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耽擱了這麼久,卻沒有進展,映茶花園的開發商自然坐不住了,建房子的事好像刻不容緩,怕時間一久,拖了工期,董總那邊催了洛司塵兩次,洛司塵只有一句話給他,那就是儘快,這已經是最好的答案,董總那邊也明白,即使自己一意孤行,要建房子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是不解決,傳開了的話,對他的銷售也沒好處。洛司塵正是清楚這一點,才回答得不慌不忙,實際上他也很著急,反正洛旖已經知道了,他不如就大張旗鼓來說,索性再次調用了組織上的人,還好鷹影的人滲透了全國各個行業,其中有一個成員正是在山西這邊的血庫工作,利用工作之便,又給洛司塵送來了一些血包,量上面絕對是保證了的,為了不讓成員難做,洛司塵也拿了些錢給成員,就當血包是買的,這樣一來,血庫那邊也不會說什麼,頂多就當是從醫院那邊調過去了而以。拿到血包以後,洛司塵開始思考一個問題,怎麼樣才能有效的利用這些血包,也就是能夠讓無頭人在一邊輸血一邊流血的情況下保證夠用,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辦法最節約。於是,洛司塵在外面訂製了幾根跟鐵鏈一樣材質的固定材料,他打算把無頭人流出的血倒進一個容器裡面,然後再次回收使用,方法雖然噁心了點兒,好在無頭人不是活人,倒也可行。決定了以後,洛司塵算好了一個比較恰當的日子,準備妥當,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夜晚來臨時,月亮高掛在了空中,洛司塵看到天上的月亮被烏雲遮住以後,把無頭人固定了起來,與此同時,雪狐動手,按照上次的辦法,開始逼出無頭人身體中的記憶……記憶在血液流遍無頭人全身的時候,進入了雪狐的大腦,她一邊讀取記憶,一邊說給洛司塵聽……
原來,無頭人的確是高躍無疑,可是他竟然不是被別人害死,前一段的記憶不過是無頭人用來欺騙自己的謊言,一個人的謊言說得太多,記得太深刻,也就跟真實發生無疑,深深的印在了人的腦海……之所以這樣欺騙自己是因為高躍無法接受自己愛上了自己的侄女這個事實……
高躍被削權,雲憂公主頂撞北楚德仁王被貶後,來到了晉山,找到了高躍……雖窮山惡水,但一點兒都不妨礙一個人過得是快樂還是不快樂,高躍壯聲未滿,但有雲憂的陪伴,過得非常的開心,每日,閑于山野,打獵,釣魚,談琴,喝酒,日子已比世上許多人過得自在,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高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的愛上了雲憂……
雲憂聰明,善解人意,見高躍有時露出不開心的神情,便放在了心上,一日,吃過晚飯以後,便把宋遠叫到了一旁,輕聲的問:「宋遠,我叔父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公主,這個小的不知。」宋遠只是一個願意追隨高躍的士兵而以,雖然高躍拿他當朋友看待,但很少說心裡話,也或許是已經沒有太多的事情可說,人生的日子只有吃飯度日而以。
雲憂聽了,皺起了眉頭,自從,她便與高躍親近,她以為有自己的陪伴高躍會沒那麼孤單,沒想到高躍還是會有不開心的時候,聰明如她,還是沒想到那一層去,只想高躍是不是因為被削權而鬱悶,於是找了個機會想開解高躍。在院中,擺好了菜肴,雲憂讓宋遠去外面買了些好酒回來,待到高躍坐下後,宋遠識趣的迴避,只有雲憂添酒相伴,一杯一杯的酒下了肚子,高躍忍不住嘆了口氣。
雲憂見狀,笑問:「叔父可是覺得這酒不好?」
「好酒。」高躍舉杯,昂頭便將杯之物飲盡。
雲憂亦舉杯,喝了一小口,她不如高躍酒量好,所以每次都是小口小口的喝,見高躍喝得微醉以後,雲憂動之以情的問:「當今天下,群雄爭霸,我知叔父雄心壯志,如今呆在這晉山,叔父可是心中委屈?」
