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77 心安理得的動物

我並非不知道任何能取悅南歐人的東西都粗俗,不管它是義大利的歌劇,還是西班牙的冒險浪漫故事,但是它還不會令我不愉快。當我們漫步於龐貝或在閱讀任何一本古書時,常會遇到一些更粗俗的東西,那麼,這些東西的理性又是什麼呢?是否因為這裡缺乏羞恥,還是因為在同樣的音樂與浪漫史裡面,總會有下層民眾趨附任何本身就是高尚、可愛與熱情的東西?

「動物像人一樣也有它的權利,所以應讓它自由地奔跑,而你,我親愛的跟隨者,也一樣是這種動物,不管別人如何。」在我看來,那似乎是這種事例的寓意,也是南歐人情的特色。壞的嘗試和好的嘗試一樣有其權利,即使後者因其重大的要素而有某種特權,令人滿意的事物就像一種共同的語言,一種令人一看便明了的面具或姿勢。

經過挑選的較為獨特的嘗試,在另一方面總是屬於一種探究與試驗性質,而對其並無充分了解的東西,它永遠不會是、也一直未曾是大眾化的!

因此,就讓所有這些化裝舞會隨著這種旋律和節奏,在歌劇的輕佻與喧鬧的調子中一直進行下去吧,這是多麼古化的人生!如果一個人不能體會到化裝舞會的樂趣,那麼他對這舞會能懂什麼呢?這裡是古代精神的沐浴和休養之所,也許這個地方對少數仍活在古老世界中的卓越人士來說,是比下層民眾更為需要的。

從另一方面看,下層民眾會轉向接受北歐的東西,例如德國的音樂,令我有說不出的快慰,那些作品令人有失面子,甚至無法不臉紅,藝術家降低了他的眼光和標準。我們為他感到羞恥,十分傷心,我們猜想他是認為必須為了我們而降低他自己的格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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