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花園,青風來到了紅秀的房前,聽到裡面紅秀在說話,青風以為是耿盡華在裡面,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進去,這時卻聽到裡面有一個老婆子的聲音。
「閨女,現在如願以償做了耿家少奶奶,享福了吧?」
「哎,享福談不上,倒是有許多煩心事。」
「怎麼?耿家發現了?」
「怎麼可能,那幫蠢貨怎麼可能知道,他們這麼對我,就等著瞧吧。」
「要是他們知道自己的孫子竟然是一個長工的野種,一定會氣得要死。」
「放心,沒有那一天。」
「你確定耿家不會起疑?」
「不,因為他們在發現之前,都得死,哈哈哈哈。」
這聲音分明是紅秀的,聽到這樣的對話,青風嚇得把燕窩盅掉到了地上,砰的一聲。
「誰?」紅秀打開門一看,是青風,臉色鐵青。「你聽到了什麼?」
「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青風渾身顫抖,轉身欲走。
紅秀怎麼可能放青風離開,忙對裡面的人說道:「媽媽,來幫忙。」說著,勾住青風的脖子把青風拉進了房間,那怡紅院的老媽子雖老,力氣卻大,牢牢抱住青風的同時,捂住了青風的嘴。青風一掙扎,桌上的茶杯掉了下來,紅秀忙從柜子里拿出了幾張絲帕,塞進了青風的嘴裡,又用繩子將青風綁了起來,把青風扔到地上後,看了一眼。
「看來……」老媽子是紅秀的同謀,紅秀當家對她是有好處的,當然為紅秀著想。「這個人是不能留了,要是她把我們的事告訴了耿家……」
「她怎麼可能有這個機會……」紅秀恨青風入骨,咬牙切齒的看著青風。
青風在地上掙扎,卻喊不出聲,她越是這樣,紅秀也緊張,想了想之後,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個小瓶,裡面裝的是水銀,對著老媽子說:「媽媽,把水銀熱一熱。」
「嗯。」老媽子點頭,取下燈罩,點燃了桌子上的燈,用布包著小瓶子,在火上烤了烤,直到瓶子發燙,才停下來。
紅秀拿著瓶子,走到青風面前,冷哼了一聲:「你不是長得漂亮嗎?我看你還能漂亮多久。」說著,把瓶子打開,想用滾燙的水銀滴青風的臉上,青風害怕,一閃,水銀滴到了青風的胸前,平時,水銀是被加水後治病用的,現在一加燙濃縮就成了腐蝕人的玩意兒,也不知道紅秀在哪裡知道了這個方法,只見水銀把青風胸前的衣服燙穿了個洞,頓時,一股燒痛讓青風滿頭大汗。這並不能讓紅秀解恨,她真正的目的是要青風死,於是她拿了一疊紙放到了房中的水盆里,十指纖纖的拎起一張,朝青風走去。
青風知道紅秀要做什麼,於是使命的搖頭,但這不能改變什麼,一整張濕紙啪的一下就蓋在了她的臉上,頓時,青風感覺到了不能呼吸,好難受,手卻掙扎不斷那根繩。一張又一張,紅秀生怕青風不死,用完了一整疊紙,不一會兒,青風就不動了。
這是紅秀第一次殺人,也有些膽怯,對老媽子說:「媽媽,你去看看。」
「我……」老媽子沒動,是被剛才紅秀的舉動嚇到了,雖說紅秀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但她從來沒看出紅秀有這麼狠,無奈,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她只好上前去看,揭開紙,一探,沒氣了,於是對著紅秀搖頭。
紅秀鬆了口氣,帶著笑意:「這下我看還有誰和我爭。」
「那她的屍體怎麼辦?」老媽子小聲的問。
紅秀摸了摸頭飾,媚笑著回答:「這個不難,我就對丫環說我不舒服,不出去吃飯,你也別出去,等晚上沒有人的時候,我們再把她扔進湖裡,神不知鬼不覺。」
紅秀不知道,這時,青風的靈魂已經從身體上脫離了出來,正面對面的看著她,青風好恨啊,真想用手掐死面前這個狠毒的女子,當她剛伸出手,忽然,鬼差從地面冒了出來,拿著鐵鏈對青風說:「時間到,陽間的事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要是有冤就去跟閻王說,要是有仇就來生再報吧。」說完,把青風銬了起來,青風含淚隨鬼差踏上了黃泉路。
黃泉路上煙霧漫漫,不知走了多久,青風始終覺得胸口痛,鬼差見青風是個良善之人,好意提醒:「要是有傷,到了地府,你就去彼岸找鬼醫看看。」
「鬼醫?」青風第一次聽說鬼的病還能醫。
鬼差點頭,把鬼醫其人和鬼醫的規矩告訴了青風……雖然,青風不知道鬼醫有多厲害,但她不想帶著那種痛進閻王殿,於是,在過橋之前,撲通一聲跳進了忘川河。
說到這裡,青風已經沒有了力氣,手一松,隨忘川河水而去,雪狐回頭時,已經沒有看到青風了……這件事,雪狐未放在心上,因為忘川河中來了去的鬼魂何只千萬,她沒想到兩百年後,還能見到青風,卻是陽間。
「後來,你被閻王大赦,投了胎?」雪狐輕聲的問眼前的女鬼。
「我連閻王的面都沒有見著,隨著河水,不知道流到了什麼地方。」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