「……那些都與我無關。」高躍說著,又喝下了一杯,自顧自的又給自己滿上了,看了一眼雲憂,他猜到雲憂在想什麼,於是回答:「我並不是為了國家大事而煩惱,國家雖大,卻不如偏隱於野自在,再說,那群雄爭霸都是君王的事,與我沒有什麼關係。」高躍說這話是有原因的,他心裡很清楚,要讓自己帶兵打仗那是沒有問題的,可是要說管理一個國家,萬萬不行,當初,皇室正是顧忌這一點,所以高躍雖有本事,卻不曾讓高躍受過半分教導,以至於如今,高躍斗大的字也不認識幾個,所的就是高躍有本事有才學會有野心,這些都是皇家防著的,高躍也一直沒有越矩。
雲憂聽得高躍這麼說,忙問:「那叔父為何皺眉不展?」
「……」高躍看向雲憂,這一聲叔父叫得他的心有些疼,按輩份,高躍雖然是雲憂的叔父,但論年齡不過相差十歲而以,高躍怎麼能說得出口?難道要他告訴雲憂,自己對她有情?那樣,雲憂會把自己看成是什麼人?這一點高躍日夜都在思考,因為想不透,才煩惱。
雲憂見高躍不說話,便又忙高躍倒了一杯酒,微微笑道:「算了,叔父既然心裡不高興,那麼雲憂就陪到叔父高興為止。」說著,端起自己的酒杯,先干為盡,一杯下去,臉上紅雲淡起,甚是嫵媚,這十七歲的女子,正是芳華之初,最誘人心弦。
高躍看了一眼雲憂,忽然想到了以雲憂的年紀是應該嫁人了,為了斷了自己的念想,索性把事情做絕了,於是大聲的問:「雲憂今年多大了?」
「回叔父,十七。」
「嗯,十七了。」高躍點頭,喝了一口酒後,看著雲憂。「到了出嫁的年紀了,不知雲憂心裡可有什麼好的人選?」
「叔父……」雲憂聽聞高躍提起婚嫁,有些嬌羞。
高躍看了一眼,點頭自言自語:「如果雲憂沒有合適的人選,叔父倒可以給你琢磨一下,想當初,好歹我也是軍中之首,手下也算是人才濟濟,如果雲憂有心,叔父改日便修書一封,委人去說。」高躍說完,看了一眼遠處的宋遠,一直以來,宋遠就像是高躍的師爺,代為看書寫信,畢竟自己不識字,所以到晉山來的時候,他才帶上了宋遠。
雲憂一聽,忙搖頭:「雲憂不要。」
「為何?」
「雲憂不想嫁人,願長伴叔父左右。」
「胡說。」高躍心中竟然有些欣喜,聽到雲憂這麼說,他是忍不住的高興,但是不能表現出來。
幾日過去後,高躍沒有再提這件事,雲憂自然也沒有想起,早上起床,高躍見天高氣爽,便說帶雲憂上山打獵,雲憂欣喜,與高躍同去。宋遠一個人留在家中打典一切,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好做的,無非就是掃掃院子,做做飯,宋遠做這些事已經習慣了。就在宋遠把事情做得差不多的時候,忽然有一隻鴿子落在了院中,宋遠見了,左右看看後,走向了鴿子。附近除了他們,無人居住,所以斷不會有鴿子能無意飛到這裡,宋遠抓到鴿子,向腳看去,果然,鴿子的腳上綁了一個信筒,抽出裡面的字條一看,宋遠明白了,馬上燒毀字條,放走了鴿子。
黃昏時,高躍與雲憂從山上下來,拎著只野雞,剛走到院外,就聞到了噴香的食物氣息,高躍正好肚中飢餓,連忙叫好:「好你個宋遠,居然知道弄些好吃的等我。」
「高大哥說哪兒的話,我哪天不是這樣做好飯菜等你們了?」宋遠說著,從廚房裡走出來,手上還端了一盤做好的饅頭。
雲憂緩緩的走過去,坐了下來,笑著說:「辛苦宋大哥了。」
「公主何必如此客氣?」宋遠把菜放到桌子上以後,接過了高躍手上的野雞,笑著說:「高大哥,我去把雞放好。」
「嗯。」高躍點頭,笑著回答:「去了,回來一起吃。」
「是,高大哥。」宋遠笑著答應了,走進了柴屋,等到他出來時,雲憂跟高躍都還沒動筷子,宋遠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但他不能讓高躍察覺,於是堆上笑容走了過去,坐到了高躍的對面,舉起杯子說:「來,高大哥,今天我敬你杯。」
「……」高躍笑看著宋遠一句話也沒有說……看得宋遠心裡都發毛了,才大笑道:「你今天是怎麼了?突然做好吃的,又敬我,是有求於我?」說完,高躍又搖頭:「想我如今身無權勢,恐怕也幫不了你什麼。」言畢,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酒!」
「高大哥,吃菜。」宋遠夾了些菜到高躍的碗里,這時,他的心是忐忑不安的……他不知道高躍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宋遠都在懷疑自己暴露了,偏偏高躍又做得好像很信任自己,宋遠拿著筷子的手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