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忠點了下頭,突然很疑惑的看著青風,問:「你很傷心?」
「是啊。」
「……」這個答案讓耿忠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這時,青風撲哧一聲笑道:「我傷心,我傷心老爺說要帶我出去走走,現在又沒動靜了。」說完,嘟著嘴,裝作不滿。
耿忠沒有發現,沒有發現青風的半點馬腳,但青風已經等不及了,在跟耿忠去遊玩了回來之後,就採取了行動。夜裡,她給耿忠用了迷煙,等耿忠入睡以後,她穿牆而過,來到了紅秀的房間,紅秀沒有睡著,見有人從牆穿入,忙起身護著熟睡的女兒。
「沒想到你還挺警覺的。」青風笑了一下。
紅秀問道:「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只想你乖乖的把耿家的財產都交出來。」青風直接說出了來意。
紅秀冷哼了一聲,回答:「你作夢。」
「我是不是做夢,你不用知道,你應該知道你現在不是在做夢。」青風忽然撲到了紅秀的面前,掐住了紅秀的脖子,逼道:「你要是不交出財產,我就要了你的命。」
「你……」紅秀頓時覺得難以呼吸,艱難的回答:「我手上的錢不多,地契和其他財寶都在耿忠的手上。」
「是嗎?」青風放開了手,看了一眼睡在紅秀裡面的小女孩兒,用一張絲帕捂上了小女孩兒的口鼻後,小女孩兒頭一歪,不動了。
紅秀驚恐的問:「你對燕兒做了什麼?」
「你怕什麼?我只是用了點兒迷香,讓她睡得死一些,你也不想讓你女兒知道你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吧?」青風笑了。
紅秀一探女兒的鼻息還在,鬆了口氣,起來點了燈,看著青風問:「你到底是人是鬼?」
「是人是鬼用不著你過問,我只問你耿忠把東西都放在了什麼地方?」
「我怎麼知道。」紅秀冷冷的回答。
青風見紅秀嘴硬,用手掐住了小女孩兒的脖子,笑著問:「你現在知道了嗎?」
「你別亂來。」紅秀很緊張,忙回答:「我真的不知道,耿忠很狡猾,得了耿家的財產後,怕我有二心,便藏了起來,我根本不知道他放在哪裡。」
青風笑道:「那你呢?手上真的就沒有耿家的東西?」
「除了這屋子還有一些銀元之外,什麼也沒有,你愛信不信。」紅秀憤憤的回答:「耿忠全都拿去了。」
「那好,今天我姑且相信你,要是讓我知道你騙我的話,我一定讓你死無全屍!」青風很兇的看了紅秀一眼,從哪兒來又回了哪兒去。
紅秀這下人都虛脫了,這青風不管是人是鬼,對她來說現在都很危險,於是,她急忙找出了自己的手飾盒,數了一下裡面的珍珠項鏈和銀錢後,蓋上了蓋子,這耿家她呆不下去了,唯今之計,只有走為上。想著,她打包了些衣服,帶上錢財,抱著女兒,悄悄的打開了耿家的大門,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第二天中午,耿忠才知道紅秀不見了,不過他好像不是很著急,反倒是青風比較關心。
「老爺,大太太不見了,還是派人找找吧。」
「不見了更好,她留在這裡也是佔位置,還不如把這個名分留給你。」耿忠想打發紅秀走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借口,現在倒好,人自己走了,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派人去找。
青風見耿忠這麼說,也不好再說,只氣那紅秀跑得太快,她只好從耿忠這裡下手。
又過了幾日,青風已經軟磨硬泡了好幾天,還是沒有套出東西藏的位置,青風覺得耿忠這傢伙如紅秀說的一樣,實在是太狡猾了,不得已,她晚上給耿忠演了一出好戲。
夜裡,青風趁耿忠迷迷糊糊的時候,倒退著進了牆裡,只留了半截身子在外面,然後喚醒了耿忠。
「老爺……老爺……」
「嗯。」耿忠閉著眼,用手一攬,本想抱住青風,沒想到手抱了個空,頓時就醒了,往床上一看沒有人,再往屋子裡一看,嚇得尿都快出來了,青風的身子被埋在牆裡,頭卻在外面,正對著自己笑。
「你……你……你……」耿忠的手抖個不停。
青風陰笑著說:「耿忠耿老爺,青風是不是很漂亮啊?」
「你……你是人是鬼?」
「你覺得呢?」青風故意在牆裡動來動去,一下左一下右。
這把耿忠給嚇得,忙擺手:「你別嚇我……青風,我和你無怨無仇……」
