探尋,感到興奮莫名,隨時準備猛撲過去,決心要「誘捕」生活——以活生生的方式保存生活。尤其是,我渴望在一張照片的範圍內、在某個處於展現在我眼前的過程中的情景的範圍內獲得全部精華。

——亨利·卡蒂埃布列松

很難說清楚你在哪裡停下相機在哪裡開始。

一部美能達35毫米單反式相機使它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捕捉你身邊的世界。或表達你內心的世界。拿在手中,你感到自在。你的手指落在適當的位置上。一切操作起來都如此順暢,相機變成你的一部分。你若要調整,根本就不需要把眼睛從取景器移開。因此你可以專心於創造畫面……你還可以用美能達來盡情地探索你的想像力的極限。羅科爾X和美能達/凱爾特系統的四十多款工藝卓絕的鏡頭使你縮短距離和捕捉蔚為奇歡的「魚眼」 全景……

美能達你是相機時,相機也是你

——廣告(1976)

我拍我不希望畫的,畫我不能拍的。

——曼·雷(1976)

要花氣力才可以迫使相機說謊:本上它是誠實的工具:此攝影師才更有可能憑著一種探究的、融洽的精神接近大自然,而不是憑著自封的「藝術家」那種洋洋自得的花哨。至於當代視域,也即新生活,則是基於誠實地對待所有問題,不管是道德還是藝術。建築物的虛假門面、道德中的虛假標準、各式各樣的託詞和矯揉造作,必須擦掉,將被擦掉。

——愛德華·韋斯頓

我試圖通過我的大部分作品,用人類的精神來賦予一切事物生命——哪怕是所謂「無生命」的事物。我漸漸明白到,這種極端泛靈論的做法,在終極意義上是源自我對這樣一種狀況的深層恐懼和不安,也即人類生活的加速機械化,以及由此而來企圖在人類活動的所有領域踩滅個性——這整個過程是我們的軍事—工業社會的主導表現……有創造力的攝影師把被拍攝對象的人類內容釋放出來;並把人性賦予他們周圍的非人性世界。

——克拉倫斯·約翰·勞克林

現在你可以拍攝任何東西。

——羅伯特·弗蘭克

我總是喜歡在攝影室里工作。攝影室使人們與他們的環境隔離開來。他們在一定程度上成為……他們自己的象徵。我常常覺得,人們來讓我拍照,就像去看醫生或相命——想知道他們怎樣了。所以,他們依賴我。我得吸引住他們。否則就沒什麼可拍的了。必須由我把專註力調動起來,然後使他們參與。有時候專註力是如此強大,就連攝影室的聲響也聽不到。時間停頓了。我們分享一段短暫、熱切的親密時刻。但這是多出來的。它沒有過去……沒有將來。當坐下來拍照的時間過去了——拍完照了——就什麼也不剩,除了照片……照片和某種尷尬。他們離開……而我不認識他們。我幾乎沒聽清楚他們說了些什麼。如果我一星期後在某個地方某個房間里遇見他們,我想他們大概認不出我。因為我不覺得我當時真的在那裡。至少當時的我……如今只是在照片里。而照片對我來說擁有一種人物所沒有的現實。我是透過照片認識他們的。也許,攝影師本來就是這樣。我從未真正被牽涉進去。我不必有任何真正的了解。這只是一個認不認得的問題。

——理查德·埃夫登

達蓋爾銀版法不只是一件用來描繪自然的工具……它把力量賦予自然,讓自然去再造自己。

——路易斯·達蓋爾(1838年,摘自一份傳閱的啟事,該啟事是為了吸引投資者。)

人或自然的創造物沒有比在一張安塞爾·亞當斯的照片中表現的更壯麗,他的影像那種吸引觀眾的力量,比被拍攝的自然景物本身更強大。

——亞當斯一部攝影集的廣告(1974)

這張寶麗來SX70照片是現代美術博物館收藏品的一部分。

這幅作品是盧卡斯·薩馬拉斯 拍攝的,他是美國最重要的藝術家之一。它是世界上一批最重要的收藏品的一部分。它是用世界上最好的即拍即有攝影系統製作出來的,這就是「寶麗來SX70大地」牌相機。有數百萬人擁有這款相機。一款品質非凡和用途廣泛的相機,曝光可從10.4英寸至無限……薩馬拉斯的藝術作品來自SX70,後者本身也是一件藝術作品。

——廣告(1977)

我的照片大多數是富有同情心、溫柔和個人的。它們往往讓觀者看到自己。它們往往不說教。而且,它們往往不佯裝成藝術。

——布魯斯·戴維森

藝術中的新形式是邊緣形式的正典化創造的。

——維克托·什克洛夫斯基……一個新行業已經崛起,它在證明它的信念之愚蠢,以及在毀掉法國天才剩餘的神聖感方面,貢獻可不小。盲目崇拜的群眾認定有一種理想,它配得上他們的價值,且與他們的本性相稱——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就繪畫和雕塑而言,老於世故的公眾——尤其是在法國——現時的信條……是:「我相信自然,且只相信自然(這方面有很多充足的理由)。我相信藝術是、並且只能是對自然的精確複製……因此,如果有一個行業可以給我們一個與自然相同的結果,那將是藝術的極致。」上帝復仇心很強,他成全了這批群眾的願望。達蓋爾就是他派來的救世主。現在公眾對自己說:「既然攝影向我們保證我們所能希望的精確(他們,這些白痴,真的相信這個!),那麼攝影與藝術就是同一回事了。」從那一刻起,我們邋遢的社會便一擁而上,人們一個個像納克索斯 ,觀看其金屬板上可憐的影像……某個民主派作家真應該從中看到一種在人民中間散布憎恨歷史和繪畫的廉價方法……

——波德萊爾

生命本身不是現實。我們是那些把生命注入石頭和鵝卵石的人。

——弗雷德里克·薩默

這個青年藝術家逐塊石頭逐塊石頭把斯特拉斯堡和蘭斯的大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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