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期,在英雄與混亂同在的年代,也迅速的崛起了兩個交際花,一個叫黑玫瑰,一個叫清蓮,兩個交際花周旋在那些達官貴人和日寇之間,眾說紛紜,有人說這兩個女人不知廉恥,有人說這兩個所謂的交際花是賣國賊,各種不好聽的話都傳進了黑筱子的耳朵里,喝完早茶,看著手中的報紙,她笑了。
「哎呀,不得了,這下我們兩姐妹的名聲可大了。」
「說得很難聽,是吧?」河蚌精穿著一身精製的旗袍,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闊太太,身段都被秀了出來。
黑筱子把報紙一扔,笑道:「這個月是第幾個了?」
「一百七十九個。」河蚌精清楚的記得她們報復的對象,甚至那些人死前喊的那些聽不懂的語言也在她的耳邊回蕩,為了報仇,她跟黑筱子對這些已經麻木了。
黑筱子從旗袍中伸出大腿,似乎有些不滿的看著河蚌精,問:「為什麼我們不幹脆直接把他們全殺掉,要這樣慢慢的殺下去呢?」
「這些人都不是好人,照理說,跟我們妖沒關係,所以讓人殺了這個消息會比較讓人大快人心。」河蚌精微笑的看著黑筱子,黑筱子怎麼可能明白河蚌精的顧慮,河蚌精是不想讓黑筱子為了幫旗生報仇而陷入萬劫不復的妖之輪迴,若是讓人發現黑筱子是妖,禍患總會埋下,從這一點上,她為黑筱子考慮得比較多。
黑筱子搖了搖頭,還想說點兒什麼,電話就響了,河蚌精接起電話,說了兩聲是之後,掛斷電話看著黑筱子。
「晚上福田將軍府。」
「單約我還是有你?」
「一起。」
「看來,他還想一龍戲二鳳。」黑筱子浪笑著,摁熄了手上的煙。「現在時間還早,我去睡會兒。」
「你去吧。」河蚌精笑了笑。
黑筱子一搖一擺的扶著樓梯上了二樓,這是那個叫福田將軍的日本人送給她們姐妹倆的宅子,一直以來只要求陪吃陪喝跳跳舞,黑筱子還沒有機會殺了他,今天算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男人不過就是男人,不管哪一國的,不外乎就是直接和婉約兩種,其目的都一樣,黑筱子早就料到會有今天。黑筱子上樓以後,河蚌精的神情有些哀傷,打開皮包,從皮包里拿出了一張黑白的照片,上面的人是一個十幾歲的青年男子,甜甜的笑著,看著看著,河蚌精就流下了眼淚。
「旗生,娘不該拋下你,不然你就不會死了。」這是河蚌精發自內心的悔悟,如果她在,自己的兒子怎麼會讓日本人給殺死,可憐的旗生,雖然是河蚌精的兒子,卻有一個凡人的父親,所以生下來幾乎與凡人無異,要不是這樣,旗生可能也死不了,河蚌精無數個日夜都在想這個問題,想得她沒有一天能睡好覺,每天除了周旋在那些人之間,就是找准機會下手取那些人的狗命,其他的時間,她都用來勤加修行了,因為她要保持住她的妖性,使她更能殺人於無形,與黑筱子不同,她殺那些人純粹是報復,而黑筱子除了報復以外,似乎還有快感,河蚌精感覺到黑筱子生活在那種報復帶來的存在感中,所以才擔心。
晚上悄然無息的來了,整個夜色都瀰漫著一股被人掠奪的氣息,黑筱子跟河蚌精盛裝打扮以後,上了福田將軍派來的小車,小車一直行到福田將軍府,將軍府外,士兵拿槍駐守著,河蚌精曾經聽人說過,進了這將軍府的女人沒有一個是活著出來的。在出發前,河蚌精再三叮囑黑筱子要留意,怕的就是這日本人有什麼詭計。
這時,日本人的走狗從裡面走了出來,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一副猥瑣相,笑著說:「喲,兩位來了?將軍已經在樓上等二位多時了。」
「那你還不快帶路?」黑筱子笑著回答。
漢奸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帶著黑筱子和河蚌精穿堂過室,上了二樓,打開了一扇門後說:「裡面請。」
黑筱子踩著高跟鞋,先走了進去,河蚌精跟在黑筱子的後頭,她們兩個人一進房間,漢奸就把門關上了。房間里的留聲機播放著小曲兒,碟片旋轉著,裡面沒有一個人,一聽浴室里傳來水聲,黑筱子就猜到了,於是笑著喊:「福田將軍?」
河蚌精使了個眼色後,趁福田將軍在洗澡,把房間里搜了個遍,沒有發現什麼利器,過了一會兒,浴室的門打開了,福田挺著大肚子,走了出來,看到河蚌精和黑筱子二人眼睛發光。
「喲西,黑玫瑰,清蓮大大地漂亮。」
「福田將軍又不是今天才發現。」黑筱子走上前去,用手撫摸著福田那具肥體。
福田將軍是日本人派到中國來的大將,平日里看起來還有點兒人模狗樣,到了這個時候,他連裝的必要都沒有,見黑筱子投懷,一手將黑筱子抱在了懷裡,嘴裡喊著黑筱子的化名:「黑玫瑰。」
「福田將軍著什麼急啊?等我姐妹二人來個出水芙蓉不是更好嗎?」黑筱子笑著,意指福田一個人就把澡先洗了,沒等她和河蚌精。
福田這個生性多疑,於是用手摸了一下黑筱子的大腿,沒發現身上藏東西後,嘿嘿的笑了起來:「那我在外面等你們二位。」
「嗯。」河蚌精雖然不喜歡那種風騷樣,但為了報仇,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故作風情的飛了一個香吻給福田後,拉著黑筱子進了浴室。
關上浴室門,放著水,借著水聲,河蚌精小聲的說:「這日本人好解決,關鍵是外面的士兵。」
「有何難?我們要是想逃,他們能抓得住我們?」黑筱子冷哼了一聲,叼上了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