「那就把耿家的財產交出來!」青風一下子不動了,陰森森的看著耿忠。
聽到財產這兩個字,耿忠像是清楚了很多,警惕的問:「原來,你來耿家,就是為了耿家的財產?」
「是又如何?」青風笑了。
耿忠做了惡事,什麼都豁出去了,好不容易得了財產,他才不會拱手讓出,於是趁青風不注意,打開門,想溜出去。青風一急,伸手去抓,本以為抓不到,誰知道那手越變越長,竟然憑空長出了一兩米,緊緊的抓住了耿忠的衣服,青風一用力,耿忠就被扯到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哎喲。」耿忠捂著嘴。
青風從牆裡走了出來,用手掐著耿忠的脖子,感覺自己的力氣好像比平時大了很多。
「告訴我,耿家的房地契藏哪兒了?!」青風怒問。
耿忠這時才發現,青風的全身都散發著黑氣,那眼睛就像是地府下來的鬼,手也冰冰涼,忙答:「在……在書房……」
「帶我去!」青風把耿忠往牆上一扔,耿忠像塊燒餅一樣被甩上牆後,爬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血從耿忠的鼻子里流了出來。
青風過去一看,人已經沒氣了,這樣的力量讓青風感到很可怕,可是她顧不得那麼多,於是穿牆進了耿忠的書房,她翻遍了整間書房,所有的書,所有的瓶罐都找完了,才在書桌下發現了耿家的房地契還有藏在書桌地下的暗格里的珠寶。
看著這些原本屬於耿盡華的東西,青風笑了,把所有的東西都裝了起來,這時,她才想起已經死了的耿忠,為了不讓別人懷疑,她把耿忠抬到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青風的尖叫劃破了院子里的寧靜,耿忠耿老爺死在了床上……青風收買杵作,交到官府的驗屍結果是興奮死亡,非謀殺。
青風成了寡婦,耿家的財產名正言順歸了她,當她拿著房地契來到耿盡華所在的茅屋時,才知道因為自己做了耿忠的姨太太,耿盡華在三天前,活活的被氣死了。
「為什麼會是這樣……」青風聽到這個消息,人都站不穩了。
這時,三姨太抹著眼淚說:「盡華知道你回來了,就去耿家找你,誰知道那耿忠將他羞辱了一翻,他回家越想越氣,身子就不行了……」話沒說完,三姨太又哭了起來。
二太太拿過青風送來的房地契,含淚說道:「都是這些惹的禍,要不是有這些虛錢,也不至於到今天。」
「現在總算是物歸原主,可是……」大太太說著也悲傷了起來。
三位太太因為無錢辦葬,只去向小菊借了些錢,把耿盡華裹上草席後葬了,而青風現在才知道,就算是做了一個惡夢,青風忽然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到頭來什麼都沒有。耿盡華的墳前,青風一跪不起流著眼淚:「盡華,你知道我對你的心的啊,你怎麼會那麼想不開……」人已走,心裡的怨已經不知道對誰說,青風忽然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紅秀而起,如果沒有紅秀就不會有後來發生的這些,那股恨意從回了青風的心裡。
把三位太太送回耿家以後,青風離開了這裡,她到處的尋找,尋找紅秀的下落,人海茫茫,當她再見到紅秀時,紅秀已經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賣茶為生,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青風還是一眼能認出那個幫紅秀賣茶的便是燕兒。沒有猶豫,也沒有顧及有其他人,青風走上前去,不待紅秀反應,單手掐死了燕兒,喝茶的人見這情況,尖叫著散開,留下紅秀與青風對峙。
「你當年殺我,而後又害死耿老爺,盡華也因為你的迫害而死,今天就是你納命的時候!」青風說著五指抓進紅秀的喉嚨,咯嚓一聲,紅秀斷氣的同時,血從紅秀的喉嚨里冒了出來,一直流到了燕兒的身邊。
城中開始喧鬧起來,傳說有個妖怪把一對賣茶為生的母女給殺了……
青風不能再以人的身份呆在人間,又死不了,於是在人間四處渾渾噩噩,直到有一個人告訴她,她其實不是鬼,而是非人非鬼的活屍……
「活屍?」雪狐想到了那個叫紀小雲的女孩兒,看了看青風后問:「是你把紀小雲變成了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