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嬰一戰,當天去的妖魔鬼怪沒有一個活著從學校出來,全部都被收拾得很乾凈,在這場戰鬥中受傷的雪狐在忘川的治療下,一兩天就恢複了,只有洛旖還在昏睡中。忘川禁止洛司塵看望洛旖,這讓洛司塵坐立難安,不一會兒就竄到二樓門口,去聽聽裡面有沒有什麼動靜。其他人把洛司塵的舉止都看在了眼裡,小鸚覺得洛司塵關心洛旖的那股勁兒好像沒那麼簡單,於是小聲的跟雪狐打聽:「雪狐姐,塵哥哥跟洛姐姐是親姐弟嗎?」
「我也不清楚。」雪狐搖了搖頭,她雖然跟洛旖和洛司塵住過一段日子,但對於洛旖和洛司塵的姐弟關係還是不是很明白,洛旖堅持說洛司塵是自己的弟弟,雪狐是信了,可洛司塵卻一直否認這種關係。
李文宇坐在沙發上,聽到雪狐和小鸚的對話,咬了一口蘋果,自言自語的說:「我覺得不像。」
「為什麼?」雪狐和小鸚看李文宇。
李文宇咽下東西後,把頭湊到雪狐和小鸚面前,很小聲的說:「我看他們像情侶。」
「不會吧?」小鸚搖了搖頭。「他們都姓洛,怎麼會是情侶呢?」
「你傻啊,就算是同姓未必是親戚嘛,有可能他們是義兄妹什麼的。」李文宇說著,把吃剩的蘋果核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筒。
李文宇剛說完,洛司塵就出現在了樓梯,一邊向客廳走,一邊嘆氣,雪狐迎上前去,勸道:「司塵,你不要太擔心,有先生在,她不會有事的。」
「說是這樣說,但那個傢伙也親口承認了,一時半會兒小洛醒不過來。」洛司塵皺著眉頭,洛旖昏迷的這兩天,他都沒有合過眼。
雪狐還想說兩句,這時,忘川從樓上走了下來,洛司塵回頭看到忘川,沖了上去。
「鬼醫,你前天說要找玄光鏡的主人,你找到了沒?」
「沒有。」忘川搖了搖頭。
洛司塵因為關心洛旖,不自覺的加大了音量:「什麼?!都兩天了,你還沒找到?!」
「司塵……先生一定有他的苦衷。」雪狐溫柔的看著洛司塵。
洛司塵哪裡聽得進去雪狐的勸,大聲的嚷嚷起來:「就算是有苦衷,你可以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不要拖好不好?這樣拖下去小洛會受不了的。」
「你放心,我在,她在。」忘川冷冷的看著洛司塵,他這兩天跟洛司塵一樣,沒合過眼,不僅如此,為了保住洛旖的心跳脈博,忘川不停的把自己的靈氣傳到洛旖的身上,他是不可能讓洛旖有事的,就算有事,他也會比洛旖先死。
小鸚跑了過來,拖住洛司塵說:「塵哥哥,你不要太心急,先生已經儘力了。」
「我……」洛司塵也知道鬼醫忘川在儘力,可他就是著急。「我只想知道那個玄光鏡的主人是誰?他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玄光鏡的主人在何處。」忘川走下了樓梯,坐到了沙發上,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煩悶。
李文宇有些好奇,忙問:「那你是怎麼得到玄光鏡的?它的主人死了?你撿到的?」
「不。」忘川搖頭,回答道:「是一個凡人交給我的。」
「凡人……」雪狐重複著忘川說的話,好像想起了一些東西。「先生,難道是他?」
「嗯。」忘川點頭。
雪狐有些記得了,那天她去彼岸採集彼岸花時,來了一個書生,書生找忘川先生為其治病,最後神神秘秘的將一樣東西交給了忘川,雪狐沒看是什麼,現在想起來,應該就是玄光鏡。關於這些病人,在書卷上都會有記載,即使忘川不太記得他們說的事情,只要看完書卷,就會想起來,於是雪狐拿出了忘川讓她代為保管的書卷,在書卷中找了很久,才找到那個關於書生的故事。
雪狐展開書卷,輕聲念道:「殷商時期,商紂王無道……」
「停!」小鸚突然蹦到幾個人的中間,笑著說:「關於商朝,我知道一個故事。」
