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僮要上山,樵女不讓書僮上山,怕書僮上山遇到不測,樵女死命的把書僮攔了下來,見天色暗下後,更好意將書僮邀至家中作客。書僮欣然答應後,來到了樵女的家,這是老夫子第一次進得樵女家中,樵女一家以客相待,把米飯都讓給了書僮吃。晚上,樵女甚至讓出了自己的床鋪,讓書僮睡屋裡,而自己睡到了外面的柴堆上,這讓老夫子所化的書僮感激萬分。
第二天,書僮告辭,樵女相送,走出了樵女家。
「姐姐一家好心待我,我感謝不盡。」書僮對著樵女行了個禮。
樵女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答道:「我家窮,也沒啥好招待你的。」
「這樣吧,反正沒尋著我家公子,我帶著這些上路也不方便,不如把這些贈與姐姐,希望能幫姐姐度過難關。」書僮說著,把一包東西放到了樵女的手中。
樵女沒看,忙說:「這使不得,我怎麼可以要你的東西,快收回去。」
「還是收下吧,沒找到公子,我怕是也不能回家去了,帶上這些,若是碰見賊人,是禍不是福。」書僮說完,不容樵女拒絕,跑著下了山。
樵女愣在原地,打開包袱一看,裡面居然是白花花的銀子,待她想追去將銀子奉還的時候,已經看不到書僮的人影。
其實,這時,老夫子隱了身就站在樵女的身邊,只是她看不到而以,看到樵女的這翻行為後,老夫子更肯定自己這麼做沒有錯,於是心安理得的回了五華山。
自此,老夫子在五華山中進行了一百年的修鍊,修鍊期間,他沒有見到過任何人類,直到長老批准老夫子出師,他才得了自由,這時,老夫子已經是一個媥媥少年。按規矩,他在兩百年後即可登上萬樹王國老夫子的位置,因為他是長老親自所教,親自調教出來的,所以沒事的時候,由他代長老巡視五華山。
這日,老夫子巡視到了以前樵女砍柴的地方,忽然,他聽到了一陣砍伐聲,心想,莫非是樵女?於是欣然的跑過去,想看看如今樵女怎麼樣了。當他跑到那裡的時候,果然看到了一個女子,臉上長滿了濃胞,樣子約莫十七八歲,可是那人不是樵女。老夫子一眼就認出來了,可是他不知道為何會有如此相似的情況,於是,化成一棵樹,在旁邊看著,看了好久,確實不曾相識,這女子雖然與樵女情況相同,但是她不會跟樹講話。
一連幾日,老夫子都在觀察,沒發現什麼問題後,他決定到樵女家去看看。
下了山,去到樵女家,只見茅屋還是那所茅屋,老夫子心生懷疑,當初自己給的銀子明明夠樵女用一輩子了,為何樵女的家一點兒未變?他很好奇,決定把這件事弄清楚。
這時,他看到那個在山上砍柴的丑姑娘背著一捆柴走進了屋外,放下柴後進了屋,不一會兒,將一個滿臉濃胞的老太婆扶了出來。
老太婆步履蹣跚,一臉笑容的問:「今日上山砍柴可還順利?」
「嗯,奶奶。」丑姑娘回答道,將老太婆扶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老太婆坐下後,又問:「那你可看見一位年輕的公子?」
「沒有呢,奶奶。」丑姑娘回答道,想了想之後,突然問:「姐姐,為何你總是要我找一個年輕的公子呢?」
「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有一個公子在我們家留下了東西,若碰見人家,得還給人家。」老太婆說著咳嗽了起來。
丑姑娘拍了拍老太婆的背,小聲的說:「奶奶,你放心吧,我若是見了,一定帶他回來。」
「嗯。」老太婆點了點頭。
老夫子看到這情形,算是明白了,一百年的時間過去,人類怎麼可能不變?他笑自己太天真,竟然沒看出那老太婆就是當年的樵女,樵女現在變成了老太婆,連孫女都十七八歲了,可他們竟然還想找當年的年輕公子,可見樵女得了錢之後並沒有告訴自己的家人,也沒有花出去,而是一心等著別人回來取,這讓老夫子深受感動,心裡不能平靜。
回到五華山後,他就一直在想,該怎麼樣來幫助這樣的一個善良之人,送銀子他們不要,那該如何是好?老夫子想了很久,終於想到了,於是,第二天,他趁丑姑娘砍柴的時候,打暈了丑姑娘。
丑姑娘暈倒,不醒人世時,老夫子取出了自己的樹之精元,用精元在丑姑娘的臉上滾了一圈後,治好了丑姑娘臉上的濃胞。一個個的濃胞消失不見,丑姑娘的臉變得光滑白皙,老夫子一見,愣住了,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子,不禁感嘆沙埋珍珠,這姑娘是讓濃胞蓋去了自己真實的容顏。就在這時,丑姑娘好像是要醒了,老夫子忙收回精元,躲了起來。丑姑娘沒有發現他的存在,起來後摸著肚子自言自語:「難道我是太餓了才暈倒的嗎?」說完,反正沒有人答她,便又砍起了柴,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容貌的改變。
直到第二天上街賣柴,丑姑娘才覺得不對勁,平日里那些不理她的人,竟然主動跟她買柴,這讓她有些受寵若驚,高興的同時,也有一些惶恐。回到家來煮飯,從水缸中照得自己的樣子,才知道自己變漂亮了,丑姑娘跑到老太婆的面前高興的說:「奶奶,你看我的臉……」
「你的臉怎麼了?」老太婆眯著眼,年紀大了,她已經有些看不清東西,所以湊近了也沒有什麼發現,還以為孫女又在感嘆自己的長相,安慰道:「樵妹,人長得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人的心,要行得正站得直,別人怎麼說都不重要,知道嗎?」
「奶奶,我不醜了,我不醜了!」丑姑娘激動的拉老太婆的手去摸自己的臉。
老太婆摸著孫女的臉,感覺到了臉上的光滑後,吃驚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奶奶,我今天上街去賣柴的時候那些人都不罵我,還跟我買柴,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才才發現我臉上膿胞沒有了。」樵妹說不出的高興,因為打她從娘胎出來,臉上就帶著膿胞,這膿胞就好像是遺傳,一代一代的,從奶奶到她爹,再到樵妹,無一倖免。
老夫子躲在窗外,看到婆孫倆這麼高興,也覺得開心,他總算是幫這一家好人做了件好事,於是欣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