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相信我。」發覺秦沐還在猶豫，李玉並沒有急著訴說，而是狀似無意的說道：「你可以去查，妖夜是個什麼性質的組織。」
「我不想去查。」秦沐懶洋洋的說道：「我怎麼能夠確定，你給我的資料是不是真的？或者說，你用一堆的假資料來欺騙我的。」
李玉還沒表態，柳媽卻是急了：「秦沐你怎麼說話呢？李玉為了你可是被上面一頓狠批呢？你以為這些資料好拿的？如果只是一堆假資料，我們用得著費那麼大的力氣嗎？」
秦沐自知說錯話，也就沉默不語，看了李玉一眼，有些歉意。
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願意相信，這事情怎麼可能發生，所以懷疑一切，不過還是留了幾分的，秦沐到底不會因為柳媽這聲嘶吼而放棄自己的想法。
這柳媽一怒之下連聲音都懶得修飾，粗獷的男音回蕩在房間之中，在配合上柳媽那纖細的身型，總是有些怪異。
秦沐不說話，只是笑，他的笑容看上去似乎還是無比真誠的，至少柳媽這個單細胞的看見這樣的笑容，便徹底沒了脾氣：「你能知道錯就好，我們也是為了和平，妖夜這樣的組織已經超出了能承受的範圍內，國際通緝令都發了。」
李玉不置可否，總覺得現在的秦沐已經沒那麼容易看穿了，這笑容蒙的住柳媽，蒙不住她，秦沐是在笑，可是他眼裡一點笑意都沒有。
看來，他們彼此的信任還是不夠。
「發了又如何，你們到現在也依然不知道22張大阿爾克那究竟是誰。」秦沐收起笑容，又恢複了那張撲克臉。
「這不是已經有了朱雀和白虎么？」柳媽不明所以，連忙問道。
秦沐似笑非笑的看了柳媽一眼，沒有說話。
李玉連忙說道：「柳媽，這種事情實質上還不是很確定，所以我們還不能說有情報……」
「你拿一個不確定的消息，叫我去對抗自己的師傅，是你們瘋了，還是我瘋了？」秦沐似笑非笑：「幫忙？我不會，重華對我怎樣，那也是重華和我的事情，外人插不得手，跟你們也無關。」
李玉和柳媽對視一眼，心中暗道不妙。
他們一直在挑唆秦沐同重華的感情，因為從種種資料上顯示，重華這個所謂的師傅，一點都不靠譜，人家時時刻刻心心念的就是如何利用秦沐，若不是最後心灰意冷，這巫祝的事情怎麼都輪不上秦沐。
這師徒關係，按理來說應該是爛到家了。
但是他們卻忽略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秦沐對重華的感情。
秦沐的那雙咸豬手在那堆亂七八糟的資料裡面翻了翻，說實話，現在他對這堆資料的興趣已然不大。
現在他已經相信，李玉為了拿到這些資料，一定是被上司狠狠地削了一次的，這東西尼瑪大多數都是猜測，他實質上只要知道重華五年來幹嘛去了，就可以了，至少，滿足了。
猜測的東西不可信，但卻也不是無稽之談。
通靈者協會既然敢把這樣的資料放在他面前，那是一定會有把握的，只是秦沐的打算和他們不一樣。
他不打算同李玉合作。
如果重華真的同妖夜有什麼關聯，那麼，就讓他來了結。
秦沐一言不發，直接在資料當中翻出了重華離去的那一沓資料。
只是這結果同秦沐所了解的一樣，重華去了地府。
唯一不同的是，資料上標明了重華這幾年，就沒從地府出來過。
秦沐看到這裡，「咦」了一聲。
「你現在知道你遇上的是怎樣的一個存在了吧？」聽到秦沐「咦」了一聲，李玉連忙說道。
秦沐則皺著眉頭，半晌都沒有說話。
人，是不可能在地府待著那麼長時間的。
那麼一定就是靈魂了。
可是若真的是靈魂，那麼，重華的肉身放在什麼地方去了？
他隻身一人帶著四個侍靈在地府這麼長時間，除此之外，所有的侍靈都在花街那個診所里，這麼長的時間內，他就沒有出來過？
幾年的時間啊，要是靈魂長時間離開肉身，那麼只能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重華已經死了。
不過這件事情，比說妖夜的掌舵人就是重華還要不靠譜。
秦沐還記得，那天老頭決定要出門的時候跟往常一樣，收拾好行囊就準備出發，在門口說道：秦沐，我不在的時候要好好看家啊！
然後就杳無音訊就好像徹底消失了。
「他去地府做什麼？」秦沐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五年前地府發生了事故。」李玉淡淡的說道：「具體是什麼我們不知道，請來的陰官沒一個想提起這件事情，或者提起了事情之後，當場魂飛魄散，所以，我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有一件事情卻是肯定的，那就是，重華是讓閻王給請去的。」
秦沐挑了挑眉毛：「何以見得？」
「因為我們一個長老也收到了這樣的邀請，將肉身放在總部，去了地府，不過最近出了點問題，屍體腐爛了。」
秦沐的眉頭皺了起來，在靈魂離開肉體的時候，屍體腐爛的可能性是相當小的，幾乎沒有，因為即便是靈魂離開肉體，可並不是指三魂七魄全部都離開，而身體中依舊會留著一魂一魄。
靈魂離開身體之後，從科學的角度講，人會呈現出一種類似於植物人的狀態，所以肉身是需要照看的。
一個人呈現出植物人的狀態，只要食物和水不斷，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但是，李玉所說的卻是那個人已經腐爛了。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人的魂魄，已經消失了。換句話說，他已經死了，並且是魂飛魄散，沒有一點消息。
「重華離去的時候，有沒有交代你要照看肉身什麼的？」站在一旁的柳媽輕聲的問了一句。
「沒有。」秦沐搖了搖頭。
李玉和柳媽對視一眼，都皺起了眉頭。
半晌，只聽得李玉苦笑一聲：「看來我還是低估重華了，肉體凡胎之軀竟然能夠在地府待上那麼久的時間，當真可怕。」
「你怎麼就那麼確定？」秦沐反問了一句，他現在開始認真琢磨重華離去之前的每一句話，或許線索就在其中。
「我也是猜測，興許不是。」李玉的臉上有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但是有一點很確定，重華去地府，除了閻王相邀之外，還是為了一個人。」
「誰？」秦沐條件反射的問了一句。
「白三琰。」李玉輕輕的吐出這個名字，笑容恬淡而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