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忘川被蝴蝶星月刀所傷之後,就一直沒有真正醒來,躺在床上,眼睛都沒有睜開過,所有人都很擔心忘川,雪狐和小鸚自然是擔心忘川本人,李文宇作為忘川的宿主也是憂不盡的心,連學都沒有心思去上,洛司塵和洛旖兩姐弟不同的是,他們不僅擔心忘川,更擔心蝴蝶星月刀取不出來該如何向組織交待。有些事情不足以為外人知,洛司塵卻是清楚的,儘管洛旖沒提,看到洛旖跟著茶飯不思,洛司塵只有找准洛旖一個人在的時候,去問個究竟。
站在洛旖的房門面前,洛司塵想了又想,才舉起手,輕輕的敲了敲門。
「咚咚咚。」
「誰?」洛旖聽到有人敲門,關上了洗臉池的水,頭髮濕漉漉的搭在額前。
「是我。」
「等一下。」洛旖聽到是洛司塵,忙拿毛巾將臉上的水擦乾,用手拔弄了兩下頭髮,然後走出洗手間,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這麼晚了,你不睡覺到我房間里來幹嘛?」
洛司塵笑著回答:「好久都沒有跟你聊天了,想跟你聊聊。」
「……哎……」洛旖嘆了口氣,示意洛司塵進屋,雖然時間不早了,她卻沒有想睡的念頭,既然洛司塵來了,有個人說說話也不錯。
洛司塵走進屋後,直接坐到了洛旖的電腦面前,盯了一眼打開的文檔,看到文檔上面一個字也沒有就知道洛旖沒有寫作。
「你最近不交稿子過去嗎?」
「你也看見了,哪兒有靈感?想不出來,寫不進去。」洛旖走到電腦桌旁,拿起放在電腦桌的煙,燃了一支,擺開了吞雲吐霧的架勢。
洛司塵點了點頭,突然的問道:「為了鬼醫的事?」
「……你認為呢?」洛旖苦笑的看著洛司塵。
「狗哥怎麼說?」
「他說……殺了忘川。」洛旖皺起了眉頭,想起神主的決定,她的心裡很是不安,因為神主還不知道忘川跟鷹影組織的淵源,想來想去,洛旖覺得應該把蝴蝶星月刀的故事告訴洛司塵。「那天,我收到了他寄來的一個秘卷,上面記錄了一些事情……」
洛司塵聽完洛旖講的,整個人都傻了,茫然的看著洛旖。「姐,我明白。」
「不明白什麼?」洛旖坐到床上,靠在床頭,悠哉的燃著第二支香煙,這個時候,除了抽煙,洛旖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來平復自己的心情,自從知道了鷹影以前的神後跟忘川的瓜葛後,洛旖的心裡就不是滋味兒。
洛司塵看了一眼洛旖,小聲的回答:「你不覺得奇怪嗎?如果星月真的一直寄宿在蝴蝶星月刀中,那她千年來為什麼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這個問題很簡單,因為忘川已經有一千多年沒有來過人世。」
「你的意思是星月一直在等忘川回到人世?」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這個樣子。」
洛司塵想了又想,直搖頭:「不對,照故事所書,星月應該是很喜歡忘川,為什麼在蝴蝶星月刀覺醒後,忘川卻受到了蝴蝶星月刀的攻擊?」
「你問我,我問誰?你當我是神仙還是巫婆?!」洛旖鬱悶的掐滅了煙,喝了口可樂。
「那你打算怎麼辦?姐,如果取不出蝴蝶星月刀,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了,肯定會對鷹影不利。」洛司塵十分擔心洛旖現在的處境,要是讓人知道了是神後弄丟了神器,不說外面的人會找機會對鷹影不利,就連鷹影內部的一些掌權人士也會對洛旖不滿,鷹影這個組織的力量有多大,洛司塵比誰都清楚,正因為他知道鷹影這個組織對於平衡世間陰陽的重要性,所以才這麼擔心。
洛旖看著洛司塵,輕輕的搖頭:「我還沒有想到好的辦法,先不要說殺不殺得了忘川,就算能殺,我們也不能這麼做,蝴蝶星月刀是有靈性的,我控制不了它,我想連阿狗可能都不行,所以一切都要從長計議。」
「時間拖久了,也不是一個辦法。」
「你難道當我的腦袋是只長了南瓜子的老南瓜?這些我當然想過,可是辦法不是說想就能想出來的!你啊,比阿狗還沒用!」洛旖聽到洛司塵催,就心裡窩火,她才無辜,被選作了神後,成了一個有丈夫等於沒有丈夫的有夫之婦,終身不能他嫁不說,現在又要被卷進這樣複雜的事情里,原本金盆洗手的願望是達不成了,這讓洛旖說不出的煩悶。
洛司塵見洛旖發火,忙解釋:「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姐,我這麼說都是為你好,你想想看,鬼醫一天不醒,一天不取出蝴蝶星月刀,對你和對組織來說,都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我當然知道啊,可是忘川現在不醒,我也沒有辦法。」