忘川等人看向小鸚,小鸚興奮的說了下去:「商朝的君主紂王呢,有一個皇叔,叫作文重,這個人英勇無比,排在三軍的首位,別人都說紂王的江山如果有千斤重的話,文重就是扛起了八百多斤的那個人,滿朝文武,各路諸候,沒有一個不敬重文重的才能。但是他有一個缺點,讓大臣們不太佩服,那就是他太怕老婆。有一年,文重征戰凱旋歸來,滿朝文武,就連商紂王也到十里長亭去迎接,大家自然是高興他打了勝仗。就在酒席宴前,大家舉杯痛飲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哪個大臣無意中與文重文老太師開了個玩笑,他是這樣說的『老太師征戰北海,平定反寇凱旋歸來,真是勞苦功高,今日萬歲都來為你慶賀,真乃十分榮耀,只是,怕回到府內,見了婦人就……』大臣說到這裡時,老太師的臉微微的紅了。碰巧,被紂王看到了這一幕,紂王就心想啊,難道皇叔真的懼內嗎?不行,孤王倒要看個明白,於是,紂王回到皇宮以後,巧裝打扮了一翻,潛進了太師府。一到文重門口,紂王就見他的皇叔半跪在地上給自己的嬸娘請安,紂王頓時氣得,把腳一跺轉身就走。回到金殿後,商紂王即刻傳下了一道聖旨,命滿朝文武大小官員,各帶婦人隨旨上殿。沒過多久,大小官員都帶著自己的夫人來到了金殿,參拜完畢,剛落入座,就只到紂王大喝了一聲『把我嬸娘拿下!』,文重的妻子當時就嚇到了,『啊』的一聲,紂王怒罵道『大膽的賊婆,我皇叔南征北戰,為國家立下汗馬功勞,別說滿朝方形,就連孤王我也敬重於他,你竟敢這樣在家屈辱他,你大模大樣的坐在上面,讓我皇叔半跪著給你請安!往日群臣論,孤且不信,今日親眼得見,你還有何話可講?斬!』說完以後,文重的妻子被士兵押了起來,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咔嚓一聲,人頭落下!武士們即時拿過三尺白綾,往斷掉的脖子上一堵,一時染紅了那塊白布。紂王見了,大聲說道『好!就以這紅綾為戒!以戒女子出嫁後不得虐夫,今後女子出嫁那天,頭上都要蒙塊紅布!以記著這一教訓,好好的侍奉丈夫。』這道旨可不是玩笑,紂王當真是這麼做的,聖旨一下,各路諸候慢慢就傳開了,並且一代代的傳了下來,這就是為什麼新娘出嫁一定要蓋塊紅布的原因。」
小鸚說完以後,看了看在場的人,提醒道:「我說完了。」
「你說的這個和玄光鏡有什麼關係?」洛司塵沒聽出這個故事和玄光鏡有何瓜葛。
其他人也和洛司塵一樣,之所以聽小鸚講下去,是以為她知道點什麼關於玄光鏡的事情,小鸚老實的搖了搖頭,回答:「沒關係。」她的這三個字氣得其他人直搖頭,雪狐無奈的說:「還是我來說說關於玄光鏡的故事吧。」
「嗯。」洛司塵迫不及待的想聽,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找出玄光鏡主人的線索。
雪狐手持書卷,輕啟朱唇,話說回了三千多年前……
商紂末期,紂王昏庸無道,寵信妖妃妲己,害得民不聊生,一時間,妖魔四起,英雄末路,眼看妖妃加害的人越來越多,許多有志之士,不得不另投明主。只有一種人沒有任何辦法與這世事抗爭,那就是平凡的小老百姓,一無能力,二無勢力,無數人家破人亡,顛沛流漓。
每當看到這樣的慘像,夏子謙都搖頭嘆息,奈何他一介書生,沒有能力救民於水火,本說是要奪取功名,效力國家,到了這個世道,他已經走投無門,只得倚窗而坐,讀得半日閑書,以慰自己的內心。
一日,吃過午飯,他正坐在窗下讀書時,看到屋外路過一個老伯,老伯素衣青面,似乎身體不太好,夏子謙看這位老伯不似窮苦人家出身,便多看了兩眼,見那個老伯路過前面菜園時,問了一個種菜的大叔一句。
「老人家,這是什麼?」
「空心菜。」種菜的大叔回答。
老伯好奇的看著地里的菜,問:「這菜怪哉,沒心能活?」
「當然了,你沒看它長得好好的嗎?」種菜的大叔回答道。
老伯皺著眉頭,小聲的問:「那人呢?沒有心還能活嗎?」
「開什麼玩笑,人沒心自然不能活,會死的!」種菜的大叔揚起鋤頭鏟下去,一窩菜離了土後,迅速的就蔫了。
老伯見了,吐了一口鮮血,跌跌撞撞的離開……
夏子謙聽到老伯和大叔的這翻對話有趣,正要出去問個明白,待到他出了屋內一看,菜園旁邊哪有什麼大叔?地上倒是有把鋤頭,那個大叔和老伯已經消失無蹤,夏子譜看到地上的血漬去尋,卻在一片竹林中,找到了一把空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