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司塵定住陳萍的身體後,再把放在一旁的懶三娘的貼身之物拿起,開始如同獵狗一般的嗅查……整個過程如同抽絲剝繭,要非常的小心。其道理非常的簡單,一件舊物三分情,如果是主人自己的心愛之物,常看或者撫摸,離身體越近,就越容易吸取主人身上的氣息,這種氣息或多或少都會帶著主人的靈魂之氣與記憶。洛司塵往那件肚兜上噴了一些顯形水後,只見上面泛起了如同兔毛一般白色的光絲,其絲有長有短,有粗有細,長不過一尺,粗不過髮絲,洛司塵將其絲一根根的從肚兜上抽出,然後由陳萍大腦的天靈蓋插進去。
成年人與孩子不同,成年人的天靈蓋已經緊閉,不同孩童生下來時雙蓋沒有併合,所以即使有一絲縫隙,要把那絲插進去也很困難,洛司塵不多不少,用了三分力道,把柔軟的絲慢慢,慢慢的往縫隙里植入,這時,陳萍的表情非常的痛苦,雙手突然緊握,頭頂上的受刺感,讓她想把那玩意兒拔出,於是,刷的一下睜開了眼睛。
洛司塵知道陳萍肯定會掙扎,所以事先才會用定身術定住陳萍,但他也不知道這能定住一具半屍多久,只能更小心的剝絲,植入,想要快也快不起來,緊張得滿頭大汗……
這時,盤坐在地上的忘川忽的睜開眼睛,小聲的說:「有客來了。」
「……有客來了,你還不快去迎接,呆在這裡幹嘛。」洛司塵吃力的回答,他可不想前功盡棄,讓人破壞了這件事。
忘川眨了下眼睛,刷一下消失在了房間……別墅屋頂上多出了一個身穿白色紗袍,長發飄飄的人,迎著風,任雨打落在他的身上,不為所動,直到一個黑影向他靠近時,他才睜開了眼,透過如簾的細雨,看著裹得密不透風的對手。
「你來了?」
「……」對方似乎被忘川這如同鬼魅冰冷的聲音所嚇到,站在原地不敢再靠近。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你最好坦白的告訴我。」
「哼。」黑衣人冷哼了一聲,極力的掩飾自己面對鬼醫的心慌,憋著聲音回答:「我的事,不要你管。」
「現在惹上我了,就是我的事,你說我有沒有權力管?」忘川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雪亮的劍,這劍形非比尋常,似流水聚匯而成,雨滴到上面,就像是滴入了河流之中,上萬年來幾乎沒有人見識過這把『善之劍』,此劍心懷仁慈,卻鋒利無比,無論是物是人還是鬼,都難逃水般的侵蝕,水為弱,卻是強中之強,克一切陽剛。
劍,是把好劍,未見其出鞘,其名早已遠播,黑衣人見此劍,心有顧忌:「……鬼醫,為何你事事與我不休?」
「哦……究竟是我與你不休,還是你跟我不止,待會兒就會知道了。」
「哼,既然如此,那就看天意了。」黑衣人右手一拔,三枚暗器脫袖而出,向忘川飛去,雖風雨有阻,仍不見暗器減速和有所偏移。