「那雪狐那邊怎麼說?」
「雪狐說忘川傷勢已經痊癒,時醒時睡,又好像從未醒來。」洛旖記得雪狐就是這麼跟自己說的,所以她幾乎隻字不差的轉述了雪狐的話。
洛司塵迷茫的看著洛旖,小聲的問:「那他現在是植物人?」
「……差不多吧,人反正是活著,就是意識好像停留在一個地方,被困住了一樣。」洛旖皺起了眉頭,晚上她去看過忘川,忘川的樣子非常的安祥,如果不是探到忘川有呼吸,洛旖當時還以為忘川已經死了。
洛司塵聽到洛旖這麼說,覺得有些奇怪,以前好像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於是小聲的提醒:「姐,你說他會不會是迷在了自己的夢中?」
「迷夢?」洛旖看了一眼洛司塵,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像,迷夢的人,表情沒有忘川這麼平靜。」
「得了吧,姐,他什麼時候都那張臭臉,像是畫下來的一樣,百年不變。」洛司塵說這句話的時候絲毫沒有考慮到後果,說完了之後,才看到洛旖那想殺人的目光。「我……是說,他的表情本來就沒有什麼變化。」
洛旖當然也知道忘川很少有喜怒哀樂,只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也是在剛才洛司塵的話中,洛旖想到了一點,就如洛司塵所說,忘川有可能迷在了自己的夢中,雖說忘川是天地間永恆的存在,但既然是有感情也應該有夢,況且那把蝴蝶星月刀刺進了忘川的身體里,說不定會引導忘川想起什麼,想到這裡,洛旖脫口而出:「難道星月在忘川的夢裡截住了忘川?所以他出不來?」
洛旖說完,洛司塵驚訝的站了起來,看著洛旖,猛的點頭:「有可能!」
「可是……星月在夢裡截住忘川做什麼?」洛旖想到這裡,就想不到後面的可能了。
洛司塵想了想之後,回答道:「星月一直深愛著忘川,會不會她在夢裡造了一個夢境,讓忘川在夢境里樂不思蜀?」
「然後他們兩個人在夢境中長廂廝守?」
「嗯。」洛司塵點頭,與洛旖四目對望,這是他們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可能,忘川不醒必然和蝴蝶星月刀有什麼關係,只是,他們該如何幫忘川?又當如何取回蝴蝶星月刀?這讓洛司塵跟洛旖都很頭痛,整晚兩個人都在想這個事情,直到第二天天亮,洛旖才累得掛著熊貓眼,倒在床邊睡著。看著洛旖睡著以後,洛司塵輕輕的替洛旖蓋好了被子,然後離開了洛旖的房間。剛替洛旖關好門,洛司塵就看到了從忘川屋中出來的雪狐,雪狐詫異的看著洛司塵的時候,洛司塵先發制人的問道:「整晚都在照顧鬼醫?」
「嗯。」雪狐輕輕的點頭。
洛司塵笑了一下後,故作大方的解釋:「我也是,陪我姐說了一晚的話。」
「你們說什麼了?」雪狐好奇的盯著洛司塵看。
洛司塵走到雪狐面前,湊到她的耳邊小聲的回答:「我們在說,挑個好時辰,殺了你家先生,奪回蝴蝶星月刀。」
「啊……」雪狐驚愕的看著洛司塵,紅唇微張,一張臉更加的蒼白了,這是被洛司塵給嚇的。洛司塵見自己的惡作劇成功後,哈哈大笑道:「傻瓜,逗你的!」
雪狐有些幽怨的看著洛司塵,鬆了口氣,小聲的說:「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不開玩笑能怎樣?現在根本沒有一個辦法能夠解決問題。」洛司塵也不是一個只會玩樂的貨色,只是現在這種情況,誰都不曾想到,加上忘川不是一般人,不是什麼靈媒不是什麼妖鬼,縱容要把這件事情好好的解決,也在一時半會兒內想不出好的辦法。
雪狐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後抬頭望著洛司塵。「要是先生能夠醒來就好了。」
「他醒過嗎?」說起來,洛司塵記得好像自己沒有見忘川醒過。
雪狐搖頭,想了想後,回答:「沒有見先生醒過,但是……很奇怪……」雪狐的樣子,好像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洛司塵連忙緊張的問:「什麼事情很奇怪?」
「先生昨天夜裡突然說話了……」
「說話?」
「嗯,但是我看先生好像並沒有醒來,像是在說夢話的樣子。」
「他說了什麼?」
「先生在說……什麼……雪好美……」
「還有呢?」
「沒有了,就只說了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