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379 傻子插嘴

這本書的作者並不是一個憤世嫉俗的人;今日,憎恨人類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個人從心底憎恨這個世界,只因為他喜歡這麼做,毫無理由可言。他會為此目的而捐棄對憎恨的蔑視之見,我們往往因「蔑視」某些東西,得到許多無上的快樂、耐性和慈悲。更有甚者,我們是「上帝的選民」,純粹的「蔑視」是我們的權利,也是我們的嗜好、我們的藝術、我們的美德,我們是現代人中最時髦的!

反之,憎恨也能扯平某些事,它使人面對面,在憎恨中包含了敬意,最後敬意演變成恐懼,而且是十分嚴重的恐懼。不過,我們是毫無恐懼的一群,是這個時代中最具智慧的人,同時也有如大智者一般,明了自己的優點,坦然無畏地頂天而立。人們不易將我們斬首,不能讓我們閉口,不能把我們趕走,甚至也不能非難我們,更不能將我們的書付之一炬。

這個時代寵幸知識,所以,它喜愛我們、需要我們,即使它知道我們是一群迭遭蔑視的藝術家。所有的人際關係,對我們而言,都是一種可怕的機詐,我們的慈悲、耐心、拘謹和謙恭,都使我們無法捨棄與人保持距離的成見。於是,我們更愛大自然,它沒有絲毫世俗之氣,同時我們也更愛藝術,它是藝術家得自人類的靈感結晶,是藝術對人類,對他自己所開的一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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